几人走得很偏远,离开了繁华的街市,随处找了处山野歇脚,思远又用血布置了结界,几人这才坐下休整了起来。
幻境一日同外面的一日光景时间相差无几,几人落脚,外面天色便快暗了下来。
四周都是一片草木繁盛的景色,夜幕降临下来,却十分寒冷。奈何周围又都是幻化出来的草木,不能真的生火。
“拿着,蜃海虽然一切都栩栩如生,但是幻境却始终是幻境,大漠天黑了,白日可能不觉炎热难耐,但晚上却硬生生的冷。”思远给药九和拂生一人递了一粒药丸,拂生一口吃下,药九却拿在鼻子边闻了闻。
“慕容师兄呢?”拂生吃了药丸后,便发觉身上温暖了许多。
“应该处境和我们差不多,我们可能被渺生门骗了。”思远无奈的道。
“为什么?”拂生不解。
“感觉,明明渺生门坚持不住的话,同我们几个门派说一声,我们必然会增员他们,但是却是让释真出来抓一个叛逃的师叔,借此机会引我们到蜃海,而且这里最外围的幻境已经出了这么大问题,我却还没看到渺生门的长老。”思远道。
“会不会是伽泽?他之前动手的时候,还在拉着释真,似乎释真并不知情。”拂生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
“不太清楚,我也只是感觉,总之我们先找到辰道,再想办法出去。”思远道。
拂生和药九睡了一夜,而两个师兄却值了一夜,再起来,思远和云澹气色却比他们两个睡了一夜的人精神头要好。
思远又依葫芦画瓢在拂生身上推演起来,想寻找慕容辰道的下落,这下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而天空中不断有妖魔往蜃海边缘赶去,蜃海边缘的动乱也越发的严重了。蜃海那边的天空泛起了红色。
拂生望向蜃海边缘的天空,不知道蜃海还会有多久就会被突破,按道理如此严重,正是渺生门出手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出手制止,原本说来了蜃海的渺生门长老,至今却没看见一个。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看到渺生门的人?”
“兴许根本就没来。”药九不满道,他是满肚子怨气,一边被自己门派的人踹出来背锅,一边似乎又跳进了另外一个门派的大坑。
他这话说出了几人一直担心的问题,引得一阵沉默。
思远把自己储物袋里的空白符纸全部清掉了一番,挑出些已经画好了的符纸递给拂生,道“不管如何,这里妖魔是断然不能出去的,我去布几个阵挡一挡。”
拂生暼见思远手上歪歪扭扭的伤,又夺了几张符纸过来,道:“师兄,你教我画一些吧,兴许,我能帮上忙。”
“你帮不帮,你师兄的符纸只有那么多!”药九道。
“师兄,用我的血,你不要用自己的血了!”拂生说着,拿着抢过来的空白符纸,咬破自己的手指,照着自己手里随便一张符,便有模有样的画了起来。
拂生在模仿上面天资颇高,左右看着竟然一模一样,最后一笔落下后,符纸竟然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把旁边的思远和云澹皆是一惊。
“镇妖符?不对,怎么会是红色?”思远将符接过,便仔细端详了起来,这符纹画的是镇妖纹,却透露出一股相反的意思,思远发觉奇怪,便要用手去摸符纸上的血迹,拂生看到一惊。
“别动。”
“怎么了?”思远奇怪的看着忽然惊慌失措的拂生。
拂生赶紧上前一步把符纸拿了回来,捏在手里,道:“没事,师兄,我这符是不是没画对,我见你的符都是蓝色的,为何我画出来的却是红色?”
拂生把符纸攥得很紧,而手中符纸上的红光已经往她手上蔓延,思远见势不对,云澹便已经先他一步把拂生手里的拂生打落在地。
符纸落在地上,地上便有稀薄的黑气相符纸蹿了去,云澹道:“你的血…”
“我有办法了!”思远打断道,拉着拂生的手腕便跑了起来。
几人在一处地势低处停了下来,思远用身上所有的符纸在周围布了一个法阵,而拂生则在中间用自己的血正勾勒着一个巨大的镇妖符,拂生放学符,画得和思远画几十张符一个时间,甚至比思远还要慢,于是思远忙完自己的符以后,又重新检查了自己的阵法,拂生的符方成。
符方成,山谷便忽然红光便盛达满天。
云澹则立刻跳入阵中,把拂生和思远一手一个拎了出来,藏匿在了一旁。
很快,那冲天的红光便成了满世界飞舞的妖魔的香饽饽,无数嬉笑声,窃窃私语都如同潮水一般向山谷涌来。满天飞舞着张牙舞爪的妖魔,眼神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往那红光里扎。
很快,整个山谷的红光便被如潮水般涌来的妖和妖魔带来的黑色雾气所盖住,取而代之的是山下一片打杀的声音,而外围还源源不断的有妖魔汇入。
“伏魔,起!”思远见山谷的容纳的妖魔已经达到了顶峰,便抬手开启封印的阵法。
思远号令一起,四周早已经隐藏起来的符咒便腾空而起,一道印满镇妖道纹蓝色透明光墙便腾空而起,妖魔锁在了山谷之中,最诡异的是,那妖魔竟然依旧在互相争夺那道红光,竟然没有一个妖魔想要挣脱封印。
云澹和思远两人面面相觑,却没有再问起拂生血的问题。
而阵法才将安定下来,远远的便看到有人御剑而来,一黑一白,两人共御一剑,待那两人飞近,却见是那白衣人抱着黑衣人。
正是几人正要寻的慕容辰道和姬央。
“我道师弟在哪里受苦,想不到却是过得快活啊!”思远一番话说的酸溜溜的,却还是和云澹第一时间跑上去查看慕容辰道的情况。
和慕容辰道比起来,两人的情形却更为狼狈,慕容辰道见到两人,轻松了一口气,道:“师兄别乱说,等回去了,两位师兄还是同我一同铸造两件法器吧!”
几人简单的热络完慕容辰道便把一直一言不发脸色苍白的姬央抱到了药九面前,语气恭敬:“还要劳烦药九仙友了。”
药九简单打量了姬央的情况,连脉都未把,便摊手道:“简单,先给钱!”
药九的厚颜无耻大大的灼伤了姬央的双眼,姬央在慕容辰道怀里,本来脸色苍白,神色略微痛苦引人怜惜,却一下子很违和的对药九怒道:“隐门不至于穷成这种地步!”
“那是药逸飞大师兄,不是我。”药九的手未收回半点,反而更紧了一分,令姬央嫌恶的避让开。
慕容辰道作为背景板,此时此刻十分尽忠职守,把姬央稳稳当当的抱着,任她再动,自己也没有晃动半分。
姬央摸了摸身上,却没发现一样值钱的东西,修仙之人,出门怎么会带除了法器以外的东西呢?
“赊着,我真剑门嫡长弟子,必然不会亏待你!先看病!”姬央左右翻不到东西,便厚着脸皮道。
“嗯…”药九正犹豫,慕容辰道怀里却飘出一块玉片儿,道:“药九仙友,这可还行?”
药九把那玉片把玩了几下,点了点头,脸上却依旧带了点嫌弃的意思,道:“行,我当订金了。”
不管姬央翻了多大一个白眼,药九便在自己储药袋里翻找了起来,最后似乎艰难的从最底部取了一颗药丸出来,拿出来的时候,药九还认真的在嘴边吹了几口,把上面看不到的灰尘明目张胆的清理了一遍,这个动作,看得姬央着实扎心。
真剑门大师姐,何时受过这种侮辱?药九?是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