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月带着拂生打理完了之后,便送拂生回了长卿居,两人方至门口,便看到有个身着隐门弟子服的人,在门口张望。
两人仔细一看,那人鼻青脸肿,不正式昨日被拂生揍的药十一吗?
于是便很不客气的走上前,推了一掌药十一,十分不客气的问道来意。
药十一看到拂生,便确定了药九也一定也在这里,见到救星似的拉着拂生,道:“师兄也来了对不对,快带我去见师兄!”
“管你什么事?”拂生厌恶的甩开药十一,后退了几步。
药十一见状,便起身明白了什么,大骂道:“是你!一定是你!我就说药九一个穷苦弟子怎么可能有依仗上内门弟子居住的地方,是你劫了我的药吧?”
“你的药?自己什么水准自己不知道?”拂生只觉得好笑,他拿走的分明就是药九连夜帮他赶制的,怎么就成他的药了?
“我什么水准还轮不到你这个下贱的打手说话!把药九叫出来,我们同为长卿药师的弟子,这长卿居,他住得,我也住得!”药十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当街大喊道。可是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人来听他唱戏。
他嚎了一圈,拂生实在觉得烦,便一脚把他踹翻在了地上。
正要往长卿居里面走去,风逐月却叫住了她,道:“我觉得他现在还有用。”
于是便伸手揪住后衣领拖了进去,扔在了大堂上。
药九从内厅走出来,听到方才药十一的嚎啕之声,心里也明了了大半,此时只一张铁青的脸站在原地。
“愣着做什么,把你的灵力抽回去吧。”风逐月摊开扇子坐到了一旁,拂生也觉得此事自己也没权利做主,便也退到了一旁。
“药九,你欠我的!我原本可以有更好的去处,这些都是你欠我的!”药十一挣扎着站起来,整个人已经不人不鬼了。
“哈哈哈哈哈…灵力,也是你欠我的,师父当日只给了你秘籍没有给我,凭什么,我们都是他的弟子,不教我们就算了,该如此偏袒!”药十一冲了上去,揪住药九的领子,一番“慷慨陈词”,口水似喷了药九一脸。
药九只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从怀里拿出了两本医书,砸在药十一的脸上,药十一见到医书仿佛见到了奇珍异宝般,放下药九便抱着医书翻阅了起来。
不一会儿,脸上的笑容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又冲药九吼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些东西,你是不是还私藏了!”
“就是这些。”药九冷冷的回答。
就是几本普通的药理,毫无技术可言,而药九就是凭借这几本药理,摸索出了如今的境界。
“你骗我!”说着药十一便又要冲上来,拂生赶紧跳到他身后,揪住领子就往后一扯,药十一便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上面的东西,都教给你了,我真的不欠你了,灵力,给你,我不需要。”说罢,便转身,向拂生挥了挥手,示意把他扔出去。
一旁风逐月便扇子一扬,连人带书都毫不客气的扔了出去。
药十一依旧不依不饶,在门外拍门嚎哭,兴许是觉得没人理会他,入夜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风逐月身上有酒味儿,便没敢回去,在长卿居住了一晚上。
原本以为药十一的事情就此揭过,却没想到,第二天早晨,风逐月正要回去参加仙会之时,刚打开门,门口便数把宝剑齐齐对着她,把她还未消散的瞌睡直接吓得烟消云散。
“诸位仙友这是做什么?”风逐月退后了几步,另一手负与背上召出扇子捏于手中。
风逐月这才看清楚,来人是以公孙家的人为首,而其次表示隐门的掌门和弟子,东岱真剑门的弟子也有,不过都是些边边角角的人过来看热闹,若寒和慕容辰道也在其中,脸色无异,但光从这阵势来看,已然是出了大事。
“风仙友同一桩命案有些联系,还希望配合一下。”说话人正是公孙家坐在车撵里的大公子,此时已经掀起来帘子,一张长得妖孽却又英气的脸似笑非笑的对着风逐月。
“命案?”风逐月十分不明白,自己怎么还同命案搭上关系了。
药九和拂生此时已经从内厅出来,隐门的为首弟子见状,便十分“通情达理”的抬手叫将一具尸体抬了上来。
拂生和药九一看,正是昨天在门口嚎啕至半夜的药十一,脸上淤青未散,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
而方才发号施令那人此时竟然做起了介绍:“此为我隐门十一内门弟子,今日发现死于这长卿居周围,身上带有你风逐月法器伤害过的痕迹,并且是为致命伤。”
“啊?不可能,我昨日是打了他,不过他还在此喧嚣至半夜!”风逐月辩解道,正要走上前去勘验尸体,却被人用剑锋生生拦住。
风逐月不满道:“怎么,你们还不准我看看尸体了?”
“医药一事,我隐门自然比你北临观星门在行。”那为首的老者不满道,说着还看了一眼在一旁泰然自若的若寒和慕容辰道。
“风师姐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没离开过。”拂生在一旁辩解道,那说话的老者和老者旁的弟子看向拂生,和拂生旁的药九,神色忽然复杂了起来。
“风逐月修为何其高,无声无息到外面弄死一个隐门弟子,还是十分容易的。”那年轻隐门弟子继续说道,似乎并不怕得罪人。
此话一出,便十分的得罪人,从旁的弟子看了那为首的弟子,脸色都惊异了起来,公孙彧便开口缓解道:“先查验吧,风仙友是否无罪,我们公孙家必然不会冤枉他。”
于是,药十一的尸首便被放了下来,为首的隐门弟子便要上前查探。
“大师兄,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药九开口道,见大师兄脸色不善,便又继续道:“大师兄如今已然出师,名扬天下,端的是逸飞药师的名号,承的是南极灵姑的传承,渡的是百万受病痛的生灵,此等小事,还是我来,药十一是我的师弟,我自然不会委屈了他。”
药逸飞还想出手,一旁的老者便拉住了他,他这才收敛了神色退到了一旁,见老者脸色如此,人群中也再也没有人敢出声讽刺。
药九左右探视,最后用手扣住那人脉搏,最后只轻轻一笑,道:“掌门和师兄怕是误会了,这不是药十一师弟,更不是死于灵器,而是中毒。”
“药九,你是不是入门太短,连隐门弟子百毒不侵的道理都忘了?”药逸飞身旁另一普通弟子出声讽刺道。
人群中便有阵阵轻笑,谁都知道,药九拜入门下后,公孙家便调走了他的师父,所以虽然药九是个内门弟子,却连年岁长一些的外门都不如。
“自然知道,可好巧不巧,这下毒之人并不高明,手重了,让此人死后还有毒素残留在身体里腐蚀尸体,而且,更巧的是,我传了我师弟一身灵力,此人身上,没有我的灵力,所以,这并不是我的师弟。”药九说着,探手去摸尸体的脖子,瞬间,便撕下来一张皮。
这一看,在场的人都哑然,药逸飞和药掌门都失了分寸,此时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隐门弟子便出声道:“先查查这是哪个殿的弟子。”
药逸飞并没有阻止,拂生仔细观察了那人的衣服纹饰,发现和药逸飞的相近,暗自揣测这可能是和药逸飞一个等级的弟子。
很快,便有人回报,内门弟子并未少人。
内门弟子未少,而多一尸体,答案很明显,是外门弟子的,一但涉及外门弟子,这事情,便不好查了,外门弟子数目众多,又不精贵,在隐门,死了就死了。
“既然如此,便是误会一场。”药掌门开口打着圆场,而公孙彧却并不想息事宁人,阻止道:“药老,据我所知,外门弟子是没有上山的资格和能力吧,何况这精心的面具,和这伪造的风仙友动手的伤,又是如何来的?药老,您不觉得这十分有趣吗?”
“公子说得是。”药掌门低头迎合,老脸低得十分下去,似乎想掩盖脸上的那分不情愿。
“那依药老所见,应该如何是好?”公孙彧问道,语气中似乎就只是简单的询问。
“公子做主。”药老道。
“也罢,那便把药十一找出来一问究竟吧,对了,药九仙友可能看出这下毒之人的品级?”公孙彧道。
药九低头,答:“在下才疏学浅,恐要劳烦大师兄。”
药逸飞闻言便赶紧低头行礼,道:“隐门弟子修法各异,若光从下毒手法,恐怕无法排除。”
“哦,这样啊。”公孙彧道,仿佛是把话听进去了,也没再说什么,便挥手道:“也罢,今日耽误了不少时辰,明日再行仙会吧。”
众人皆低头应和,无人敢不从,于是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也便如此散去。
见所有人不再拿她,风逐月便也回到若寒身旁,哪知若寒抬手对她肩膀一点,风逐月便迅速化成了一只兔子。
“师姐,你犯戒了,得委屈你了!”慕容辰道温言道。
“师姐怎么了?”拂生十分疑惑,又不敢上前抱起风逐月化成的兔子,只呆呆看向两人。
“我们进去说。”慕容辰道一脸笑意的看着药九,似乎在等药九的同意。
药九未应声,只回头,把门开得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