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要忘了,萱儿现在住在我家。”
“你……”
“我可以答应你公平竞争,在萱儿真正爱上我之前,我不会强迫她。”
“哼,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照顾好萱儿,她要是少了根毫毛,我拿你是问。”
“王爷放心,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顾朗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间。留下齐暄一个人,齐暄气了个倒仰,这个顾朗,总是有本事气到他,真是邪门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王爷,东西已经收好了,现在出发吗?”
“等等,暗一暗二留下保护萧小姐安全,其他人全部跟我走。”
“王爷,暗一暗二身手最好,留下他们保护王爷吧,十一十二留在这里。”
“不必再说,本王心里有数。”
门外的护卫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王爷虽然脾气好,却不是个好说话的,他做的决定一般人也没办法改变,更何况事关萧小姐……
齐暄走的当晚,小院里闯进了七八个黑衣人,一波冲往顾朗的书房,进去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说出景王下落,饶你不死。”顾朗看着三四个来势汹汹的黑衣人,暗骂了一句齐暄这个惹祸精,二话不说立刻拿起墙上的宝剑就和他们打在了一起。
另一波则径直冲向叶瑾萱的房间,暗一暗二一直关注着叶瑾萱房外的动态,见之立刻从房顶跳下来,双方立刻打了起来。
叶瑾萱听到打斗声,吓得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冲着外面喊道:“两位大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暗一边打边冲着屋里的叶瑾萱喊道:“萧小姐不必惊慌,不过是几个毛贼罢了。”
叶瑾萱听到她喊萧小姐,却没怎么在意,只当他喊错了,起身穿好外衫打算出去看看。
三人很快解决了门外的黑衣人,其中一个身手较好的看着形势不对,朝着三人扔了个烟雾弹,跳上院墙逃走了,临走前刚好看到从屋里走出的叶瑾萱,瞳孔收缩了一下,跳下院墙飞快的跑了。
叶瑾萱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被吓了一跳,顾朗怕她会做噩梦,立即迎了上去挡住了她的视线。
“没事的,都解决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不过这里可能不安全了,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走吧。”说完转身去东厢房叫醒张婆婆,准备让她收拾东西明天一块走。
张婆婆听完他俩的话,叹了口气道:“我就说收留那孩子会有危险,你们偏不信,明早你们快走吧,秋闱快到了,直接住到省城去,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折腾了,横竖他们也找不上我。”
叶瑾萱和顾朗对视一眼,继续劝道:“阿婆,那些人穷凶极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咱们还是走吧。”
于是三人连夜收拾了东西,顾朗帮着暗一暗二处理了院子里的尸体,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村子。
到了镇上,顾朗捎信给赵存志和柳大田,打算带着叶瑾萱和张婆婆径直往省城去。暗一暗二不知道从哪搞来一辆马车,载着他们往省城的方向奔去。
为了不暴露行踪,一行人十分低调,一路上都没有住客栈,而是选择野外或者人家投宿。叶瑾萱和张婆婆就宿在车里,顾朗他们则直接睡在地上,五天的路程只用了三天便到了。
叶瑾萱吩咐暗一暗二去找个小院租下来,这样比较安全,暗一暗二看到叶瑾萱把堂堂景王坐下两大暗卫用来当小厮使,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不过还是照做了。
两人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独立小院,周围安静,距离举行春闱的云麓书院不是也很近,叶瑾萱十分满意,虽然价格有些贵了,一个月得小二十两银子,不过她现在不是很担心钱的问题,因为他们刚刚到省城,齐暄的人就给他们送来了五百两,说是作为给他们添麻烦的补偿。叶瑾萱虽然很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牵扯,不过顾朗没有拒绝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何况他们现在是真的没有钱……
小院的主人叫郑权,是个生意人,看他们大包小包的行李,只当这是远处来的赶考的秀才,又见顾朗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恐非池中之物,也存了交好的心,态度很是殷勤,很快便帮着他们安排妥当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可能要在这里住到明年春天,直到顾朗去京城参加春闱。
顾朗从车里搬出一摞摞的书放在书房里,其中多数是自己手抄的,一面为了省书钱,一面也能加深记忆。
晚上,顾朗正坐在新书房里的椅子上,认真做着一篇文章,张婆婆熬了碗浓浓的鱼汤端了进来。“还在做文章吗?”
顾朗听见声音转头,见是张婆婆,忙站起身接过鱼汤放在桌上,拿过椅子仔细擦了擦,请张婆婆坐下。
准备转身继续作文,张婆婆忙劝道:“朗哥儿先把鱼汤喝了吧,阿婆和你说点事。”
顾朗放下笔,转身说道:“婆婆有什么指教吗?”为什么说是指教,因为顾朗从小就知道张婆婆识文断字,懂的东西很多,小时候常常教他认字,礼仪周全,并且经常有意无意的教给他很多礼仪和知识,甚至对科举知识都有涉猎,常常能说出一些新奇的观点,顾朗收益良多。还曾经暗暗怀疑过她曾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夫人,并开口问过她,不过都被她否认了。
“我是想和你说说秋闱的事,阿婆知道你学问好,一个举人肯定不在话下,甚至摘得桂榜也不无可能,但是你需得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才十七,太过优秀未必是好事。春闱就像当初院试一样,不可太过张扬,泯然众人即可。”
顾朗虽然一直不明白阿婆为何要她藏拙,但以前他都听话的一一照做了,结果这一次他刚想答应,耳边突然想起了齐暄的话:“你连权都没有,如何能给他幸福?”
于是他摇摇头:“阿婆,这次请恕阿朗不能答应你了。”
阿婆听到他的拒绝,有点诧异,于是联想齐暄前几天缠着叶瑾萱的行为,和顾朗这两天格外努力,暗暗猜测道:“可是因为阿萱?”
顾朗点点头:“我答应了齐暄和他公平竞争,科考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可是阿萱又不是物品,谁赢了就归谁,最重要的,是赢得她的心啊。”
顾朗抿抿唇:“萱儿当然不是物品,可是我还是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样才能好好的保护她。”
“你还太小,可能不明白至高无上的权力意味着什么,有时身居高位,可能会比现在有更多的限制。”说完仿佛想起了什么,看向顾朗的眼睛有些空洞。
顾朗站起身,撩开衣袍作势要下跪,阿婆赶紧起身拦住他,“你这是做甚?”
“阿婆请恕阿朗不孝,从小阿朗都听您的话,但是这一次,阿朗不能听您的吩咐了。在阿朗心里,早就把您当作亲奶奶了,不仅萱儿,孙儿也想有能力保护您,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遇到危险只能东躲西藏,背井离乡。”
阿婆眼睛有些湿润:“好孩子,快快请起,既是如此,那阿婆也就不为难你了,只是你要记住,将来若是有那样一天,一定要好好善待阿萱,她……她也是个好孩子。”
“孙儿知道,孙儿必不忘初心,好好善待萱儿,阿婆也应保重身体,等孙儿将来好好孝顺您。”
“好,我就等着享我们阿朗的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