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也都是因为挂科了?”
李白指着食堂里就餐的其他人。
“也不全是,有的是因为成绩优秀留校协助老师。比如...佩佩,吃好啦?”
刘苗话说到一半时,只见迎面走来一位长相姣好,面容英朗的女生,身材高挑,留着齐耳短发,脸蛋细长,棱角分明。
刘苗赶紧用手背胡乱的抹了一把嘴,一脸谄媚去跟女生打招呼,配上圆润的身材给人感觉就像是十足的奸商。
可叫做佩佩的女生连正眼都没有去看他一眼,刘苗只好悻悻的坐回了座位。
“我忘了她这几天生理期。”
刘苗低声嘟囔着一边又往嘴里塞进一大口饭食。
“对了,苗哥,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反抗暴权,互助共进。”
刘苗腾地一下站起,右手举起过头,一副义愤填膺。
“苗哥,能说人话不?”
“这个嘛...嘿嘿...因为我跟他们打赌,他们说你这么个小白脸肯定撑不过三天。”
刘苗摸摸脑袋低头又坐了下来,同时对着李白向右后方桌子上的几个人努努嘴。
“哦...那多谢苗哥瞧得上。”
李白赶紧说道。
“不用,我赌你撑不过五天,你小子可一定要争气啊,但切记不要用力过猛。”
说着刘苗举起圆乎乎的右手就给李白加油打气。听他这么一说李白差一点一口饭喷了出来,看来都是一丘之貉嘛。
“对了,忘了告诉你,学院里对于吃饭的用时也有严格规定,超过六点半还没吃完饭菜就要被倒给警犬吃。”
刘苗胡乱的塞完最后一口饭。
“我去,你怎么不早说。”
李白看着面前还有一大半没吃的饭食皱眉,光顾着说话了,肚子里还是空落落的。
眼看着不远处食堂里大叔就在挨个桌子检查走了过来,李白赶紧胡乱的往嘴里塞着饭,这两天基本都是在车上度过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吃的随车携带的干粮,好不容易吃顿可口的。
“砰。”
还没等李白再多吃一口,那位大叔就已经来到了跟前,也不询问李白。直接将他面前的盘子端起分门别类的将不同的饭菜倒进了不同的菜桶里,倒完后拿着盘子还在桶上敲了敲,好像生怕剩了一点饭米粒被李白吃了一般。
李白傻傻的坐在那边摸着依然饥肠辘辘的肚子。
是夜,李白早早的上床睡觉,比较不错的是自己一个人一间宿舍,按说上学能有这样的待遇也是无敌了。但是房间里没有电视没有网络,连手机张廷峰也没让带,对于李白这样初来乍到的新人,孤苦无依的别提多凄凉,在常人看来似乎与坐牢一般,可军旅生涯不正是如此嘛。
好在李白天生是个乐观派,睡眠质量也一直是出奇的好,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突然雷声大作,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因为窗户没关严,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的在屋内随意飞舞,就像是一位轻纱薄裙的舞女在跳着绝伦的舞。
屋内被灌进了满城的风雨,睡梦中不禁紧紧裹了裹身上的被单。此时的李白正陷入在无尽的梦魇中。
似乎正在赴一个约,一个风雅之约。高堂之上,落座客席,主人请来了名动天下的舞姬,正在跳着大唐名曲:霓裳羽衣舞。秀美的身段伴着老乐师婉转迂回的曲目时而浓烈、时而柔情,涛涛兮如江湖、飘飘兮似苍月。主人和着三五宾客举杯痛饮,人生一樽酒,何来锦冠愁。
任他屋外狂风大作,风雨飘摇。几人对酒长歌,好不快活。这一刻书生的意气,文人的墨刀,像风一般的狂妄、像雨一般的桀骜。名姬配名士本就是一段风流,还有雅乐、还有好人。
不知不觉间舞曲突然变快,铮铮兮如万马奔腾,森森然如阴兵夜行。只见厅堂中央的舞姬突然长发一甩,长发顿时如根根笔直的钢针,几根银针如子弹一般拖着银光向坐在客席的李白面门奔来。坐在李白下首的老乐师眼疾手快,古琴横竖,双手迅速扯断琴弦。
“铮”
老琴师抛出的琴弦在银针快要接触到李白皮肤的一刹那撞到银针上面,银针顿时被撞飞。
“噗...”
一根乌黑色的发丝直直的穿过了李白的左肩头钉在他身后的石柱上,黑色发丝被染成了红色。
“啊...”
李白不禁捂住左肩喊疼,这时再看周围那还有什么主人宾馆,只有几只狸猫吓得做鸟兽散。
“老东西,他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要你如此护他?”
这声音哪还是什么绝世舞姬发出的,分明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的声音。
再细看时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已经幻化成了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白发苍苍、双目冷狞。只是身上还穿着那舞姬白色的羽衣,显得别提有多滑稽。李白看到这幅模样不禁笑出了声,顿时忘却了左肩的伤痛,哎...怎么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只是不知何时这老头手上多了一柄细长柔软的长剑,在烛光下闪着寒光。
“我的学生又岂能让你随意屠戮。”
“哦,有趣,还没见过你如此护短。”
说着老头抖动着长剑就向乐师袭来,乐师却也不慌。右手捋着一根琴弦就向前抛去,直奔老头的心窝而去。这老头的打法倒是十分狂野,乐师的这一击没有丝毫阻挡他的攻势,老头直接伸出左手进行格挡。琴弦直直的穿过了他的手掌,老头借势将琴弦在手上绕了一圈,死劲一拽。抱着古琴的乐师不禁身体前倾,眼看长剑就要直接贯穿他的心脏。
乐师只得就势一抛,古琴顿时被老头的长剑卷个粉碎,而乐师乘此间隙向后一蹬抓起躺在地上的李白向后抛去,同时自己化掌为刀就向那老头劈去。那老头全然不顾,立马挥剑斩断了左手上的琴弦,然后直接将其抽出向前抛去。那琴弦犹如一根利箭又是冲着李白而去。
“我去,这老头怎么老是针对我?”
李白心中一凉,想躲已经来不及。
“嗖...”
又是一柄利刃破空声,一把有点熟悉的唐刀几乎贴着李白的面庞将琴弦斩断。
“哦,哪来的碍事鬼?”
老头躲过乐师的一掌,语气略有点急促的说道。
此时角落处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满面络腮胡,似乎也是刚才的宾客之一。
中年人向乐师使了一个眼神,乐师赶紧来到李白身边察看伤情。
那老头顿时抛出长剑向中年人掷来,中年人不退反进,迎着长剑奔袭,右手处又在逐渐生出一柄唐刀。唐刀迎着长剑翻动,顿时柔软的长剑被搅成了金属碎片。
“铮铮铮铮...”
耳畔交替传来金属入木的声音。
老头满面惊讶,仿佛见了鬼一般,迅速向后看去,之前的那柄唐刀分明还在那。
“哦,刀意...”
“噗...”
几缕鲜红狂飙,老头的头颅被突来的凌空一刀斩断,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鲜血所到之处顿时被灼成一片焦黑。
“不,是真刀。”
中年人兀自说着。
“哈哈,你很强,我很中意。”
一股阴邪的声音传来,老头的尸体顿时化作一股黑气翻滚着卷走,同时石柱上那根发丝也一并消失。
“你很装逼,我很不中意。”
中年人说道。
“让我来。”
中年人来到李白身边,查看着李白左肩的伤口,同时双手在李白的腰身按了起来。
顿时,睡梦中的李白感觉浑身不能动弹,就像被什么压住了一般,心脏更是紧张的砰砰直跳。
“我去,碰到鬼压身了。”
大脑的意识说道。
此时李白的意识十分清醒,却浑身不能动弹,连眼皮都睁不开,只能恍惚感觉到床尾坐了一个人,似乎对自己在做着什么,无尽的恐惧压得自己喘不过来气。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天色微亮。
“我去,你个死老白,原来是你压在我腿上。”
李白好不容易挣扎着醒来后就看见老白正趴在他的腿上酣睡,气的李白一脚就将睡梦中的老白踢了下去。
“啊...”
这一踢带动左肩似乎有点微微作痛。
李白赶紧扒开肩膀上的衣服看向左肩,左肩上哪有什么伤口。
“我去,我还把梦当真了。”
李白自嘲道。
再说那老白虽然在睡梦中,可在这种情况下他仍是在空中进行了一个转体直接落在了地板上。
李白那一踢气的老白毛发炸起,瞪着小眼对着李白低吼,那模样看起来别提多滑稽。
“我去,快迟到了。”
李白此时也没空去理他,无意间看了一眼手表,都四点五十了,李白胡乱的穿上衣服也顾不上洗漱,赶紧冲出宿舍。
等到李白衣衫不整的跑到操场的时候已经六点零五了。
“看着我干嘛?跑吧,迟到五分钟,多跑五圈。也就是15圈。”
张廷峰已经在操场旁等候多时,见到李白姗姗来迟没好气的说道。
“可...可我刚刚...”
李白气还没喘匀。
“可什么可。那是你的问题,别人怎么都能准时。”
张廷峰虎着脸指着场内已经开始在跑的几名学生说道,李白也明知躲不过去,心想着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自己也能多休息一下。
“报告...”
张廷峰的话音还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有点油腻低沉的声音。没错,来的正是刘苗,只是这小子并不像李白这样狼狈,不仅衣着整齐,还特意将他头顶那一缕长发梳的很服帖的贴在脑瓜上。
“哟,刘苗啊!不错嘛,搞得这么帅,去相亲?”
张廷峰没好气的挖苦道,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到李白在一旁窃笑有点挂不住。
“没有,我是为了来见我的女神。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