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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我太太点的那些都装起来吧

说完又顿了下:“姑爷,你可能听说过,伏家有个养子,很是聪明英俊,当年多亏了他,小姐这才躲过一劫。只是可惜,英年早逝......”

喉头发出一阵唏嘘的感叹。

芰荷没说话,这件事她记得。

不止是她,他也记得。

躺椅咿呀咿呀的摇动,庭院的光线也是忽明忽暗。伏白握了握姜舒的手,许诺:“我会对芰荷很好的,比伏白对她还要好。”

姜舒阖上眼,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

夫人,你看到了吗?

小姐有人照顾了,这个年轻人果敢、有担当,我帮你审查过了,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孩子。

从始至终,姜舒都没有询问伏白的真实身份。芰荷也没有说,髣髴这就是一种不必言明的默契。

细想也能明了:既然有个人愿意与你同舟共济,何必深究那些旧规矩下的掣肘呢?

这天,午后的风徐徐飘进来,也带走了姜舒的最后一缕魂魄。孩子,我会在天上为你们祝福。

姜舒的儿子十年前就已经过世,芰荷和伏白送走她最后一程,以家人的身份为她守孝三日,第四日启程回京。

伏白见她一整日神色恹恹,便找了件她感兴趣的事情来说:“威廉还活着。”

巨型游轮撞上了凌冽的冰山,最后活下他们三个。

芰荷果然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微有些血色:“真的吗?”

伏白点点头:“他前些日子找到我,说要回国了,来不及跟你见面,要我代为问好。”

这么说的话,他已经把詹姆斯交代的事情办完了,可以回去复命了。

人呐,不论遭遇何种打击,总归还是得向前看。仰不愧于天,府不怍于地,问心无愧是最好的人生态度。

这段话跳出脑海的时候,她猛打了个激灵,看向伏白,漆黑如夜空的眼瞳让她心生感激。靠在他的怀中,看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无比的平静。

“伏白,你是冥王的左膀右臂,怎能沉湎于儿女私情中而不顾冥王的安危---”

‘绿眼睛’死不瞑目的眼睛像两道深不可见的暗渊,不断吞噬芰荷慌乱的意识。急促的呼吸让她好似被一双无形之手箍住了喉头,半口气都喘不过来。

惊醒时,夜已过了大半。

身后的怀抱温热紧实,像一个贴心的大暖炉,将她紧紧包裹。

她翻了个身,脑袋埋进他的胸口,企图用这个宽厚的怀抱来驱散梦魇后残留的惧怕。

心有余悸,骨头缝里都渗出冰冷的寒意。

伏白本就浅眠,察觉她在颤抖,冰柱一般的身体,立马抱紧她,用掌心的温热一点点渥暖她的身体。

“哥。”

“嗯?”

两人静默,晃晃荡荡的车厢在铁轨上行驶。伏白包下了一等车厢的头等座,却在车厢连接处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两人对视一笑,她突然拥有了问下去的勇气:“那个叫冥王的人是谁?”

伏白起初一愣,细想又恍然,笑了笑,直言不讳:“他是我的soul。”

“从以前到现在?”

“是。”

芰荷不说话了,突然揪住他的衣襟,像是纠结许久突然下定了决心般:“我尽量做到不吃醋,可他的地位不能比我的高。起码......起码是平起平坐的......”

伏白亲了亲她的额头,笑容在月色下罩了一层鎏光的俊朗:“没有人比得过你,没有人。”

他们是不一样的存在。

冥王是他的soul,芰荷是他的躯壳。两者无可比拟,亦无需拿来比较。

这个答案让她心满意足,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神色倦倦,就这么睡了过去。

黎明前、沉暗中的夜色是最琢磨不透的。

帝居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耗费一月之久拼凑出来的最终答案,脸色不断深暗。

昨日,松鼠精强撑着意志力醒来,挣扎着把当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交代。

伏白出现的时候,千面阎罗早有预感,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他一死,凭帝居和楚辞两个入阵后便无术法的人来说,对付火麒麟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另辟蹊径,打算从梼杌入手。

先让松鼠精向芰荷坦白阵法里的一切,再趁她不注意拿走镇妖符。原本以为,只要把镇妖符套在梼杌身上,便能将他彻底收服,随后用来对付火麒麟。

可没想到,镇妖符落在梼杌身上,却助长了他的妖性,一时间,局面难以控制,梼杌妖性大发,强行附身在松鼠精身上。

两人占一体的道理,就像是一山容不了二虎,自然免不了一番恶斗。可不知怎的,居然把顾少君也牵扯了进来,三人分体,简直是在经历一场深水火热的酷刑。

为了楚辞,松鼠精无所畏惧。

可怕就怕在,梼杌不按常理出牌,每次都会动用他的身体去做一些伤害芰荷的事情。芰荷一旦出事,这个阵法恐怕又要重启。可重启后的阵法又是一如一番景象,谁也无法预料。

松鼠精三番五次尝试过要将镇妖符从梼杌的体内剥离,可始终没有成功,顾少君时不时搅和进来,一滩浑水,搅得更加天翻地覆。

“臭小子,我承认我以前对你有诸多的不满,可打从心底而言,你是我如今能够唯一相信的人了。”松鼠精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帝居,而后说,“不论顾少君曾以多少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如今只有这么做,势态才会平息下来。”

顾少君如今已被梼杌的恶灵荼毒,松鼠精越发控制不住他,倘若不将他解决,他恐怕会破阵而出,届时,六界必将生灵涂染。

帝居不是没有想过,只是......

---他是高华丘:“你好,我是伯庸城第三分局的队长高华丘,很高兴能与你合作,联手破案。”

---也是方谷一;“你是个聪明人,我方古一尚且能猜到他背后的目的,你怎么可能看不破?”

---更是汤容长:“你夺走了我的一生所爱,叫我如何对你开怀畅笑?”

---如今成了顾少君:“有胆量的话就动手,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在那里束手束脚!”

......

没有人会对与自己有过生死之交的朋友出手。

“我知道这个选择很难。”

松鼠精不知何时出现在帝居身后,唇角露出一抹阴晦的笑意,“所以此刻,让我来替你做决定!”

鱼肠剑架在楚辞的脖子上,凌厉的刀锋划破她如天鹅般柔美的脖子,细细密密的血珠刺红了帝居的眼睛。

“动手啊!”

松鼠精狰狞的笑容在黑暗中极其可怖,“不然,受伤最大的就是她!”

似乎笃定他不敢动手,松鼠精下了一剂猛药,鱼肠剑高举在头顶上,往楚辞的半腰砍去。

帝居心头一窒,快如疾风般踢开鱼肠剑,松鼠精早有准备,直接跳上屋顶:“这里可是我亲自监控的,所有的地形和草木,没有人比我更加熟悉!”

将伏宅与荒院混在一起的幕后之手,是梼杌、是松鼠精,也是顾少君。

三架戏台子在各自的进里,透过影壁,喧闹过后残留下的料峭萧索,静得可怕。

月色在地板上落下一地残霜,随同飘荡的枝丫接连婆娑。

帝居穷追不舍,松鼠精持着昏迷不醒的楚辞,一个劲儿的朝前狂奔:“过来啊,堂堂仙界太子,纵然没了术法,也不至于这么没用,连我这个松鼠精都打不过吧?”

他在用激将法。

不过显然,帝居的攻击只在抢回楚辞,并未有任何多余的阴戾招式,可松鼠精,招招都像是要把他生生撕裂成碎片。

头脑恍若炸裂了般,顾少君像一只蠢蠢欲动的狂兽,不停地在他身体里凿,狠狠的凿。

松鼠精咬紧牙根,好,既然你不忍心出手,那我只好痛下杀手了。

帝居砍伤松鼠精的脊背,楚辞的身体如同骤然落下的雪霰子,从天而降,松鼠精猛然显出本体,浅棕色的毛发像尖锐的冰凌,扭曲的面容张开血盆大口,朝楚辞的脖子疯狂冲过去。

一瞬间风云突变,帝居加快了俯冲的动作,两者相撞的刹那,顾少君的半个身体从松鼠精体内抻出,却也仅仅止于此。

因为那把鱼肠刀,像一道尘埃落定的彩虹,横插在松鼠精的胸口,有血在滴落,浸湿了帝居的手背。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髣髴被切割成碎片,音是颤的,有液体滑落脸颊,落在被他抱在怀里的楚辞发顶:“再等一等,或许就有转机了......”

谣迷石从他的袖口滚落,发出幽浅的紫光。

“来不及了......”

松鼠精跌落在地上,若有似无的气息在他鼻翼间翕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地狱之门已打开,魑魅魍魉抬着终极修罗夜叉,在人间扫荡。

你要小心了。

以魂祭魂!

一体两魄,在湮灭的路灯下,灰飞烟灭。

帝居感觉骨髓内涌出一股莫名的冲撞力,像横冲直撞的猛虎,随着滚动的血液在剧烈翻涌。力道太强,猛冲脑门,意识在刹那变得恍恍惚惚,好似游走天地的孤魂野鬼,无处可栖。

有腥甜的血液从喉头涌出,沿着下颌滑落在楚辞苍白的面颊上,树影随风晃荡,将沾染血液的脸衬得凌乱又惊魂。

仅仅只是睡着,便已成一幅静态美人图。

帝居大半的力道被卸,森森白骨若隐若现。

突然间,浮光掠影骤闪,山洞,棋盘,以命相搏。冰雪,体骨,千疮百孔。那是他与老鼠精的对决,为了这具身体,更为了楚辞。

纵然身体损耗巨大,可苏醒刹那时映落眼底的笑容,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辞儿,为你,吾愿倾其所有!

火车即将抵达天津站的时候,她看着窗外辽阔平远,拽着他的手挑眉:“我当年就是在这里跟你表明心迹的。”

伏白掐了掐她的巴掌脸:“又想来一次秋后算账?”

小丫头初次表明心迹,被他给拒了。亏得她没有阴影,还越战越勇。

她靠在他的肩头,抱着他,目光静静停留在他温软的衬衫上:“只是有些感慨。”

又心血来潮:“你想不想去重温一下?”

看她如葡萄般漂亮的眼睛在扑闪,任谁也无法忍心拒绝吧?

就这样,这对极其任性的夫妻在天津来了次一日游。说一日游,其实不过是重温几年前两人重逢的地方。

一边走一边笑,偶尔还赖在他肩膀上要他背。当然,仅仅限于没人的地方。

她的脸皮可薄了呢。

途径一处水果摊,芰荷突然把他拉过去:“哥,我要吃橘子。”

“买。”

“紫葡萄看起来很鲜嫩。”

“买。”

“还有芒果、苹果、香蕉......”

“都买了,你来提吗?”

伏白剥了颗香甜多汁的荔枝,递到她唇边。

芰荷张口一咬,口中慢悠悠地咀嚼着,睨他:“不是有你在吗?”

一桩大生意呀。

水果小贩捂着嘴笑:“先生,太太,不需要你们亲自动手,把家里的地址留下,我会安排人亲自给你们送过去。”

“不了,我太太点的那些都装起来吧。”

我太太?

芰荷挽着他的手,笑意盈盈,这话听得怎么那么甜呢?

足足买了六大袋的水果,他拎着,不让她沾手:“说吧,地址在哪里?”

芰荷一愣:“什么地址?”

“装,继续装。”

“......”

芰荷摸了摸鼻子,说了个地址:“槱森先生上次写信给我,说这个月会在天津出差,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

“自作聪明。”

“你们是校友,一个博学多才,一个浪漫多情。更何况你那么神秘有抱负,被人追捧很正常。”

“这招没用。”

软的不行,来硬的。

她一跺脚:“那你到底去不去嘛?”

伏白伸手拦下两辆黄包车,扶着她上去,语气里辨不清情绪:“不怕我吓到人家?”

“我早就跟他说了。”

芰荷笑眯眯晃了下他的袖子,知道他被自己哄好了,又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她心里就那么几件事,加之刚才一路过来就开始意有所指,他是得有多笨才猜不出来。可偏偏啊,他始终猜不透她当年藏在心里的最后一件遗憾。

试探过几次,险些被她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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