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荒野之中,苏浅拿着一个破铲子,手上已经被磨起了水泡。
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得如此女汉子了,竟然也一点儿也不在乎了,要是以前,即便是轻轻地摔在了地上,她也要哭着让母亲给她吹吹的,可是现在,即便自己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也没有时间去理会了,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帮我找我的尸骨,还帮我安葬了!”宁青青看着满头大汗的苏浅说道。
苏浅放下铲子,喝了一口水说道:“要不是你手上有我要的东西,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这么拼命吗?”
宁青青笑了笑:“是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为我拼命呢!”
苏浅听了宁青青带着感伤的话,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重了,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于是放低自己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你的尸骨会在潭水里面,还有你的灵魂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地方游荡?”
宁青青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不是我自己想不开跳河自杀,更加不是我不小心踩空了掉下了瀑布,而是……我的丈夫将我杀害之后,将我的尸体扔下了瀑布!”
这原本是一个如此悲伤而痛苦的故事,可是在宁青青说来,就如同别人的故事一般,十分平淡。
“对不起!”苏浅为刚才的事情道歉:“我不知道你的故事如此悲惨……”
“我死的时候比你大几岁,我在一家银行上班,那个地方是我爸妈帮我找的,毕竟一个早早嫁了人,还有一个两岁儿子的女人是很难找到像样的工作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妈爸的样子,我结婚的时候我才只有十九岁,我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铁了心跟那个畜生,那时的我似乎认为那个畜生就是我的一切。
于是,我抛弃了热爱我的家人和生活,抛弃了一切和那个男人私奔了,起初那个畜生对我很好,很爱我,我当时觉得这就是我要的爱情,这就是我要的生活,我甚至认为为了这个男人我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但是很快,当我们的孩子出生,一切都变了,生活的压力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矛盾。
我们都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原本的积蓄早就被挥霍得所剩无几,可是那时我仍然鬼迷心窍,觉得我爱那个男人,我可以养活他,于是我开始出去工作,我做过服务员,被那些大老板欺负,回家还要受他的冷言冷语,我做过出租车司机,每天都睡眠不足,甚至有一次差点出事,可是回家还要给他收拾家里,做家务。
后来……我妈来看我,我们母女两抱头痛哭,我悔不当初,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于是母亲心疼我,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在银行上班,算得上有稳定收入。
我原本以为我的生活会向美好的方向发展,我甚至在憧憬我们的未来,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里,看到那两个狗男女竟然在我的房间……”
宁青青早已泣不成声。
苏浅本想阻止宁青青继续说下去,可是宁青青表情坚定,继续说道。
“那时的我真的好傻,竟然原谅那个他,我原本以为他会有愧疚感,会改邪归正,可是我后来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从来没有断,那个畜生拿着我赚的血汗钱去外面养另外一个女人,如同万箭穿心,我终于明白,畜生永远都是畜生,不管你怎么原谅他,他都是本性难移,于是我决定和他离婚,带着儿子自己过。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他嘴上说着离婚最后一次旅行,将我骗到了这里,在旅馆中给我的饭菜里面下了安眠药,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了我的心脏上,然后将我的尸体丢到了瀑布之下!
我的灵魂一直在这里游荡,永不得安宁,而那个畜生现在却在和自己的情人逍遥自在……你说人生为什么会这样……”
宁青青冷笑道。
苏浅本想安慰宁青青,可是她却找不到一个字来安慰她,因为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话语可以安慰这个绝望的女人。
这时,宁青青将副本交给苏浅。
“今天谢谢你了,刚才威胁你真是对不起,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苏浅接过副本笑了笑说道。
“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为自己而活,你刚才唯一一次为了自己,又有什么好道歉的呢?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宁青青奇怪地看着苏浅问道:“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苏浅说道:“这个东西是我从天使局那里偷来的!”
宁青青听了苏浅的话十分惊讶:“这个东西是什么?”
“这个是命格!所有人的人生都是这命格操纵的,我想你所有悲惨的生活都被写在了你的命格上面吧,你知道吗,这个世界真是扯淡,我们所有人必须按照这个小本本上计划的事情活着!”
宁青青惊讶地看着苏浅:“你是什么人?难道你是天使?”
苏浅笑了笑:“我才不想要当天使呢,我是恶魔助理!”
宁青青一脸震惊。
“你跟着我吧!”苏浅说道:“你那丈夫的命格恐怕早就在恶魔的手中了,反正他都要下地狱,比如让你亲手送他下地狱,怎么样?”
宁青青一脸惊讶:“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一起送你那禽兽丈夫下地狱!”
苏浅在宁青青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十分破旧的小区,这个小区位于康林市的城市边缘,周围到处都是垃圾,有一股十分恶心的味道。
“他们就在这里!”宁青青脸色铁青。
而就在这个破旧的居民楼内,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手中还拿着一瓶啤酒,满脸通红地看着电视,而就在厨房中一个似乎有点发胖的女人一脸怨气地准备着晚饭。
“小东!你个死小子去哪儿了,快过来把锅刷了!”女人的咆哮声在房间里响起。
这时,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似乎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