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起先都是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陆襄平,但见陆襄平已经闭起了眼睛,置之不理的样子,只能看向陆灵嫣。
“陆二小姐,我们可都是你请来的,都是给你这个面子,南绪她实在太蛮不讲理了。”
还不等陆灵嫣回话,南绪歪了歪脑袋,“也可以不用道歉啊。”
众人以为南绪会就此放过她们,都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在鄙夷着南绪。
分明就是个纸老虎,还要装腔作势。
南绪刻意停顿了片刻,精致美丽的面孔笑意隐去,“那就不用我动手,直接从窗户那里跳下去。”
“你……南绪,我们的父亲虽比不上南相的权势但也不是好惹的,你……这样逼我们去死,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南绪无奈的扯了扯唇,“所以啊,我给了你们两个选择,你们非得选择去死我也很无奈啊。”
什么叫她们选择去死?
明明是南绪逼着她们。
“道歉吧。”陆灵嫣也不想再过多纠结了,她只觉得心碎异常。
有什么比亲眼见证自己心爱的男人维护另一个女人来的更让人痛心的呢。
“等等……”南绪见她们都垂头丧气的,突然开口。
“你还想怎么样?”
“你们浪费了我很多时间。”南绪面无表情的说着,指出刚刚诋毁她的三个女人,“赵千金,你,还有你,你们三个自扇两巴掌,再向我道歉。”
“南绪,你太过分了吧!你就不怕事情闹大了,你爹也保不住你受你牵连吗”
赵千金红着眼眶开口。
没被南绪点名的其他几人都凑到了南绪身边,以虔诚的态度向她道歉。
南绪也很讲信用的放她们离开。
“你们……”赵千金和其余两人见她们走了,气不打一出来,可又憋不出什么字句来。
那几人出了门,都回过头看着她们,“没必要……没必要和她做对的,都道歉了吧。”
她们不用自扇巴掌,就只是无关痛痒的表达歉意,当然可以轻轻松松的说出这番话了。
不过南相权势倾天,放眼长安,没谁不怵南绪的。
她就可劲作吧,总有一天南相会倒台的。
最终,三人将脸给扇肿了,南绪才放走了她们。
陆襄平面露讥讽,“南绪,你和顾庭渊之间不简单吧。”
南绪没有回答她,她其实是有些纠结的,而在这时,北平王府的人已经上了船,准备接走重伤的陆襄平。
南绪和夕月并肩走着,顾庭渊跟在她们的身后。
时辰已经很晚,江风很大,无孔不入的寒冷透过轻薄的衣衫传进肌肤里。
南绪冻得牙齿打颤,却还是倔强撑着,衣物紧紧的贴在身上,显出她纤细而又单薄的背部线条。
她伪装的很好,又因为光线的原因,以至于夕月根本没发现自家小姐冻得发抖。
南绪本想着,在撑一会,走过浮桥就可以坐上马车了,可不知是谁跑的太过匆忙,竟然撞到了她。
浮桥周围没有栏杆,又太过猝不及防,以至于她根本没有防备。
“啊!”
眼看着就要从狭窄的浮桥掉进黑暗的江水......
却有着一只手环住了南绪的腰肢,将她捞入了怀里。
夕月原本是想去拉南绪的,可却被身后疾步而来的男人给撞开了。
等她回过神之际。
只看见。
南绪小小的一只窝在顾庭渊的怀里,风将他们的头发丝都吹的缠绕在了一块。
差点就掉到冰冷的水里,南绪惊慌甫定,后背都渗出了冷汗来。
温热得怀抱让她凉透了的身体恢复了些许温度。
她抬起头,眼睛有些红,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冻得,双手凝握拳撑在男人胸口,道,“你放开我。”
语调仍是有些断断续续的,鼻音很重。
让人衍生出一种想保护她的雨望。
“不放。”
他也越加简单明了的回答她,手指甚至顺着她的腰部曲线往上移,将女人更加用力的按入怀里。
他的身体,像是暖炉一样,温暖了她,隔绝了那些冷风。
他如此大胆的举动,让南绪思维都跳脱了,她呆呆愣愣的看着他。
不自禁的想起了前世的事。
在皇宫的那段时间,她总是冷脸对着他,可他虽说着刻薄的话,却还是会在大雪天里将她抱在怀里捂的严严实实的。
她那时深爱宋轻言,只觉满腹的恶心,可……她掉入冰池之中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便跳进水里将她给救了上来。
明明,期盼着她死的也是他。
她身中剧毒,熬夜守在她身边的也是他,还真是讽刺。
这个时候船上也没什么人,再加上天色太晚,只隐隐约约看得见轮廓,根本看不清楚脸。
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状。
但……夕月却是捂紧了嘴巴,眼睛都睁的和鱼一样。
太过不敢置信,她都感觉自己被雷给劈了。
“小姐……少爷……你们。”
“如果想要自己的舌头,就闭嘴。”
不同于往日温润如玉的性子,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敛尽了张狂的气焰。
“你是要坐实我勾大亲妹夫的罪名吗?”南绪嘟囔着。
她觉得自己和顾庭渊像极了够男女。
“我和南画,只是有婚约而已。”
男人嘴角的笑容很淡,以至于给人一种凉薄的意味,他低下头,气息落在女人的耳廓处,“你不是讨厌南画吗?够了我,她就没人要了。”
南绪只觉被他喷洒到的肌肤有一阵苏马的电流倘过。
夕月并没有听见顾庭渊后头说的话,甚至还自作聪明的举了个例子,“就好像二小姐虽然和陆公子暗通款曲,却还是要嫁给少爷一样的道理。”
南绪,:“……”
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很快,他们上了马车。
而走在后头的宋轻言一脸的落寞,秦相寒搭住他的肩膀,开解着,“阿宋,这女人是出了名的乖张狠唳不识抬举,就算你将这条命给她,她也不带正眼瞧的。”
宋轻言唇抿的很紧,好半会才出声,“你懂什么。我乐意。”
“阿宋,我是挺佩服你,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到了别的男人怀里了,你还替她考虑呢啊。”
差点将陆襄平整残了,还......跑去威胁刚恢复意识的陆尘。
可怜那安乐侯的公子人模人样的,看着是个好苗子,都被打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