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到极致,让她的头脑更加清楚,她爹之前借口跑路,并不仅仅只是将机会留给她和白子玉。
她爹是想让顾庭渊认清现实。
她拳头攥的很紧,双眸不停坠着水珠,嗓音在狂风骤雨中更是显得嘶哑异常,“雨太大了,先……”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已经沉声开口,比她的嗓音还要破碎嘶哑。
可又带着他独有的强势,掷地有声。
“南绪,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的女人,无论她喜不喜欢我,我都无法容忍她被别人染指。”
“……”
南绪脑子一下子轰的炸开,她费力的钻出自己的脑袋,迎着风雨,压抑着自己早已紊乱的呼吸,“顾庭渊,我爹他跟你胡说什么了?”
“我看见了,你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了。”
他眉眼仍是一如既往的清俊,但脸部线条却冰冷寒咧,似堆满了冰雪。
可她即便被雨水打的眼睛看不清,时常需要眨着,可她心里很清楚,他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她,很认真的等着她的回复。
雨水太大了,导致她连呼吸都有着困难,她抽了抽鼻子,不假思索道,“那是意外。船晃的厉害,若不是二殿下他拉住我,我就掉进水里了……”
这一切说是巧合也不为过,她爹算计了她和顾庭渊,怎么这鬼天气还站在他爹那头。
不知道拆散鸳鸯等同于掘人祖坟吗!
浪头越发大了,像是想将江中的小船都给掀翻似的,天边轰隆隆的雷鸣声未曾停歇,雨势也没有任何要减小的意思。
他身上的伤口裂开了,不停的流血,她甚至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气。
心脏倏然揪的紧紧的,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眼中起了一层咸湿的水雾,“顾庭渊!算我求你,先进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好吗?”
而在这时,不停砸落的雨水消失了,南绪眼眸眨了眨,原来是白子玉为她撑起了伞。
这把伞不算大,但却遮住了南绪和顾庭渊,使他们免受冷雨的侵袭。
白子玉即便是穿着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矜贵优雅气息,他从从容容的开口,“顾大人,这种天气,让南小姐在外头淋雨并不合适。”
顾庭渊的唇色很白,他的手臂紧紧扣住女人的腰肢,仿佛在宣示主权,冷笑道,“二殿下的修养便是随意搂抱我的女人吗?”
比起他清冷中带着怒意的语调,他的面容算得上是很平静了。
南绪并不理会他们之间无声的硝烟,而是很认真的说道,“二殿下,顾庭渊他受伤了,可以先让画舫靠岸吗?我想带他去处理伤!”
本来就还没恢复,又淋了雨,纵使是铁打的人也会病倒。
“可以是可以……只是有些麻烦。”白子玉面露为难,眼眸朝西看了过去,那里,有着不少铁箭牢牢的钉在了甲板上,纵使雨水冲刷,也挪动不了分毫。
连着铁箭的是粗长的铁链,数十根铁链纵横交错绞在一块,更像是一座铁桥,但,若是人走在上头的话必定会摇摇晃晃的。
更遑论浪头这么大,两边船都不稳了,稍有不慎,便会掉入深不见底的江水之中。
他完全是拼了这条命来见她.....不,来捉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