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左右不过是个和亲公主……又不得莫浮生喜欢……她还有什么资本狂!”
是风辞。
南绪在心底确定了答案,鬼使深差般拨开了人堆,走了过去。
“莫夫人,今个是莫将军头一次带您出来参加这种宴会吧,他对你还挺上心的,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
“不能吧,不都说这位将军夫人,琴棋书画什么都不懂,就连咱们南临的文字都不怎么熟悉呢……不会是莫将军故意带出来丢人的吧?”
这些女子……脸上的笑虚伪至极,大概是她们平日里关在家里无聊透顶,所以逮着谁都得刺几句。
风辞纤长的眸子在眼睑下投下浓密的阴影,她的五官立体精致,带着独有的异域之风。
一双剪水秋瞳本应承载着世间最明亮的光芒,却无声无息的流露着些许暗沉。
她脸上隐忍的痕迹不算明显,但下唇死死咬着。
她猛然抬起脸,只觉异常陌生,众人以为她要生气发作忙往后退了一步,谁知,风辞只是缓缓道,“嗯……他带我来确实是想让我丢人的。”
反正。
再怎么锥心刺骨的伤害都已经受过了,这种程度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原以为风辞会说什么来粉饰太平,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承认了。
众贵女一时间面面相觑,有人问道,“莫夫人……咱们也都是关心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南绪直接拉开这个说风凉话的贵女,挡在了风辞面前,声线很冷,“说够了就赶紧散了,让你们来作诗的,不是让你们戳人痛处的。”
她说话很少拐弯抹角,完全算是当面打脸。
身后炸开了锅,可南绪懒得和她们唧唧歪歪,而是对着风辞轻言细语道,“莫夫人,你衣服脏了。
我……马车上有一套备用的新衣裳,你不嫌弃的话,我让人拿过来。”
风辞杏眸注视着这个过来救场的少女,在长安生活了一年,身和心都如坠冰窖,很少有人这么帮她关心她。
“谢谢。”风辞的嗓音清冷。
“南绪……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咱们和将军夫人聊天,你插什么嘴?”
“是啊,你管的真是太宽了。”
“别说了,你不知道得罪她,就等于得罪宋世子吗?宋世子他……”
说话的女人声音刻意压低了,覆在别的贵女耳畔道。
大概是将刚刚在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众贵女脸上都带着几分惊诧。
谁都没敢再说话。
南绪拉着风辞的手,对着在楼上伺候的侍女道,“找一间干净的屋子给我,莫夫人衣服脏了。”
“是。”
这种也是很常见的,但像风辞这种身上大片大片墨迹的,还是很少见的。
南绪和谢娆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风辞下了楼,而夕月这会刚好将衣服抱过来,她们三人跟着婢女绕过长廊,去了一间相对宽敞的屋子,
在她们走后。
一楼也议论了起来。
“莫将军,刚刚那位是您夫人吧……不都说不会作诗的吗,怎么将身上弄的全是墨汁?”
完全是在讽刺风辞。
莫浮生心情不太妙,冷飕飕的眼逼视着他,“与你何干?她高兴起来泡在墨水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