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冷少杰用过早餐,狐九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简短与冷少杰交代了几句,信步走出客店。冷少杰对于此事着实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替狐九焦急,但也只限于干着急。对于明察暗访的事情,自己是完全不在行的。反倒是狐九有道法在身,却或可行事容易许多,既然帮不上忙那就索性补一补昨晚没睡好的觉。
狐九出了客栈走了几步之后,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自己只是知道廖有桥有可能是盗宝的疑犯,却没有细问黄莹儿更具体的一些有关于廖有桥其人的更多细节问题,比如,此人多大年纪,样貌如何,家住哪里等等!诶!虽然自己与小主冷少杰来此月余,二人显于走动他处,却不曾见过此人!看来自己是急病乱投医了,越是重要的事越不能慌,越该镇定。想到此处,狐九停住脚步,略一思索,嗯,有主意了!狐九嘴角一咧,诡异的一笑。
狐九从容轻迈步伐,淡定的顺着小镇街道左看看右看看仿若逛街一般,挨家挨户门面溜达一圈,这家问问米价,那家问问布匹,东家买颗萝卜西家买根葱,逛来逛去一直走到小镇街道快到尽头,买卖生意人家也没有之时方转身往回走,出来两手空空,此时却两手满满,虽然每样买的东西都不多,但架不住买的杂,大包小包杂七杂八的也不少,狐九提着东西就信步往回走,就像是被客栈掌柜黄莹儿派出来采购东西一样。
狐九不紧不慢往回走,依然东看西看一遍,又买了几样东西,似乎这才满意了,大踏步回客栈。一脚刚踏进客栈门,不等黄莹儿开口,大声先开口打招呼。
“黄姐姐,你要我出去采买的东西,我都买回来了,姐姐快来接把手,很重的,是送去后厅厨房还是后院小菜窖?”狐九边说边用眼睛暗使眼色给黄莹儿,黄莹儿聪明绝顶,虽然不知道狐九这是唱的哪一出,但也明白狐九肯定另有用意,急忙过去答话。
“呦!九妹子辛苦了!快给我一些,可别累坏了你!来,送去后厅厨房把!”!
黄莹儿与狐九二人拎着这些东西一前一后往后厅厨房走,黄莹儿也不多问,直到后厅厨房,一应东西放下,关好了门。四下无有他人,黄莹儿才发问。
“九姑娘,你这是……?”
“是这样,我出去匆忙,却忘记与你问明廖有桥这个人的一些其他事情,这是其一。既然不能确定偷我东西的人是谁,我昨夜丢了东西,今早又这么大摇大摆出去探查,如果我是盗贼肯定会发觉异样有所防备,是其二!再者说,既然是贼人偷盗再前,有道是做贼心虚,我猜此人说不定会于暗中观察我等举止行为,也免个人心下不安!此其三!”狐九对着黄莹儿严肃的说道。
“这个……嗯,九姑娘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你也不能以后天天都这样去假意买菜啊!这也对你找寻失物也没什么用啊?”
“自然不可能天天都假意出去买菜!不过,我今天倒是有收获,我忘记问黄姐关于廖有桥其人的一些细节,所以才临时想到,假做出去采货才好回来再细问黄姐,虽然假做买东西,却也正好借机观察留意一下身边左右,是否有那做贼心虚之人尾随探查我的行踪!果不其然,还真有一个人很奇怪的从我出门不久就尾随我一路,今我进的店来,那人却没有跟过来,只是随身进了街道斜对面的杂货铺子,如果我没猜错,那人此时应该还在那里,只是要黄姐找个理由过去对面铺子里,辨认一下这个人了……黄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
狐九心思巧妙,发现可疑人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回到客栈说与黄莹儿,让其前去对面杂货铺打探辨认。自己于店中照看营生等待消息。
黄莹儿听闻狐九如此说,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也不多言,放下手中活计,随手摘下围裙,找了个小竹篮,挎了竹篮出客栈前往对面杂货铺。
对面杂货店老板是一对老夫妇,老汉姓邵,为人老实忠厚,与老伴儿打理此间生意为生,有两个儿子均已成家立业,大儿子入赘外乡人家做上门女婿,长年居住于岳父门下,只偶尔回来探望一下邵老汉老两口,小儿子成家后守于二老身边居住,但也做些小生意常年跑在外面,在家时日到也不多,只留妻儿陪在老父母身边有个照应,而邵老汉夫妇身子骨还硬朗,也用不到小儿媳照顾什么,杂货店里也不用儿媳操劳,二老足以应付,所以小儿媳只是常居内庭教管孙子,只是最近二年小孙子年满八岁,到了入私塾学堂的年龄,小儿媳才每日带着幼子往返学堂,接送孩子。一家人的日子外人看来倒也平淡无奇。
平素里黄莹儿与邵老汉夫妇倒是偶有往来,买些日用杂货,黄莹儿今日来此心中所顾其他,表面上却装作与平日无异,人未进门先打招呼。
“邵老伯,忙着呢?我这店里盐巴用的差不多了,您给称上二斤来,家里的驱蚊香也该备一下了,说着话这天儿可就到时候了,这吸血虫儿可就该活泛了……”黄莹儿边大嗓门的自言自语般的打招呼,边迈步往屋里就进,也不管屋里有人答应没人答应。
“是黄掌柜啊!好些日子没过来买东西了,您可真会赶时候!我这儿昨天刚刚进来的驱蚊香,您是第一个买主,别的不说,这是得借借您的财气儿,你要几束?虽然值不了多少钱,我呀给您打个折,盐巴二斤咱这立马给你称着!您先坐坐,马上就好!老婆子,快给黄老板倒茶!”这邵老汉倒是很会招待人,多年的生意经迎客之道邵老汉是开口就来,邵老汉答应完黄莹儿以后,回身对身边的一个中年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又说道:“林先生,平日里教导老汉顽劣孙儿已经够麻烦您了,如今小孙偶感风寒未能前去学堂,还劳您前来探望,这可叫我过意不去了,您先坐坐,喝杯茶!老汉先去给黄老板张罗她要的东西!容我少陪一下,见谅见谅!”
“老伯太客气了!师傅看看徒弟也是应该的!况且令孙年少好学,才思敏捷也深得我喜欢,您尽管去忙!”中年男子一拱手与邵老汉,言谈举止大方文雅,彬彬有礼!
黄莹儿一瞧这个男子,嗯,虽然彼此不熟,但认识,正是镇上私塾学堂里的教书先生——林右先。说起来这林右先,似乎颇有来头。
镇上私塾学堂本是镇中三位年长者五年前号召镇中富贾集资兴办的,富贾也好,三位年长者也好俱都是土生土长于小镇,集资建立私塾学堂算是一件善事,旨在免费培养镇中后生们,不论贫富,只要是镇中人的后生小辈均可以免费来此读书,更是富贾们对家乡的一种回馈方式。但教书先生确实雇佣来的,此项花费也由富贾们平均承担。林右先是私塾学堂第二个请来的老师,而且林右先是个外乡人。第一个先生是本镇一位老儒,但因为老先生年纪衰迈,在两年前实在是行动不便,遂辞去了教书先生一职,回家养老了。于是林右先来了以后接替了老儒的岗位,做起了教书先生。
最初是本镇一位富贾在外乡偶然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林右先,并且折服林右先的学问水平,也正值第一任先生告老离职,而当时的林右先也因自己几次大考屡试不中,正穷困潦倒!所以林右先在富贾的邀请下,两年前来此教书。
“原来林先生也在啊!先生为了镇中后生已然辛苦两年余,我这苦命人虽无儿女,但自小生长于此,倒也该替镇中人感谢先生!先生何时得空,来我小店喝两杯,我请客!还请林先生要赏脸才是”黄莹儿与林右先搭话,客套几句。
“哦,黄掌柜太客气了,黄掌柜请客林某可愧不敢当!有空林某定去相扰,尝尝黄家客栈的酒菜!但钱还是要付的!”林右先倒是回答的严丝合缝,一副坦荡荡君子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