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江郡的这几日都在忙着一年后的凌剑会,此次的凌剑会将一切的事务都交给了荣清王来办理。
正值酷暑,火辣的阳光将大地炙烤的扭曲了起来,征召来的群众每一个都是汗流浃背。
荣清王独自一人坐在躺椅上面,端起一杯茶轻嘬了一口。
已是未时,可是这阳光确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晒在人们身上依旧火辣辣的疼。
“王爷,又有几名壮丁晕过去了。”站在一边的管家看着荣清王焦急的说道。
荣清王只是面色稍稍一变,看着外面,眼神有了一些担忧。“算了,今天就到这吧。你带几个人把那些晕过去的人送去找大夫。”
说着,荣清王深深的叹了口气。此时离凌剑会的举办只不过一年有余。但是如今确遇上这等事情,这让原本充满自信的荣清王顿时不知所措。
梅江郡位于三部南洲的中州地带,四周环山,中有一条将贯穿而过,这便是梅江。
整个梅江郡的人们都要靠着梅江生活下去,但是,近几年来梅江的源头突然枯竭。接着便是这不断的高温,皇室大为震惊,认为是上天的惩罚,已而为了讨好天上诸神,便把下一届凌剑会订在了梅江郡。
而梅江郡作为荣清王的封地,举办凌剑会的重担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那天,荣清王徐步走入王府,却听得西院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这让他着实大惊。
伴着朦胧的夕阳余晖,荣清王快步走向西院,在西院浓密的花影中,只见一男一女正在打斗。
男子相貌不凡,一席青衫猎猎,头顶一座墨玉冠,颇有高人之姿。一杆银龙枪在手中闪着熠熠寒光。
而那女子则是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明眸皓齿,莲步生华,宛若天仙一般,手中的红色长剑不断挥舞着,抵挡长枪的攻势。
很明显相比那名男子,这黄衣女子占尽了劣势。
香汗从女子的额头滑落,手中不断变化着招式,即使被对方逼得节节败退,可气势毫不减弱。
最后,那男子也算信服,收了枪,向女子轻轻一拜。
黄衣女子看着男子如此做法似乎有些气愤,凤目怒视这哪位男子。直到男子不情愿的将头看向荣清王,女子方才知晓,这才收敛了一些。
荣清王一看自己被发现,不由拍了拍衣袖,笑着走了出来,女子看荣清王走来,收了剑便迎了上去。
“语儿见过爹爹。”女子习惯性的一个欠身。荣清王笑着扶起黄衣女子道:“语儿之前使用的招式可是穆阳山凌江剑王东陵海的秋水剑?”
看见荣清王的发问,黄衣女子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秋水一望,千古梦啊!”荣清王抬头看向天空眼中满是回忆。
他和凌江剑王以前也是至交好友,但是终还是陌路,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会将自己的独创剑法传给自己的女儿,这让他想都没想到。
“看来,语儿这次外出收获颇多啊。”荣清王笑着摸了摸黄衣女子的头,走向了那位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见荣清王向自己走来,不由俯身一拜,道:“燕峰见过师叔。”
荣清王走向前去将她扶起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寻到了这里,穆阳山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燕峰思索了一番,道:“近来一切安好,师父那日看见轻语十分开心,为了轻语的安全便派我护送回来,但是这丫头吵着要跟我比试,本是要回宗复命的,比划了一二,才到了这个时候。”
“没什么事就好,但是你那师父始终不肯见我,也只有你还喊我一声师叔。”荣清王笑着回答道。
一旁的黄衣女子见二人交谈如此亲密,便轻咳了一声,迎了上去。
“爹爹,你们在讲什么好玩的事啊,带我听听呗!”黄衣女子站在荣清王的背后小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叙叙旧罢了。”荣清王拍了拍黄衣女子的头说道。
“你认识燕峰哥啊?”黄衣女子追问道。
“他只是一位故人之后!”荣清王的语气有些冷淡,似乎对于荣轻语的问题不是太想回答。
荣轻语似乎也听出了爹爹的语气,便生生把到嘴边一大堆问题又咽了下去。
天色渐渐暗淡,太阳也渐渐坠入了西山,无影无踪,只有一抹残余的橙红融入到了无边的黑夜之中。
璀璨的星辰逐渐在天空中发出夺目的光芒,世间开始归于寂静,那天在和荣清王交谈后,燕峰便迅速赶回了穆阳山。
荣清王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之中,手捧一卷书,在烛光下静静地坐着,帘外竹林轻响,发出沙沙的声音。
突然间,荣清王放下了书,拿起了笔,在案上的纸上不知写了些什么,但是在哪交织的墨迹中,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能,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许久,荣清王放下了笔,转身走出书房,他轻推开门,一阵响风吹过,惊起了他的发丝。
江湖之上,又不知会发生什么大事,没有人能知晓未来,但是,老一辈的恩怨还没有结。
荣清王吹灭了蜡烛的灯,轻轻叹了口气,今晚的风从来没有如此凉快过,但是一想到凌剑会的事情,又不由让他着实头疼。
然而,千里外的桐江郡,一位穿着白衫的男子,手握一把剑,伴着月光轻轻挥动,剑气似风竟然刮动了树上的叶子。
离白衫男子不远处的石亭里面,一位中年男子手提一壶佳酿,仰头豪饮下去。
看着月下练剑的少年,中年男子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
“剑落惊风雨,剑出起苍黄,风儿你这钟山剑似乎略有小成啊。”中年男子招呼了远处的少年,说道。
少年跑了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都是师父教的好,都怪弟子愚钝没那么快领悟其中的奥妙,有些惭愧。”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师我还能看错人,是你这小子太过谦虚,我告诉你沈倾风,这钟山剑和风雨剑是我的独创剑法,我所教过的弟子里你是最有天赋的一个。”中年男子似乎有些气愤,抓起酒壶便又豪饮一口。
“师父,您不能再喝了。”沈倾风有些着急,便一把夺过中年男子的酒,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情急之下竟然自己将那酒壶里面的酒净数喝完。
在哪皎洁的月光下,沈倾风晕晕沉沉的倒在了地上睡死过去。
中年男子又气又笑,一把扛起沈倾风转身离开。
“真是个傻小子!”中年男子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深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