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弈,希蕊一身火红纱裙,萱兮一身碧蓝色纱裙,希蕊多了分庄荣华贵,而萱兮却显得更为清新淡雅,此情此景犹如一副美人图。
棋局纵横交错,面对白希蕊的强攻,夜萱兮一直都采用着死守的攻略。半柱香后,本来略胜一筹的萱兮,可就在一个慌神中下错一子,落子无悔,一步错步步错,很显然这局夜萱兮已然是输了。
白希蕊见此嘲讽一笑,手抚过棋盘,棋盘上的棋子便一颗颗的全部掉在了地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虽然棋局已毁,棋局未完但胜负已分,是萱兮输了。
希蕊阴阳怪气的讥讽道:“看来今日萱兮公主是没这个心情下棋了,倒是白白浪费了本宫的好兴致。”
萱兮颇感歉意道:“安和近日身子不适,坏了娘娘的兴致是萱兮不对,改日定登门道歉。”
“是身子不好还是伤了心以至于下棋时分了神?”
面对白希蕊的责问萱兮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刚刚自己确实是因为想到谢云轩而分了神。
白希蕊见此讥讽一笑道:“本以为安和公主布棋已久应该不会受到棋局上的棋子影响才对,可没想到安和公主竟是个多情种。哎!到底是本宫高看了你去,才害得本宫输了与某人的赌局,可惜了本宫的丰月,那可是本宫十二岁生辰时父皇亲赐的弓,是难得一见的好弓,你说你能拿什么赔给本宫?”
萱兮听着她话的意思,大约猜出今日她叫自己前来就是为了看自己有没有为谢云轩的事情伤心,她还真是恶趣味。
而她口中的某人应该是南昭的人,至于是谁萱兮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她是真不知道南昭有谁会如此关注自己的动向。
萱兮想着。但对于刚刚白希蕊那番话萱兮是不赞同的,萱兮可从没有把谢云轩当成一颗棋子,知他不喜朝堂争斗也从未让他入局,虽是如此,可仍是避免不了伤到他,对此,萱兮也很抱歉。
白希蕊生在南昭宫中自然没有那么重的情义,所以理所当然的也认为萱兮也没有,希蕊因为看淡感情而猜错了萱兮的心思,而萱兮何尝不是也猜错了希蕊的心思。
而希蕊把萱兮的情绪当成赌局,萱兮也不想在此久留,便与之辞别。
看着萱兮离去的背影,白希蕊笑得灿烂,她执笔在纸上只写了三个字,我输了。
鹤颐楼靠窗的上房,房中小炉上正温着酒,屋内纯白色帐幔遮挡着,仅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个红色身影。
这时一个鸽子飞落窗边,樱红的脚上似挂着一个小字条,男子身旁的黑衣男子立即拿下字条恭敬的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字条一看,邪魅一笑:“安和公主果然没让本殿下失望啊,感性中却又不失理性,真是有趣。”说完提起小炉上温着的清酒,豪爽的喝过一口后,又道:“这京都这该热闹了。”对于女子的赌约他本就有着必胜的把握,以至于赌品都已送出他依旧应下了这一个赌局。
凤仪宫,一位身着华服的女人衣服微乱,盘起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散下几缕,那张有几分姿色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随手便拿起一物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她又拿起一物时,她身边的尚嬷嬷劝慰道:“主子这可不能砸啊,那是你与圣上的送子观音,砸不得啊。”
“啪~”的一声,皇后丝毫不听嬷嬷的劝告,将送子观音砸在了地上,并道:“砸了又如何,他生平最宠是莲妃,继又有荣妃与本宫争宠,本以为除去荣妃后他就能看到自己的存在了,可未曾料又来了个和妃,左右他的眼里都是没有本宫的位置,本宫又何须留为此着这些死物。”
屋里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颤抖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唯恐惹了那人的眼,引起那人的不快。
尚嬷嬷见此一惊,跟随皇后多年,都未曾见过她发如此大的脾气。她先是训戒后遣走了宫人:“今天的事情,还望诸位把嘴巴都给老身放严点,如若他日走露了半点风声。哼!老身的脾气想必大家是知道的。好了,都下去吧!”皇后要在宫中众人面前树立好良好的品行,这有失体统的模样是万万不能传出宫的。
“是。”见总奴都如临大赦般匆匆离去,有的更是连滚带爬的出了凤仪宫殿中后尚嬷嬷方道:“娘娘何苦拿这些死物发气,白白伤了身子。”尚嬷嬷说着还为皇后倒了杯菊花茶递给她。
皇后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缓缓道:“你叫我如何不气,张大人与王大人一同被抄,举报之人竟是谢云轩,本宫那侄儿可未曾出过京都,自然也绝不可能查找到两位大人的罪证。然而既能设下这么大个局并找到罪证,又能迫使云轩违抗父命帮其扳倒两位大人的就唯有安和一人,本宫哥哥战场失意重伤怕其中也当有她的手笔。”
“对了,周祁是她推荐的,你说会不会是她唆使周祁预趁战局混乱杀了将军?”皇后一脸惊恐的问道。
“奴不知。此事蹊跷奴不敢妄议。”尚嬷嬷回道。
“是的,一定是的。她对付完哥哥后就该是本宫了。不、不行,本宫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她,你帮帮本宫。”皇后抓着尚嬷嬷的手,语气中略带一丝急切道。
“这……安和公主为人狡猾如狐,宫中有北皇与和妃护着咱们也不敢贸然动手,而宫外民望颇高,若是失手怕是……”
未等尚嬷嬷说完,皇后便怒吼道:“也就是说我们来她没办法了?”
“那倒不是,奴有一计,只是此计凶险,若成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成,那……”
“你且说来听听。”
尚嬷嬷俯身在皇后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皇后听后脸上变幻莫测,仿若一张调料盘。
“这……我得想想。”皇后犹豫道。
“安和公主聪明谨慎,此计虽狠但于安和怕是无用,不如随了她的意,继时她得势时,或许会念在太子玖与她的儿时情义上留太子一命。”尚嬷嬷分析着。
而此时皇后想被点醒一般,道:“对,你说得没错,若我们输了,最坏不过我被打入冷宫,而她若输了,丢得可是性命,这事就你去做,确保要干净利落,别人人抓到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