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容觉得随着自己拒绝的话音落下,萧玉珩周身的气息瞬间阴沉了不少。
她倔强的抿着嘴,执拗的不肯再说话。
一旁的暗卫却吓得胆战心惊,没人敢违抗主子,曾经有但都消失了。
半晌,萧玉珩无可奈何喟叹了一口气。
低沉暗哑的声音缭绕在耳边:“你想不想保全侯府?”
保全侯府?
云瑾容瞳孔一缩,蓦得抬起头,一眼撞向深邃似海的眼眸。
“你知道什么?为什么说要保全侯府?”云瑾容咄咄逼人的追问着。
萧玉珩必定知道一些内幕,她重新归来这段日子,细心调查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侯府满门抄斩的端倪。
面对云瑾容的追问,萧玉珩直接干脆道:“嗯,你嫁我,我帮你保全侯府。”
云瑾容虽然厌恶祖母的自私势利,憎恨孙姨娘的口蜜腹剑,但对于维护她的父亲和继母她还是敬爱不已的。
侯府是她的家,云游四海不得归时,一次次魂牵梦绕的地方。
可真的要用婚事去换侯府安全吗?
忽而她想到父亲和继母为她跪了一天一夜,最后甚至无法站起来,全凭下人拖回去。
想起来,前一段时间她命带劫煞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时,父亲的全力维护。
云瑾容蓦得想通了,总归是要嫁人的,如果嫁的人,肯保全侯府也不错。
不过她条件很苛刻,萧玉珩不一定会答应。
“你得给我自由,我不想做的事,你不能强迫我。我想做的事,你不能阻拦。有些事我不想说原因,不许穷追不舍的问,不许纳妾,不许花天酒地,不许赌博……”
云瑾容绞尽脑汁,把凡是能想到的都说了。
估计,他会知难而退了吧!
谁知萧玉珩朗声道:“好。”
嗯?
好?
要不要答应这么干脆!
云瑾容怎么觉得不对劲。
她现在想反悔,行不行?
萧玉珩仿佛看透了云瑾容的心思,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拿出一块玉佩,塞给云瑾容。
“这时我父皇生前留给我的,曾陪伴我多年,这是信物。”
云瑾容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玉佩,白色的羊脂玉,细腻温润,品质绝佳。
她正要拒绝,徒然脑海中浮现小狸的急切的声音,“主人,主人,这是个好宝贝,赶紧接着呀。”
云瑾容表示抗拒,它不停地催促着云瑾容。
云瑾容犹犹豫豫的看着玉佩,问道:“这真是给我的?”
萧玉珩:“嗯。”
太敷衍了。
不过好高兴,既然小狸说这是宝贝,那必定没错。
云瑾容小心收起来,抬头只见萧玉珩眼巴巴望着她。
嗯,难道反悔了,那可不行,到手的东西再还回去,不是她的风格。
萧玉珩不觉好笑:“我给了你,你总要给我点东西吧!”
呃!
给什么呢?
玉璧?
不可能,那玉璧已经滴血认主。
可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呢?
她在思索间,只觉得头一轻,萧玉珩把她头上的碧玉发簪摘了下来。
看着这根碧玉簪子,云瑾容有些心虚,这簪子太普通了,满大街都是。
用一根普通的簪子,换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怎么想,都觉得她占便宜了。
萧玉珩瞥了云瑾容一眼,只是轻飘飘说了句:“我已经换到世上最宝贵的。”
云瑾容“呃……”
纵使脸皮厚,也涨得通红。
不会是在说她吧!
这时观言走进来,看见主子已经醒了,高兴的窜到萧玉珩身边。
看着主子面色虽然泛白还有些虚弱,却不再是刚才的青紫。
他对云瑾容赞扬:“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好,你看几针下去,主子就好了,只是可惜了那个盆。”
云瑾容想起那个盆,不厚道的笑了。
而萧玉珩一头雾水?
盆?
当看到观言身后的那个银盆,不,黑盆子,顿时哑口无言。
这是上次行功论赏时,皇上御赐的吧。
萧玉珩眼角抽搐一下道:“观言,那盆子赏给你!”
啊!
观言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于是哭笑不得拎着盆子走了。
这时,云瑾容听见紫风在窗边唤道:“姑娘,时候不早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听到姑娘跟齐王爷说话,但因为在门外,并没有听清说什么。
既然齐王爷醒了,他们应该回了,只是左等右等,就是没动静。她不敢进去,只好大着胆子,在窗口问问。
云瑾容把玉瓶放下,里面有五天的药丸,叮嘱等五天后再派人来取。
萧玉珩安排他的座驾,吩咐观言亲自把云瑾容送了回去。
云瑾容转身离开,错过了萧玉珩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