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喜喝茶,这茶正是清明前龙井茶,汤色浅绿明亮,兰香醇厚。
她抿了一口清明前龙井,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云瑾容上前一步,“祖母,孙女近来噩梦连连,我想去宁华寺解解梦,再有过几日就是母亲祭日,我想为母亲诵经祈福几日。”
老夫人闻言,心想春日正是外出好时候,不觉心动,让孩子们都去散散心也好,刚想开口同意。
谁知云瑾萱却挽住老夫人胳膊撒娇道:“祖母,今儿早晨起来我就见天边一片片红霞,估计近来有雨,出门怕是不便。”
老夫人最疼爱的便是二儿子,对于二儿子唯一的嫡女也是宠爱有加。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个猴儿,什么都叫你看在眼里,说起来一套套的,既然有雨,那就过几日再去吧!”
她搂着云瑾萱,瞥了云瑾秀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秀儿,我记得你的金刚经抄得好,你抄上一份,到时一同带去。”
云瑾秀愕然,好好坐着也得受无妄之灾,太憋屈了!
身为庶女哪敢反抗,她只有强颜欢笑地应下来。
众人围坐着说笑会儿,见老夫人面露乏意,便纷纷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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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清芷院,紫诺快言快语“姑娘,我看五姑娘就是故意跟你作对,太欺负人啦!”
云瑾容淡然一笑“只是嘴上逞能罢了,何必在意!”
就是那件事得等一等了,想必广陵侯府下手不会那么快。
云瑾容在单子上列了一些药材,吩咐紫瑶去采买,吩咐紫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
药堂就在侯府附近,不一会儿,紫瑶提着两大包药材回来了。
云瑾容嘱咐道:“你在院门外守着,谁来也不能进,只说我不舒服,早早睡下了。”
紫诺守在院门外,紫瑶则守在屋门外,几个粗使的小丫头都打发回屋子里呆着。
这时,云瑾容才放心,转身回到屋子里,拿出药材,熬制药丸。
刚熬制好一种药丸,就听见外面有吵闹声。
她调小火候,放下手中的草药,走出房门,只听院门处早已闹成一团。
她使个眼神,紫瑶心领神会打开院门,只见钱嬷嬷跟紫诺滚在了一处。
两个人抓着对方的头发打了起来,紫诺凭着一股蛮劲儿,一脚把钱嬷嬷蹬了个四脚朝天。
钱嬷嬷爬起来,狠厉的拔下头上银簪,朝紫诺扑去。
只是打闹,却要下此狠手。
“这是怎么了,还不快快住手!”
云瑾容目光冷凝呵斥,下人见状忙把两人拉开。
钱嬷嬷不服气,还要往前冲上去,云瑾容往她身前一站。
“怎么?嬷嬷还想以下犯上?”
钱嬷嬷一脸不甘,嘴上却顺从的说:“老奴不敢,只是这贱蹄子实在过分了些!”
云瑾容斜晲一眼,冷笑一声“我不知嬷嬷为何来我这里动手动脚,既然嬷嬷觉得自己受委屈了,那咱们去母亲那里说说理。”
钱嬷嬷气焰顿时矮了三分,大夫人肯向着她?
那不是白日做大梦嘛!
她强撑的说:“孙姨娘听闻你生病了,特地让我过来看看,谁知这贱蹄子却不让我进去。”
紫诺啐了一口,眼中满是鄙夷。
“我呸,姑娘不舒服,在房间休息,你这个婆子硬要闯,我拦着,你上来就是一巴掌。到底是谁不讲理?”
钱嬷嬷恶狠狠瞪了紫诺一眼,看向云瑾容道:“姑娘太宽容了些,任由婢女仆人张狂,以后还不得叫他们骑在头上。”
云瑾容不理会钱嬷嬷的明挑暗拨,淡然道:“是我吩咐下去的,不许任何人进来,难道说我的院子我做不得主?”
钱嬷嬷被噎地一愣,转个眼珠。
既而苦口婆心地说:“当然做得主,只是孙姨娘一直把四姑娘当亲女儿,老奴也是怕这些小蹄子奴大欺主……”
云瑾容冷笑一声,呵斥道:“我的生母是颜氏,现在母亲是周氏,孙姨娘算什么,敢把嫡女称作女儿?
走,咱们去找长辈们说说看,这是什么理?”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