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时分,宫里被雪覆盖,许多宫里备了些炉子和棉被,按照嫔妃位分,依次分发下去,宁羡之得到的煤块不多,但也刚刚好,听雨阁不算太冷。
胭脂拉开门帘,搓搓手,蹲在火炉前烤着手“主儿,你说芙常在没你的位分高,奴婢刚才去内务府领煤炭,可琉璃却拿的比咋们多。”
坐在软塌的宁羡之做着女红,闻声后,不紧不慢的回道“庞答应晋了常在,又有皇上的宠爱,内务府自然不敢怠慢。”
胭脂听了站起来,帮宁羡之紧紧的拉了披风,“主儿,咋们又没失宠,可皇上最近来咋们听雨阁次数少了许多,内务府那帮狗奴才,居然学会奉承了”
宁羡之做着手里的活,看了看窗外,顿了顿,“罢了,人之常情,何况郁贵人以怀胎七月余,也到了快生的月份。”
胭脂听了这话,也安稳下来。
宁羡之正要放下手中的活儿,去梅园瞧瞧。可小乐子冲进来急急忙忙行了礼,惊慌失措的说“主儿出事了。”
一旁的胭脂急了“小乐子,主儿在这呢,怎的如此急忙,不懂规矩。”
宁羡之看见小乐子头顶流露出汗水,定是大事才失了分寸,站起来扶了小乐子“罢了,何事如此紧张?”
小乐子支支吾吾的的回道“郁贵人……郁贵人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胭脂听着“可跟咋们主儿何事?”
“郁贵人说是吃了您今早送过去的糕饼才动了胎气,这会儿太医竭尽全力拯救,可还是……,皇上皇后这会儿都在郁贵人哪儿,估计马上就派遣李公公来了吧。”
宁羡之确实今早命令小乐子送过去一份糕饼,可东西是干净的,定是有人借她手除掉郁贵人腹中的胎儿,郁贵人是昌贵嫔的人,若郁贵人生子,定是不利,可谁跟昌贵嫔有仇呢?
宁羡之来宫里已经有半年多了,宫中其他嫔妃对昌贵嫔尊敬,也没有可疑之人,可是谁,拉她一同下水?
宁羡之还没反应过来,想着事情的原委,这时,李公公来了,做了请的收拾,低着头“禧主儿,请吧,皇上请您去清芷阁做做。”
胭脂正要反抗,宁羡之给了眼神,示意让她安静,等她回来。
宁羡之被李公公带进了华清宫,清芷兰门外跪着太医,宁羡之进了清芷兰内阁,远远看见帘内郁贵人脸色惨白的样子睡着。
皇上皇后则坐在帘外的塌上,宫里其余嫔妃只有昌贵嫔到场。宁羡之请了安,听闻那声带走威严的“免了”才起身。
“皇后,昌贵嫔你两先出去。”江北宸开了口。
皇后、昌贵嫔走后,宁羡之又跪下,江北宸则站在她眼前,缓缓长了口“羡之,你知道当朕知道那份有问题的糕饼是你做的,朕是怎样的心情吗?”
宁羡之低了头,“皇上,嫔妾从未伤害他人,嫔妾也不敢,因为郁贵人怀着是您的骨肉,嫔妾也是一个女人,明白失去子嗣的痛苦,可嫔妾就因为知道你伤透了心,所以嫔妾不想解释,嫔妾从来没有做过,也没法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就算前阵子芙常在诬陷嫔妾欺负她的婢女,可皇上二话不说便惩罚了她,芙常在虽也是皇上宠爱的,可皇上却还是向着嫔妾,皇上信任嫔妾,嫔妾感激万分。”
江北宸听了,坐在软塌上,眼圈微微一红略带愁容道,挥了挥手“罢了,你下去吧,朕会查清楚的,还你一个清白,不过,为了安定人心,朕必须在查证之前将你禁足。”
宁羡之回了声“谢皇上信任。嫔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