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赶到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日,虽还有人议论,但已经平息很多了。到良府时,良辰正在埋头处理着府中的琐事。听到阿姐到府的消息,她终于舍得抬起了她那张憔悴的脸。
刚走出书房,刺眼的阳光就闪了她一脸,瞧见如此憔悴的良辰,良言的眼眶又湿润了,她这一路不知哭过多少次了。“阿辰!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见着面第一句,不是向她哭诉,也不是埋怨,而是摸着她的脸,一句你没有事吧,良辰心中的酸楚又多了几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良言转身偷偷擦了擦眼泪,在阿辰面前,她不能这么软弱,她又挺起了微微有些摇晃的身体。
她们不知在祠堂内呆了多久,直到良辰发觉阿姐似乎有些累得身体都开始摇晃了,这才扶着她走出了祠堂。
“阿姐,你心里有怨就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我什么都明白的。”良辰垂着眸,不敢看她的眼睛。
良言摸了摸她那累得枯黄的脸庞,“阿姐不怪你,事情景旹都告诉我了,我们应该振作起来,才能讨回这公道啊!”
良辰慢慢抬起头,眼底里忍了多日的泪水终于受不住地往下淌,都来不及让良言擦。
原本还在安慰的良言,忽然脚底一软,眼前便什么也看不见了,昏昏沉沉的,“阿姐!阿姐!”见阿姐忽然倒地,良辰一下子乱了阵脚,不知该干嘛,干叫了许久,才想起来要请大夫,“阿离,叫大夫,快,快去叫大夫!”
宁离见此也是慌慌张张的,匆匆出了府,可是如今,上哪去找大夫啊,哪个大夫敢上良府治病。
果然,宁离最后是还无收获。
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阿姐,良辰快步匆匆地离开了。她就不信,这偌大的京城,她还找不到一个大夫。
“王大夫!王大夫!”
“李老!”
……
一家又一家,每一家医馆见着便关了门。
出门时天便有些阴沉,如今还真下起了大雨,但是良辰没有歇脚,阿姐还在等着大夫呢!
“张大夫!张大夫!”良辰用力敲着医馆的门,雨水滴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张大夫,阿姐病了,您快去帮我看看吧,张大夫!”
“吱嘎——”门露出了一小个缝,里头的人无奈地说到,“良二姑娘,您还是回去吧,出了这档事,咱们平常人家都不敢去良府,咱们也要过日子的。”说罢,便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那一点点缝,不给良辰一点机会。
本还想再敲几下门的良辰收回了手,呆呆地转身离开。
良家待百姓似亲人,可如今出了事,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面,这可真是大祁的好子民,良辰自嘲地笑了笑。
没走几步,滂沱的大雨在头顶没了声音,她抬头一望,一把油纸伞直直地立在她的头上,没等她转身,身后的人便已经绕了过来。
一双凤眼,满含着心疼,因为为良辰撑着伞,雨滴砸在他的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深情地望着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