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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除夕

这是轻歌穿越到这里度过的第一个冬天。进入腊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把整座皇宫都裹上一层糖霜。

“公主,衣装已经备好了。”妙灵说。

轻歌点点头,配合着妙灵把一身华贵的凤戏牡丹宫装穿上,又梳了个坠马髻。

于此同时,疏桐立在一旁提醒:“公主,今天除夕,您去到锦阳殿,要先向皇上和皇后请安,然后入座吃饭。最后走之前再向皇上皇后拜年。您坐在在第五桌第三席,同桌的是几位皇子,公主,还有两位娘娘。您要注意那位婉嫔娘娘,是个厉害的主,别和她走得太近,别提子嗣的话题……”

“好啦,疏桐,不就是吃个饭吗。你怎么跟个女特务似的,把人家的老底都摸清楚了。”轻歌果然没有看错疏桐。她虽然面上圆滑,骨子里却是个实心眼的人,一旦认准了主子,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

自从轻歌说起不擅长宫中的事,要仰仗着她。每次出门她都做足了功课,如临大敌。

轻歌惊讶的发现她简直就是一本人体后宫宝典。有一次随口问:“太**里的流槿,什么来历?”

她就能霹雳吧啦的从他六岁进宫,穿了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话说起,记忆能力和收集八卦信息的能力超强。轻歌美美的觉得捡到宝了。

“好了,出发。”一切装扮妥当,轻歌大喊一声。

“等等。”妙灵又给她系上一件雪白的斗篷,把暖烘烘的手炉塞到她手中,“这下可以了。”

除夕之夜,按照青丘的风俗,皇子公主,以及众妃嫔都要到景阳宫给皇上和皇后拜年,一起吃完团圆饭,然后回各自院中,再去要好的兄弟姐妹或妃嫔娘娘处串门。原来天子家过年也和普通人家差不多。不过是排场大了些,人口多了些。

这一回和以往她参加的宴会略有不同。不是一人一几,分餐而食。却是十多人围坐一个大圆桌,这和她原来的世界里一家人吃年夜饭的习俗倒是一致。可惜只是形式相同而已。宫里的饭局,从来都不是为了相聚而准备的。

原本宽敞的景阳宫,挤了五十多桌,吵吵嚷嚷,不少妃嫔都喝了些酒,声音也开始大起来。

轻歌不愿在此多做逗留,草草闷头吃过饭。和那个厉害的婉嫔一句话也没说,就回了轻鸣院。

关门,落锁,放小白,这才开始了真正过年。比起和一帮人皮笑肉不笑的坐在一起,生怕说错话,得罪人。轻歌更愿意和院子中的人一起过新年。

广娘在主屋里摆上了丰盛的年夜饭,开了一坛好酒。

宁儿一边开酒坛子,一边瞪圆了眼睛,两眼放光:“乖乖,这可是皇上御赐的酒。上回皇上请几位王爷吃饭,就喝的这酒。主子您太看得起我们了,竟和王爷喝一样的酒。就冲着酒,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您让我趴着,我绝不躺着。”宁儿豪气冲天的说。他敢放话,是看准了这主子是个软性子好说话的人,从没刁难过他们。

“好,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往后可有用你的时候。”

宁儿干笑两声,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连疏桐也喝了两杯,觉得浑身暖暖的。

酒足饭饱后,除了李嬷嬷回屋休息,其他人被轻歌领着来到了院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味,远处高空上一朵朵烟花绽放开来。映得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闪发光。

“过年啦!”轻歌忍不住大叫。趁着众人不注意,拾起一把雪,用力一捏,向疏桐砸去。

疏桐脖子一缩,冰凉的雪球落进了脖子里。凭着酒劲也尖叫起来。

“啪,啪,啪”几连发,妙灵,平儿和喜儿也中了招。

愣了一瞬,妙灵也抓起一把雪撒向轻歌。

一旦开了头不拼个你死我活难以收尾了。喜儿一边倒退一边说着:“公主饶命啊……啊……啊!”三团雪球冲着喜儿的身上飞而去,弹无虚发。

本来打个雪仗也不至于多疼。可这几个小太监却是超强演技派,似乎打在身上的不是一碰就碎的雪球,而是子弹,尖着嗓子叫得跟鸡一样。又凄惨又喜感。完全勾起了轻歌内心黑暗的凌虐欲。真是坏人。

门外两人听见这诡异的声音,身体一抖,对望一眼。还是扣开了门。

平儿刚开了门,后脑勺就中了一弹,夸张的扑倒在地,嘴里念着:“我被爆头了,我死了。”紧接着一个雪球飞速袭击了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的人。

妙灵看着被袭的人最先停了手,小声说到:“梦白大人。”

轻歌听见这个称呼,瞬间停了手,其他人也跟着停了手,站在院子里齐刷刷的望着门口的两人。

俪嫔毫不客气的蹲在地上,攒啊攒,攒出一个硕大的雪球,吃力的抱起来。

梦白姿态优雅的抄起一团雪,在手中颠了两下就便得浑圆无比。

然后慢慢的抬起手,“啪啪”,两个雪球朝着轻歌的脸就飞来,她迅速抱头逃窜。嘴里喊着:“不许打脸!”

梦白看似动作慢吞吞的像在漫步赏雪一般,手中却一下一下丢得又狠又准。轻歌好不容易还击一个雪丸子,梦白轻轻一闪,衣衫纷飞,还没看清就躲了过去。

混战持续了三刻钟,所有人都脱力的躺在了地上。仰望着的深红色的天空。天上又飘下细细的小雪。

身下是棉被一般软棉的雪地。轻歌忍不住伸直了双臂,双腿,在雪地上划出扇形的图案。

运动之后的燥热被背后棉实冰冷的触感抚平。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不用提心吊胆,不用相互猜忌,只是自由平静的生活。

梦白也躺在地上,偏头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目光温柔如水。

这一夜,本该是和父母兄弟姊妹团聚的时刻。可他们都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被困在这里。一场雪仗,扫清了心中的那点遗憾,每个人觉得身心舒畅,沉默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夙夜到来就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数十人横七竖八的躺下院中,眼睛睁睁的望着天,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悄无声息。

这是中毒了?他心中一紧。还没等走近,眼角瞥见一个暗器飞来,他软剑出鞘,奋力劈去。

劈完暗器,傻眼了,细碎的雪花从剑上落下。

轻歌也傻眼了,本以为是喜儿过来偷袭她,她顺手就扔了一团雪过去。却看见太子气势汹汹的拿剑对着她。

“误会,误会。嘿嘿。”轻歌一脸狗腿的说。瞥见他的脸,又臭又冷。

其他人也被他的气势冰冻。悄悄散去。只留下俪嫔,梦白和轻歌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夙夜狭长的眼眸扫过这两人,扶起轻歌,自然帮她拍掉身后的积雪,嘴里说到:“大冬天怎么躺在雪里?不怕招凉?”

说着就牵着她往屋里走。轻歌有些紧张。这是梦白被夙夜掳走那次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梦白会不会很尴尬啊?

太子在外人面前这么婆婆妈妈的,岂不是自毁形象了?

他们两那天进展到什么成程度了?

她在脑中胡乱想着,一脸心虚瞥这两人。两人都神色没什么变化,也无交流,倒是没轻歌想的那么复杂。

“我们也玩够了,该去几位娘娘处拜年了。轻歌,明天再来找你玩。”俪嫔说着,就要离开。轻歌心里松了口气,送了他们出门。

回过身来,微微头疼,里面还坐着一位更厉害的呢。

“跟我走。”夙夜在身后说到。

“啊!”轻歌双脚已经腾空而起。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睁开眼,已经来到了轻鸣院的最高点,三层小阁楼的屋顶。

整个皇宫像一只巨兽伏在他们脚下。远处还有美妙的烟火零星绽放。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必再隐藏情绪,让我照顾你好吗?”夙夜低着头,看着那张白净的小脸。曾经,这张笑脸只为他一人绽放。如今,却对着别人露出温柔的神情。他的内心叫嚣着,不行。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轻歌的目光追随着朱红宫墙间,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走向霁雪院。勾起嘴角,“我要的,你给不了。”

本卷完。

****

撒花,感谢追文到这里的读者,虽然你们都不留言,嘿嘿。

其实小闲第一次写文,对什么主线啦,人物刻画啦,情节设置啦,都把握得不好,正在摸索中前进。因此从第二卷,重新开始,希望能带给大家更精彩的故事。

其实小闲很希望能和大家交流一下,所以在这里打滚求留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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