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有我的画像!”轻歌瞪大了眼。看不出来,梦白还真是**型呢。平时对她冷冷淡淡的,回到屋子里,自己偷偷看画像?
“那是什么时候事?”
“六岁。”梦白难得如此坦白。
原来这还是原主欠下的情债啊,只是六岁的小屁孩真的懂这些?
“那你为什么之前对我如此冷淡呢?一点也没有狂热的暗恋分子应该有的表现啊?”
这个问题问得梦白也是一怔,思索了片刻才答道:“大概是之前我自己也没察觉吧。”师傅又没有青春期的心理辅导,他怎么能承认他在书上也没学过男女之情是怎么回事。
“那你什么时候才察觉的?”
“你……表白之后吧。”
“……”轻歌赧然,只能说,他们两能走到一起也真不容易。亏得她脸皮厚,坚持不懈的表白了那么多次,换成个羞涩的主,指不定两人就错身而过了。
轻歌有些赖皮的抱住他。
“师傅,你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我。”
“嗯?”梦白从喉咙发出懒散的一声,听得让人心里痒痒的。
“不是我怎么努力,你怎么能意识到你还爱我呢。”
“你想要什么奖励?”梦白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轻歌在他怀中,偏头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梦白如玉一般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绯红:“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老把这些话挂在嘴边。”
不这样怎么能吃掉你呢。轻歌想着,还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望向窗外,刚想再开口,眼神却愣在原处,口中的话也消失得不见踪影。
轻歌抬头,看见他温柔的表情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冰冷和一脸肃然。她知道,他又回到了平日里那个真是的梦白。
“我们该下去了。”他对她说。
轻歌默然点头,起身这才看见,夙夜正带着几人,抬头若有所思看着他们。她朝他挥挥手。正要牵起梦白下楼。
梦白却先行一步,不着痕迹的把手臂抽离。留着轻歌愣在原处。怔然了片刻,才慢慢下楼。
梦白和夙夜又钻进了小屋。
轻歌知道,他们在密谋着遗诏的事。从第一次开始,他们就刻意回避着她。以往,轻歌都是识趣的四处逛逛,不去打扰他们,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再这样做。
当她看到梦白冰冷的眼神,她知道和夙夜共谋,不是他情愿的一件事。这两个男人之间,始终存在的相互抵触的心理,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夙夜会像平儿一样被梦白洗脑了。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只有一个利益,那就是她的利益。
轻歌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何种协议或默契,但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和她有关。她在门口徘徊了片刻,推开了大门。
梦白坐在书桌后,夙夜站在他身后,两人头挨着头,同时在看桌上的什么东西,听见动静,蓦然抬起头来同时看向她。
“你们两个!”轻歌抽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有奸情了?”
两人的脸同时一黑。
“歌儿别胡说。”夙夜说。
“我说你们两个最近老是鬼鬼祟祟的呢,说什么时候看对眼的。”轻歌做出恍然醒悟的样子,“不会上次那个是真的吧?”
“什么上次?”夙夜的脸更黑了一层。
“就是你们两下棋那次。”轻歌冲着他暧昧的眨了眨眼。
夙夜笑道:“你想要做什么?直说吧。”她明明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他就直说了。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在干嘛。”轻歌低头画圈圈。
“那你就在一旁看着吧。”梦白说。她在他的语气中察觉出了一丝疏离。有夙夜在的时候,他竟然在刻意疏离她。
“好。”轻歌点头,熟稔的坐在梦白的竹椅上,“你们继续。”
两个男人把目光收回,只见梦白手中缓缓摊开一个卷轴,玉轴金帛。白玉般的手指抚上金帛上的祥云图案,仔细的查看着。片刻之后,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抬头对夙夜肯定的说:“足以乱真。”
夙夜送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怎么看怎么像是有奸情。
“喂,喂。要不要这样肉麻啊。”轻歌在一旁抗议。
两人似乎都心情大好。梦白看她一眼,“别捣乱。”
说着挥开大如蝉翼的衣袖,研磨提笔,就要在玉轴上挥笔写字。
“你……”夙夜看他如此随意的样子,心都颤了,挡住他的手,提醒道:“这圣旨可是我好不容易找人弄到的,仅此一份。你是不是先练一下?”
“你信不过?”梦白的眼神中闪过嘲弄。
“你的笔迹,真的没有问题?”夙夜知道,这个时候再来质疑有些不好,可是事关紧要,他不得不做最后的确认。
“你们,这是在……”轻歌压低声音,“写假遗诏?”
“等写文,它就是真的遗诏。”梦白得意说,转头对夙夜说:“太子若是不信,也可以找别人写。”
这个主意就是梦白想出来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会写。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在是太明显了。
夙夜被噎,只能说:“那就动笔吧。”
梦白还是如之前一般随意,像在自家书房中练字一样。大笔一挥,夙夜都担心那墨点洒在他千辛万苦弄来的金帛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梦白收笔。苍劲的字迹一气呵成,竟然皇帝字迹十分相似,真假难辨。夙夜脸上只有淡淡的微笑,心中却已如江海翻腾。他知道,他已经他已经把皇位牢牢攥在了手中。
青丘的江山在轻歌的闺房里,就如此轻易的易主了。倒霉的三皇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退出了舞台。
“多谢。”夙夜郑重的向梦白一抱拳。
“不必。”梦白对他又恢复了疏离的态度,“我并不是帮你。”
这句话非但没有让夙夜生气,反而让他更为高兴。在他看来,梦白是为了让轻歌幸福,才帮他拿下江山。从另一个角度看,梦白已经承认轻歌与他的互通款曲,并把她嘱托给他。虽然他不清楚梦白是什么身份,但也已经隐隐的猜到他的能力非同一般。是个治世之材。
夙夜拿着那份遗诏,风风火火的走了。
轻歌和梦白目送他离开,转身间,轻歌开口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当女皇吗?为什么现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