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梁在解决掉狼群的时候出来,对着钟兆文弹了下手指,就看到钟兆文迷迷糊糊的坐到在地,一会就睡了过去,对着程灵素说道:“灵素,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你让胡兄弟陪你去见几个人吧。”
程灵素说了一声好,然后对着胡斐说道:“现下我要去瞧几个人,你同不同我去?”胡斐觉得王梁跟这个小姑娘今天行事处处十分奇怪,这半夜三更去探访别人,必有深意,便道:“我自然去。”程灵素道:“你陪我去,咱们可得约法三章。第一,你今晚不许跟人说话……”胡斐道:“好,我扮哑子便是。”程灵素笑道:“那倒不用,跟我说话当然可以。第二,不能跟人动武,放暗器点穴,一概禁止。第三,不能离开我三步之外。”
胡斐点头答应,心想:“原来她带我去见毒手药王。她叫我不能离开她身边三步,自是怕我中毒受害了。”当下甚是振奋,道:“咱们这便去么?”程灵素道:“得带些东西。”走进自己房内,约过了一盏茶时分,挑了两只竹箩出来,箩上用盖盖着,不知里面放着些什么,看她的模样,挑得颇为吃力。胡斐道:“我来挑!”将扁担接了过来,一放上肩头,几有一百二三十斤。两只竹箩轻重悬殊,一只甚重,一只却是极轻,挑来颇不方便,只见锺兆文兀自伏在桌上,呼呼大睡,经过他身旁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两人出了茅舍,程灵素在前引路,两人一路上说着话就走了,王梁则是将钟兆文放到房间里,之后远远的跟着两人,为的是防止两人被师兄们伤到。
行进不远之后,就来到了一处黑黝黝的树林,王梁跳到树上,看到程灵素安排胡斐干活,想到之后两个人要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倒好,要是灵素单相思,自己应该怎么做。正在思索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人走路的声音。
王梁将视线转到那边,看到的正是自己的二师兄跟师姐,想到二师兄,联想到猪八戒,王梁有点想要笑,最后忍住了。
两个人越走越近,走到胡斐身前七八丈处,忽然折而向左,又走了十余丈,站定身子。那大汉朗声叫道:“慕容师兄,我夫妇依约前来,便请露面相见吧!”
看到没有动静,薛娟拿出一束草,伸到灯笼里面点燃了,立刻发出一股浓烟,不多时树林里面白雾弥漫,王梁则是趁着还没点燃的时候就拿起解药塞到嘴中。
那烟雾越来越浓,突然大树下的竹箩中有人大声打了个喷嚏。一连几声喷嚏之后,慕容景岳掀开箩盖,跳了出来,正式白日间胡斐偶鞥道德采药老者。这时他衣衫凌乱,头巾歪斜,神情甚是狼狈,已没半点日间所见的儒雅神态,一见到那男女二人,怒声喝道:“好啊,姜师弟、薛师妹。你们下手越来越阴毒了。”
姜铁山薛鹊夫妻二人也感觉有点出乎意料,姜铁山冷笑着说道:“大师兄说我们阴毒,你躲在这竹箩里面,谁能想得到,大师兄……”姜铁山话还未说完,就看到慕容景岳鼻子轻嗅几下,然后神色大变,急忙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放到口中。
薛鹊在熄灭草药之后说道:“大师兄,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慕容景岳颓然坐在地上,说是认栽,姜铁山则是拿出一个青色瓷瓶,举在手中,让慕容景岳换去姜小铁的解药。慕容景岳则是声称自己没有下毒,薛鹊看到这种情况,以为不能要来解药,于是叫上姜铁山离开,另想办法。姜铁山还是想努力争取获得解药,于是说道:“大师兄,到这地步,也不用假惺惺了。小弟恭贺你种成了七心海棠……”慕容景岳听到这里有点害怕的说道:“谁种成了七心海棠?难道小铁中的是七心海棠之毒?我没有啊,我没有啊。”
三人争辩一会才发现姜铁山夫妻并不是自己来到这里,而是被人引到这里的,而慕容景岳则是被人迷昏来到这边的。三人互不信任,最终还是斗法解决,却突然看到之前薛鹊打在树上的信笺有了变化,上面闪闪发光,是几个字,三人一起看去原来是师傅的遗书:“字谕慕容景岳、姜铁山、薛鹊三徒知悉:尔等互相残害,不念师门之谊,余甚厌之,宜即尽释前愆,继余遗志,是所至嘱。余临终之情,素徒当为详告也。僧无嗔绝笔。”
慕容景岳、姜铁山、薛鹊三人看到无嗔遗书没有任何伤感,反而是惊喜交加之色。齐声惊呼:“师父死了么?程师妹,你在哪里?”
程灵素轻轻挣脱了胡斐的手,从怀里取出一根蜡烛,晃火折点燃了,缓步走出。慕容景岳、薛鹊都是脸色大变,厉声道:“师父的‘药王神篇’呢?是你收着么?”程灵素冷笑道:“慕容师兄,薛师姊,师父教养你们一生,恩德如山,你们不关怀他老人家生死,却只问他的遗物,未免太过无情。姜师兄,你怎么说?”
姜铁山受伤后倒在地下,听程灵素问及,抬起头来,怒道:“小铁之伤,定是你下的毒手,这里一切,也必是你这丫头从中捣鬼!快将‘药王神篇’交出来!”程灵素凝目不语。慕容景岳喝道:“师父偏心,定是交了给你!”薛鹊道:“小师妹,你将神篇取出来,大伙儿一同观看吧。”口吻中诱骗之意再也明白不过。
程灵素说道:“不错,师父的‘药王神篇’确是传了给我。”她顿了一顿,从怀中又取出一张纸笺,说道:“这是师父写给我的谕字,三位请看。”说着交给薛鹊。薛鹊伸手待接,姜铁山喝道:“师妹,小心!”薛鹊猛地省悟,退后了一步,向身前的一棵大树一指。程灵素叹了口气,在头发上拔下一枚银簪,插在笺上,手一扬,连簪带笺飞射出去,钉在树上。
借着她手中蜡烛的亮光,见笺上写道:“字谕灵素知悉:余死之后,尔即传告师兄师姊。三人中若有念及老僧者,尔以药王神篇示之。无悲恸思念之情者,恩义已绝,非我徒矣。让尔四师兄清理门户,切切此嘱。僧无嗔绝笔。”慕容景岳、姜铁山、薛鹊三人看了这张谕字,面面相觑,均思自己只关念着师父的遗物,对师父因何去世固然不问一句,更无半分哀痛悲伤之意。三人只呆了一瞬之间,突然大叫一声,同时发难,齐向程灵素扑来。
胡斐飞纵而出,准备抵挡三人的时候,却看到自己身前还有一人,正是冷面剑客王梁。却原来王梁也是第一次看到无嗔的遗书,之前只知道要看护同门,却不知道原来还有清理门户之说。
几人看到场中的王梁,都停下了脚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因为师傅遗命清理门户,不知道自己等人是不是要逃跑。
王梁可不会管这些,这三个人彼此争斗不说,更是利用手中毒术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更是肆意兜售毒药,比如姜铁山夫妻的药王庄,那些钢材就是用兜售毒药获得金钱买来的。所以当下不再多言,拔出手中宝剑,向着三个人圈了过去,却是准备一次解决几个人,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