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梁见状抱拳说道:“大师远来是客,请进。”说着在前面引路带着巴士巴金入乾坤山庄。
八思巴看着在前面走的王梁,一时间心神震动,原来是刚才没有看出王梁的具体境界,这八思巴是高僧转生,所以观察力惊人,天下间还少有他不能看穿之人。等到王梁带着他进入客厅落座之后,八思巴才缓过神来。
王梁对着八思巴说道:“大师此来所为何事?”
八思巴闻言说道:“小僧此来是为了王家军跟蒙古的战事而来,双方交战生灵涂炭,不知王施主是不是可以让王家军就此罢手?双方以现在的地界划分疆域,双方互不侵犯何如?”
王梁笑了一下,说道:“大师,你这就找错人了,你应该找王家军的指挥使,将军们说这些事情,跟我说不着的。”
八思巴顿时也笑了一声,说道:“王施主何必过谦,现在天下人谁不知道王家军的各位将军都是你的弟子,行军打仗、征战沙场的功夫都是你传授的,若是没有你的许可,谁敢轻易罢兵休战?”
王梁看着八思巴,猜想这八思巴的真正来意,是来劝说的,还是想要刺杀?王梁摸不着头绪,只好说道:“大师,这停战一事事关重大,不是轻易能作出决断的,而且他们现在听不听我的也说不好,何必为难我呢?”
八思巴知道想要让王梁轻易答应下来并不容易,于是开口说道:“也罢,不如小僧跟施主打一个赌,若是小僧胜了,那么施主就答应停战的要求,要是小僧输了,那么就随便施主处置,如何?”
王梁笑了一下,说道:“大师如此做确实有违佛教的戒条,却不知道大师准备停战多久,总不见得一直停战吧,要是那样的话,别说我不答应,就是答应了,也不会有人遵守的,你说对吗。”
八思巴点头说道:“不错,确实如此,所以小僧所求不多,要是小僧胜了,那么王家军十年内不得跟蒙古为敌作战如何?”
王梁想了一下,点头说道:“十年,时间不算太久,还算可以,不过我们赌什么呢?”
八思巴说道:“不如施主就猜贫僧到底有几根脚趾头如何?”
王梁看着八思巴的一脸坚毅表情,顿时知道八思巴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开设的赌局,不论自己猜几根都是错的。常人是十根脚趾头,若是猜是十根,那八思巴就会斩断一根,可是若猜测是九根,只怕八思巴并不是天生九根手指的,而且说不定还有第三种情况,就是八思巴天生的有十一根脚趾,这样自己怎么猜测都是错的。于是王梁只好说道:“大师好算计,这赌局在下认输了。不过大师,修佛之人若是破戒的话,只怕难成正果,还望大师日后好自为之。”
八思巴知道这是王梁下的逐客令,于是起身双手合十,对着王梁施礼之后,说道:“阿弥陀佛,小僧也是为了减轻杀戮而为,多谢施主体谅,小僧也给施主一个承诺,十年内小僧不会踏入关内半步。”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这时王昌博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见到王梁就说道:“庄主,守关的刚才给我报信,说是八思巴前来拜庄,我一开始没在意,后来才想起来这时蒙古最近册封的国师,不知他前来做什么的?”
王梁对着王昌博说道:“刚刚走出去的就是他,他是来劝我让王家军休兵罢战的,我也答应他了,十年内王家军不得出关中与蒙古人为敌。”
王昌博有些生气,又有些不理解的说道:“庄主,你怎么能答应他们呢,我们再有几年就可以拿下整个北方,何必答应他们的要求啊。”
王梁盯着王昌博,并不说话。王昌博一开始还滔滔不绝,后来就慢慢的不言不语了。王梁这才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啊,可是这王家军已经扩军到了极限了,现在平均十户一兵,勉强能供应的上,再征兵,只怕民不聊生啊,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扩大自己的兵源,可是北方被蒙古人劫掠杀戮,十不存一,征不到多少兵源。可以选择的方向就只剩下了荆襄之地以及巴蜀之地。而且王家军也需要用十年的时间来等着新生儿的成长,这几年新生的孩童刚刚接受教育,十年之后,第一批吃饱饭的孩子成长起来,只怕整个天下都要为之震动,所以等待十年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说呢?”
王昌博闻言一怔,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见闻,加上自己小孙子王云麒的武功进展,顿时有些明白了,说道:“庄主,你这是说的越王勾践十年生育,十年教训,等到十年后,王家军这才席卷天下。”
王梁有些好奇的看着王昌博,想不到今日王昌博居然知道越王勾践的故事,于是说道:“不错,不过我没想打你居然知道越王勾践的十年生育。”
王昌博有些骄傲的说道:“那是,这王家眼看就要坐天下了,不能让人嘲笑他们的族长大字不识几个吧,所以我专门让人教我读书了。”
王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知道学习就是好的,这十年不是单纯的窝在关中不动,而是发展民生,起码关中之地大部分的地方,玉米、红薯、土豆要普及到。另外就是民兵训练不能停,这时兵源的一个补充方式。再就是王家新生儿的教育,一定要抓紧,因为接下来的天下争夺战不是短期就有结果的,需要依仗的就是你们王家的下一代了。至于接下来攻打什么地方,这就看你们自己选择了。”
王昌博赔笑的在一边说道:“关于进兵方向我倒是有些想法,古书上说西汉光武帝说过一句话,就是得陇望蜀,现在陇右之地我们攻占了一部分,所以我在想攻打蜀地是不是更好一些啊?”
王梁点着头,说道:“不错,得陇望蜀,进而吞并江南之地,随后北上也是一条出路,不过我的建议是守住蜀中就好,先解决了蒙古,然后再去对付南宋,毕竟蒙古难以对付,而南宋则是一截朽木,轻轻一推就能解决了。我们不要给南宋太大压力,否则他们投降蒙古的话,有南宋的人力物力,王家军接下来就会疲于应付,难以招架的。”
王昌博闻言一惊,想到南宋投降蒙古的下场,知道王梁说的很有可能发生,说道:“多谢庄主提醒,看来现在来说,拿下蜀中已经是极限了,也罢,本来就是为了兵源才征伐蜀中,有蜀中作为支撑,王家肯定能撑到夺下天下的那一天。”
等到王昌博出去跟王家村的人商量事情,王梁对着在一边的邓修伟说道:“修伟,从今日起,十年之内我是不再管王家军的事情了,而且那些孩子的教学、习武也都由你代劳。以你现在江湖上一流内力,加上山庄的各种武学,一般的教学任务都没有问题,至于我跟夫人,我们准备去大宋那里看看,顺便看看老夫人他们。”
邓修伟虽然有些不舍,不过还是说道:“庄主,你就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王梁安排好家中事务之后,就带着穆念慈一路南下,却是去往嘉兴。从汉中坐船南下,路过汉口的时候,王梁对着穆念慈说道:“这次我们有时间去游历江湖,却不知道夫人是想要先去临安看看义父义母还是先去游览一番?”
穆念慈想了一下,说道:“相公,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临安一趟吧,这么多年没有回去看他们,虽然偶有书信联系,可是毕竟没有探望他们,实在是有些不孝。”
王梁闻言好生劝慰她几句,说到时候可以将二老接到凤州,为他们养老。穆念慈这才有所好转。
就在两个人上岸去酒楼吃饭的时候,就听到酒楼里面都在说道:“听说了吗,这沅江上这个月已经有几十家货栈船行被毁了,都是鸡犬不留啊。听说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坐下的案子。”
另外的人则是疑惑的问道:“既然知道是她做的,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一个带着朴刀的江湖人嗤笑一声,说道:“管,谁管呢?这县官对外的说法是洞庭湖水贼所为,让城中大户掏银子剿匪呢。至于武林中人,这赤练仙子武功奇高,一般的江湖人根本不是对手,而且还有一手冰魄银针,毒性惊人,所以无人敢于多管闲事。也不明白这货栈船行是怎么得罪她了。”
就在这时听的楼下有人唱到:“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界琼田三万顷,着我扁舟一叶。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浪空阔。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王梁向着楼下看去,却是一个女子在楼下卖唱,不过这女子唱的有些不对,这里是汉口,而女子唱的则是过洞庭,不过看在他卖力的份上,王梁还是丢下了一些银钱,希望能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