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几位妯娌相约去了茶馆听书,乃是尹根觉罗氏提出邀约的,胤褆前一日,带着随驾的兄弟们来听戏了。
噶卢岱是首个抵达的妯娌,尹根觉罗氏瞧了一眼怀表,正如胤褆所说,胤禛夫妻很是守时的。
“大嫂,您怎么想着要来外面听戏了?”噶卢岱奇怪的问道。
“听书还是要来茶馆,此处乃是南边最好的听书茶馆了,昨日,你大哥带着四爷他们过来了,据说听着还是不错的。”尹根觉罗氏直接说道。
“原来就是这里,据爷说,这里很难预约的。”噶卢岱好奇道。
“是舅舅明珠在这边的生意,所以,爷出面肯定能把这里给空出来。”尹根觉罗氏捏着手帕乐呵起来了。
噶卢岱坐在了尹根觉罗氏的身侧,听着她说着茶馆经营的原因,她不禁暗暗感叹,明珠等人在康熙朝的前期,真的是与康熙共患难的。
撤藩时,明珠与索额图出了很大的力,康熙对他们的容忍度,更是超越了一半的朝臣的。
“一会子,瓜尔佳格格会跟着过来。”尹根觉罗氏凝视着噶卢岱说道。
呃呃呃!
噶卢岱错愕的瞧着她:“这不还没有嫁入皇家呢,就已经时常来了?”
“不是时常过来,是皇阿玛的意思,要求让未来的太子妃能时常来而已。”尹根觉罗氏微笑道,“还不是为了以后能尽快的收敛了手中的权利吗?”
噶卢岱听到尹根觉罗氏含糊的话,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为了那样的人准备利用大福晋了。
“我都已经习惯了,不用这么看着我。”尹根觉罗氏更会乐呵道,“我要的不是那个位置,爷只要能开心,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好的。”
“大嫂的心胸大了。”三福晋伴随着清脆的笑声走进来,正好听道尹根觉罗氏的回答。
“三弟妹,今日过来的时间倒是早些呢。”尹根觉罗氏笑意满满的凝视着董鄂氏,“一会子,未来的太子妃要来,你可能要坐在右侧的第二个位置上了。”
噶卢岱是随着尹根觉罗氏做的,正中间的位置完全空了出来,算是对上面的恭敬。
三福晋彻底的沉默了,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待选秀女,就已经坐在了她的头上了。
“大嫂,这位没进入皇家,就已经与您平起平坐了,您是一点点都不在意吗?”三福晋冷笑起来。
“若是在意又如何,她是主观宫内事务的,等到她大婚了,就会是咱们妯娌内的领头的人物了。”尹根觉罗氏苦笑起来。
董鄂氏冷笑起来,这位太子妃有些不得人心,妯娌们大多是想看太子妃的笑话呢。
稍晚,瓜尔佳格格是唯一的待选的秀女,安稳的坐在了三福晋的前面,与尹根觉罗氏并排而坐,脸上挂着何须的笑容,没把三福晋和五福晋放在眼中。
胤褆与胤禛二人算是很维护太子的,瓜尔佳格格听石文炳的告诫后,对二人才有了一丝丝的笑意。
“大福晋,今日的宴会让您破费了。”瓜尔佳格格说道。
“瓜尔佳格格,大嫂定是想着大家都在别院里面呆着,难得有机会能出门的。”三福晋说道。
女眷们都是要见旗下臣子的家眷的,除了瓜尔佳格格外,其余的都是很忙碌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瓜尔佳格格的脸色到是不好了,怒瞪了一眼三福晋,尹根觉罗氏虽说没这心思,三福晋却不太喜欢她的。
“三福晋,您这话说的,我是待选秀女,极少见到外人的,若不是大福晋身边的嬷嬷亲自去请,我可不敢出门的。”瓜尔佳氏直接讽刺道。
几位福晋都是大福晋身边婢女通知的,只有瓜尔佳格格是嬷嬷通知,明显是暗示三福晋,着是不尊重三福晋的。
噶卢岱却没有说话,大福晋明显是因为亲疏才邀请的,妯娌们都是在宴会常见面,大家请人都是身边的婢女而已。
“三嫂,我瞧着下面说书的要开始了。”噶卢岱解围道。
“四福晋这话说的极是,咱们不过是出来乐呵一下的。”瓜尔佳格格说道。
噶卢岱余光一直观察着瓜尔佳格格,这位说话非常的圆滑,看来,瓜尔佳一族是不想得罪了胤褆的。
说书开场了,噶卢岱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难得上等的明前碧螺春,味道真的是极好的。
南边的书场内,能有这样的茶水来用,实属难得了。
明珠明显在这个书场内下了不少的功夫的,看来,他是想从这边得到更多南边官场的讯息。
在隔壁的雅间内,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尹根觉罗氏看向门外,胤褆的亲卫悄悄的离开了雅间,准备去隔壁看看情况的。
“大嫂,咱们先去外面看看,吵闹声这么大。”噶卢岱往尹根觉罗氏的方向侧转身子,“要不然,惊了哪位可是不成的。”
“四弟妹,我先出去,你隔一刻钟后,再出来就好了。”尹根觉罗氏小声的叮嘱道。
噶卢岱点头:“大嫂,我醒的。”
尹根觉罗氏起身走了出去,在她背影消失后,董鄂氏一脸八卦的瞧着她。
“大嫂出去做什么了?”董鄂氏问道。
“不清楚,不过是担忧打扰到你们的听书兴致,才想着去外面看看的。”噶卢岱据实说道。“大哥身边的亲卫已经过去看了。”
瓜尔佳格格竖着耳朵听着,却一句话都没说。
几位福晋身边,都是皇子们的亲卫,只有她身边,是家里的侍卫的。
“主子,大福晋让您过去!”玳瑁赶紧走到了噶卢岱的身边说道。
噶卢岱纳闷的瞧着她:“瓜尔佳格格、三嫂、五弟妹,你们先看,我先失陪一下了。”
在众目睽睽下,她站起身,走出了雅间。
走廊里面,站着胤褆与胤禛的亲卫,巴彦亲自站在了噶卢岱的身边,小声的回禀情况。
原来,隔壁的雅间是乌雅氏的族人包下来的,听说四福晋在这里,非要拿捏着长辈的架子,让身边的奴才劝住了,却还是发了脾气的。
“没人难为大嫂吧?”噶卢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