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朗是个一喝醉嘴巴便管不住的主,偏偏还爱喝酒,多喝点儿还容易醉。醉了便喜欢乱说话。
花慕凉至今还记得当初他和季晟,展枫同这家伙去船舫办事,却不曾想那家伙被姑娘拉去灌醉了,直闹着要脱衣裳跳舞。还是他们三个联手才将这发酒疯的人制服了拖回家去。之后还被京都的权贵们拿出来当笑话说,足足成了一时佳话。
还带着他们三出了个名。
不忍直视的往事。
好在后来他也知道了自己喝醉酒后脑子会灌水,喝酒都有个度。这回估计也是不小心栽在了寇嫣然身上。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不整那丫的他就不姓幕!
花慕凉将寇嫣然哄好后便给她安置了住处,又写了一封信让小白带回去给右相。
柳如思这时候也上了楼。花慕凉吩咐道:“去官府将那素梁悦给我救下来,忠良之后不应受此磨难。”
柳如思应“是”,又退了出去。
到县衙后三人直接将人押送到了县令的面前,县令同女讼师徐楼月也是老面孔了,也算有些知根治性,如今徐楼月同素梁悦一块进来,便知道徐楼月是要同她申述辩护。
几人将事情经过说清楚,又提供了证词证物,县令暂时也难以判决,故先将人押进了监狱里头。
秋夜里头连夜都带上了寒意,夜色无边,寥寥无星,却带一轮皎月,散下光辉。
柳如思乔装一番,这便运起轻功往县令府里跑,到时已经是酉时。亮了令牌后县令府的下人将人迎进了府里头,县令匆匆出来,因着家里头没了多余的下人的缘故,县令夫人亲自出来给柳如思奉茶。
气质如蓝,肤若凝脂的一个女人,但看起来身体娇弱,似有暗疾。也难怪县令为了她一直不愿受朝廷的提拔。
“不知使者夜临所为何事?”柳如思将令牌交给了下人,下人转递给县令。县令看完后一脸肃然,毕恭毕敬地将令牌交还给柳如思。
“此番叨扰县令大人,实在不是王爷本意,只是事态着急,早解决早好。”柳如思也不失敬意,“我们王爷听闻素秋实之女素梁悦因犯了错而被关入了监狱里头,可确有此事?”
县令点头道:“确实如此。”
柳如思谢了县令夫人的茶,喝上一口继续道:“素秋实为国捐躯,功劳甚大,我家王爷认为忠良之后,若犯错事出有因,尽可以从轻发落。”
县令抬了抬头,突然一笑:“那王爷的意思是?”
柳如思也一笑道:“这人,王爷要救。如今只看县令大人给不给这个面子了。”
“怎么会不给呢?”县令捋了一把胡子道,“既然王爷信得过她,那我也便放得过她。”
“既如此,我便先告辞了。”柳如思道。
县令随她走了一段道:“下官送大人一程。”
柳如思摇头:“大人留步。”顿顿,则又道,“王爷曾在此处出现之事,还望县令保密。”
县令也没客气,站直了道:“那是自然,大人慢走。”
柳如思告了辞,这便离去。
县令向来是敬佩忠良,黑白分明的一个人。可以说他本便有从轻发落的意思,如今有了花慕凉的话来支持,更是不会对她如何。
柳如思此行还有另一个任务,那便是同李老板的“幕后老板”见一面。
月光在瓦片上撒了一片银辉,柳如思轻点瓦片,不一会儿又到了一间屋子外头。
只见那屋子同农人小舍无什么区别,一豆灯光从窗户中幽幽投出,一室清净。
门外无人。
柳如思扣了门,那人问道:“来者何人?”
柳如思冷冷道:“醉倒芳丛。”
那人开了门,灯光之下坐着一人,正手扣着桌子捣弄着面前几枚棋子。
“你便是来保那李正奇的人?”柳如思问道。
“正是。”那人答了两个字,“不知你们老板要如何才能放过那没用的东西?”
柳如思轻笑一声:“既然是没用的东西,那便不用救了吧。”
“虽没用,留在你这处也总是不好。”那人笑着道。
柳如思语气冷了下来:“我们老板指明是要见你们的老板,可你家老板只让你出来交接,这可是没有诚意。”
那人“哦”了一声,也没否认他不是老板的事实,只道:“这也怪不得我们老板。何况你家老板不也是见不得人吗,也只派了你出来。”
“你们将李正奇扣下来,不就是想要一些好处吗?我们如今备了钱,你将人放回来就是,见不见我们老板有何不同?”那人问道。
柳如思干脆站了起来:“既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
那人一拍桌子:“你是非不给这面子对吧!”
柳如思停了一停,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那人一摔杯子,周围立即冲进来十几个人包围住了柳如思。柳如思暼了一眼他们,冷冷地哼了一声。
谁也没看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动的,可是不过几息时间,这十来个人已经趴在了地上。
柳如思有力的声音在小屋子里头回响:“垃圾,也想拦我?”
便连那玩棋子的也被她的声音震得愣了一会儿,可不过片刻他也反应了过来,突然就笑出声来道:“既然这群垃圾拦不住你,那便我来吧。”
柳如思回头,就见那人迅速抽出了刀,此刻已经逼近了她。
柳如思后撤几步的同时抽出了长鞭,一鞭子借着地上的反弹力气向那人的脚缠绕过去。
那人反应过来便是一个后空翻退出了圈子。
柳如思双手抱拳,唇边是一抹野性的微笑,眼中有几分狂热:“黑蜘蛛向金刚刀前辈讨教。”
那人持刀而立,微微点头。
柳如思长鞭一甩袭向那人的小腹,借力向屋子外头撤去。那金刚刀却丝毫不惧,小腹一收,又借腰力转了一圈躲过鞭子,强壮的身体竟然轻而易举地站在了鞭子上,飞速狂奔。
柳如思将鞭子撤到地上,收回。那人便也顺势落了地,堪堪停在柳如思两米开外。
刀风凌厉向柳如思的面门劈去。
如若一刀闪躲不及,这如花似玉的脸不知会受何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