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老人笑着摆手,“好了。这一关,你的成绩很完美。剩下的也不用再尝了。”
白双笙拱手行礼,“左辰谢过大爷爷。”
族长拦下准备回到座位上的白双笙,“知道你忙得很。接下来的考核就不多花时间了,接着来。”
族长轻抬手臂,就有人上前给白双笙蒙上了双眼。
“下一关——古曲——”
左恩和上前扶着白双笙来到围成一圈的乐器边上,“选中哪个用哪个。”
随着左恩和放开手,白双笙感到脚下突然动了起来。身形只有一瞬间的不稳,但是很快就被她调整重心站的挺直。
听着石头的沉重声,能猜出个大概。
乐器被放在圆内,整个圆其实是一个可以转动的大石盘。可这那里还是自己选?
疑问刚冒上头,就被出现在脑海里的古书中的对应内容压了下去。里面有一章的说的是,石外水内,以水为源,刚柔相济。
所以……找到水就是拿到了主控权?!
白双笙:!!!
想到这里的白双笙立即凝聚所有的注意力在听力上面,连呼吸都轻缓了很多。
“不错啊,挺聪明。”
看到白双笙的耳朵轻轻闪动,昤昽直接乐得眯起了眼。
白狼神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说的一头雾水。
不问吧,好奇。想问,又没胆量。真是憋死个人(# ̄~ ̄#)
一直关注着水的流向的白双笙听到了最靠近的撞击声,下意识般伸手拿起杵在旁边的长东西。
拿在手里轻到没有重量,手稍微向下,触感由干硬变湿软。握在手里试图转动,转了还没半圈就被滴了一手水。
毛笔?
白双笙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了毛笔,心里也一直在说拿着试一试。
白双笙一个深呼吸,眼一闭心一横,握紧手里的东西顺着石盘画了一圈。
这一圈下来,她心里基本上都有了乐器的位置。估计了一遍,放上来的乐器和之前的乐器数量不匹配。吹奏乐器和弹拨乐器没有放上来,在上面的大多数都是打击乐器,不过数量也不多。
思考完之后,白双笙选择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高举双手示意选择完毕。
左恩和皱着眉把她扶下来。还没问呢,就听到了族长的声音。
“你这可是没选。”
白双笙轻点头,“是。孙儿要选的不在上面。”
族长点头的幅度有点大,有些明知故问的含义。“但是,那些乐器你也得出一首曲子来。”
白双笙沉默了一会,“如果孙儿自己选的乐器演奏出来的曲子很合您的心意,那么孙儿可以选择不用上面的打击乐器吗?”开始讨价还价了。
族长和靠近的部分人相视一笑,“可以!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众口难调啊。”
白双笙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孙辈自当全力以赴。”
得到族长的准许,白双笙自己把眼罩摘了下来。径直走向手捧花盆的人。
白双笙神情严肃,手指轻缓拨动每一片叶子。白双笙忽然开口低声询问,“故意的?”
这一问可是把捧着盆栽的人吓个不轻,定力再差一点就能跪下求饶啊。“不是、不是故意的。都是按照族谱上记载的要求带来的,这些都是纯天然生长的。只是族宴当头,只好连根带起放入盆中。”
趁这人打抖的空档,白双笙迅速摘下跟着抖动幅度最小的那片叶子。也不离开,就站在这个阳光透进来的位置自顾自的捣鼓起来。众人见她先是轻拭叶片,将正面横贴于嘴唇,右手食指、中指稍微岔开,轻轻贴住叶片背面……后面的动作还没看清,清脆婉转的声音就飘在整个大厅上。
第一声婉转之后就是先低后高,层层递上,时而清楚时而快速而模糊。听着的人像是看到了百灵鸟在高枝上婉转歌唱,画面突的一转,变成了倾泻而下的瀑布,大气磅礴。沉浸在美好自然中还没有走出来,一声尖锐凄惨的单音像是要炸破耳膜,震得人浑身不舒服。似乎能感受到灾难发生的那一刻,那只百灵鸟的悲拗。曲子到这里就戛然而止,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一片普通的叶子就这样被“轻易”吹奏出喜悦之后大悲的内容。听到的每一个人都被这首无名曲带出了内心的欢乐与悲伤。
“族长。”
白双笙都等两分钟了,还是没有见族长回过神来,干脆自己把人喊醒了。
她这一声,所有人都回神了。
“啊?啊,怎么了?”
族长的反应有点呆萌。
“这首曲子您可满意?”
族长被白双笙问的楞了一下,又见她面上毫无波澜,顿时觉得接下来的都没有考核的必要了。不过,该走了流程还是得走一下。他转头和几位长老对视,最后点头,“满意。之前说的也有用,那些乐器你不用再演奏了。”
族长刚说完就皱眉了,转头背着记者们的表情很是“恨”自己。怎么没说不满意呢?一片叶子就这样了,那要是借水演奏又得是什么美妙的音乐?要被自己气死了!
转过身来,又是一副和蔼的表情。“阿辰先歇着,等把场地清出来再接着考核。”
静坐养神的白双笙接到了寻回的传音。
“不好了,送到Jun qu 的第一批智七出现问题了。宇华和宇炤分析出来的数据我已经给您发过去了。蒋老说暂时压制这件事,等您回来。您看……”
白双笙听到这个消息猛的睁开双眼,下意识的看向主座上的族长。大脑也在飞速计算着和族长商量的结果和代价。“我争取一天之后回去。你先挺一下。”
“您尽快。”
寻回说完这三个字就主动关闭了传音。端起奶酒借机遮挡的白双笙的表情很是沉重。
不对,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对。
从左恩和出现开始,伯父一家就没了一点消息。两天一通电话是固定的事情,一两次没有就算了,可这都一个月了!换个方向,既然这是家族宴会,远房亲戚都来了,为什么大伯一家没有回来?为什么刚才族长没有念到大伯的信息?而且之前家里的四位老人分明回来过,见过的人却都不记得了,甚至他们自己都表示不记得。
不对,什么都不对。
白双笙越想疑心越重。
知道白双笙起疑心的白狼神忽然担心了起来。握着茶杯的手都不自觉的收紧了。正在想对策的时候,被覆在手上的玉手吓得都把茶杯扔了出去。还是较烫的茶水也倒在了那只手上。
白狼神忐忑不安的看着擦拭手背的昤昽。
她很紧张,昤昽却一脸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前辈在紧张什么?”
不等她回答,昤昽又说道:“他们血脉里带着的东西,您清楚我也不糊涂。您说让我陪您看戏,可以。我全程没有出手,甚至没有和结界之外有过任何的交流。现在出了这种问题,您真得好好想想了。做戏可以,但不能太过了。人族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到现在,早就说明他们不是好欺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