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大早上舞静被楚卫宏打电话的声音吵醒。
靸着拖鞋下床，走进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出来，楚卫宏仍然在打电话。
上舞静饿得不行，昨晚放在桌上的半个馒头已经搜了。
没有空调的6月，怎么过得下去。
本来被吵醒的30分火气，再加上没有吃早饭的40分火气，等了10分钟还没结束的电话最终引爆100分的火气。
“……”
上舞静走到楚卫宏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楚卫宏不为所动。
她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递给他。
楚卫宏回复后还给了她。
【我饿了】
【等会】
上舞静走到旁边，从楚卫宏的书包里掏出一个空瘪瘪的钱包，抠抠搜搜半天，才摸出20块钱。
想要开口骂人，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
算了算了，她决定先填饱肚子再来说话。
才开门，楚卫宏就挂了电话追了上来。
拉住她的胳膊问：“干嘛去？”
“买早餐。”
上舞静觉得楚卫宏要是机灵点，就该接过这钱去帮自己买，而不是这么事不关己地询问。
不过，好在，他确实接过了钱，可说出的话却不是上舞静想听的。
“小静，包里还有几块钱，够你买早餐了，我得赶紧去趟公司！”说着就要抢先一步下楼去。
上舞静不依，拦住了他，“楚卫宏，你已经到了要和我抢早餐的地步了吗？”
楚卫宏握住她的手，语气近乎哀求道：“我真有急事，晚上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上舞静想到刚才的电话，再看楚卫宏此刻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出，出什么事了？”
楚卫宏松开上舞静的手，面色凝重地说：“刚才同事打电话说，公司跑路了，大家准备去找老板算账。”
上舞静腿一软，楚卫宏赶紧扶住她，“小静，你没事吧？”
要不是楚卫宏拉住她，她这就直接跌坐在地上了。
老板跑路，天哪，那楚卫宏这个月的工资岂不是没了着落？
不敢再任性的上舞静伸手扶住墙壁，就差冲楚卫宏吼了，“阿宏，你快去，我，我现在不是特别饿。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楚卫宏点点头，拿着钱跑下了楼。
上舞静慢慢地蹲下。
刚刚还在想早餐吃馒头还是包子，牛奶还是豆浆，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
楚卫宏的公司做的业务是擦边球，跑路是极有可能的。而且，他知法犯法，会不会也受牵连？到时候他的工资，会不会反倒不受法律保护了呢？
上舞静觉得，这个老板很有可能就是这么想的！
突然旁边传来门锁的声音，上舞静支棱起身子打算站起来。
可不知怎么回事，眼前一黑，一阵翻滚，她就晕了过去。
“啊！”
邻居一开门，只看到一个女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不一会儿血迹顺着双腿流了出来！
她哆哆嗦嗦地打了急救电话，并打电话给房东。
郝雯一行人来到上舞静出租屋的时候，楼下正聚满了围观群众。
三个人想要走进去都有些费劲，郝雯嫌弃地站在对面不肯动。
突然巷子外面传来急救车的声音，因为城中村的建筑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救护车根本无法通过，医护人员只能下车走进来。
余薇薇一边躲避周围的咸猪手，一边护着其余两只。
郝雯一把将她拉进店里，“余薇薇，是不是傻的？赶紧进来！”
等医护人员再从楼里出来的时候，余薇薇看见了担架，“你们看，那好像是上舞静！”
三个人向医生说明情况后，被准许坐上急救车赶往医院。
急救室外。
郝雯拿着一沓缴费单回来，问余薇薇，“薇薇，上舞静是不是要死了呀？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啊？”
三个人坐上急救车的时候，刚好看到房东收拾了地上的那一滩血迹。
年轻小女孩哪里见过这阵仗，那血迹真是骇人。
余薇薇无奈，“不会啦，不过应该有点危险。”
乐步甜笑脸发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雯雯，薇薇，我觉得好恐怖啊。”
“那个，薇薇，我和甜甜先走了……”
余薇薇赶紧拉住郝雯。
“别走。”
郝雯被迫坐下，满脸写着抗拒，“我留在这里能干嘛呀，这个时候叫她男人来比较有用吧。”
“可是我们三个都没有楚卫宏的联系方式啊，只能等静静醒来再说了。”
乐步甜这个时候举起了手，“我……有。”
在铜言上发了信息给楚卫宏，两个女孩狐疑地看着她。
乐步甜赶紧说：“你们别多想啊，我和他在大一的时候参加编程竞赛认识的。他和静静成为恋人之后，我和他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郝雯拿过她的手机，边操作边说：“小甜甜，你瞒得够久啊。”
将两人的聊天记录翻完后，郝雯这才放心地将手机还给乐步甜。“嗯，经过我的鉴定，你俩关系仍然保持纯洁。”
楚卫宏来了，三个女孩将事情和他说了一下。
护士拿着一份手术知情书过来，问谁是家属。
三个女孩看着楚卫宏。
楚卫宏走了过去，“我是。”
“是这样的，病人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了，医生等着做手术，你签一下字吧。”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郝雯小声嘀咕：这比让上舞静去死还难受吧？求婚那天她多她那宝贝肚子啊。碰都不许自己碰一下，现在直接要……
余薇薇和乐步甜在一旁已经开始擦眼泪。
签完字后，楚卫宏像失去了灵魂般坐在对面。
过了不知多久，上舞静被推到普通病房。
几个人跟了过去，楚卫宏握住上舞静的手，满脸愧疚的模样。
郝雯闻不了那混杂的气味，招手问护士能不能给安排个环境好点的病房，于是上舞静被送到了单人病房。
楚卫宏身无分文，只能接受郝雯的安排。
上舞静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前围着四个人。
楚卫宏和浅湾1号的三人。
这几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楚卫宏和另外两个一脸担心自己的表情，郝雯那是什么表情？
一副同情的样子？
同情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