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是说，那个出租车司机。”楚玥有些惊讶的问道。
陈展客气的回答道“楚姑娘，在星港市，不要小看任何人。今天我敢独自跟过来，是因为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确保自己是安全的。同时我也没有任何恶意，不然现在坐在这里的，不会只有我一个人。”
陈展又补充道“你们走后的第一时间，我叔叔就派人去调查了，所以不到两个小时，那个出租车司机就出现在了酒吧门口。此外，我叔叔昨晚在场，这件事才是个巧合，他平常会在西城区的各个黑市来回巡查。只有我，为了调查父亲的事情，常驻在酒吧伪装成一个酒保，毕竟不太放心底下的人，担心错失重要情报。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走廊两侧那些关上的门，里面其实全是我叔叔的手下。另外，在你们进入侧面的那一刻，身上带的物品已经全部被扫描过了，这才能安然无恙的走到头，至于那次简单的搜身，不过是走个过场。毕竟明面上太张扬，不符合那间小酒吧的设定。”
“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会把楚瑜的信息告诉你？”杨根无视陈展的话，平淡的问道。
陈展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我认为我先前已经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了，难道不是么？”
杨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陈展对于自己的问题有问必答，说出了很多极具价值的信息。“好吧，确实如此。”说完，杨根看了看楚玥。
“我只知道我哥哥在网信局工作。”楚玥把她知道的说了出来。
陈展沉思了一会“具体做什么知道么？”
楚玥摇了摇头。
“实际上以你们的能力，在这之前直接去学校找楚玥问清楚不是很简单么?”杨根想不明白这一环节。
“这个信息我们很早之前就猜到了。”陈展的回答似是而非。
“那今天为什么还要过来。”
“猜测出来的情报，即使有九成的可能性，在没有正式确认之前，也只是一种猜测。”陈展回答。
“你的回答听起来前后矛盾，而且证实一个猜测，对你们而言有这么复杂么？”杨根不是很理解。
陈展有些无奈的解释“实际上，这是信息重要程度不对称造成的。对海妖组织来说，他们想知道楚瑜身份的原因是想以此判断出政府对他们重视的程度。楚瑜在政府里的身份越高，说明政府对他们越重视，打击的决心也会越大。他们可以根据这个信息来决定组织下层触手级人员的活跃程度。但是对于我们而言，楚瑜的身份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当然了，如果知道的话，自然会更好。”
杨根明白陈展的意思“所以，你们觉得特意跑去楚玥的学校确认一件对你们而言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性价比不高？”
“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就算我们过去了，楚姑娘会回答么？我想楚姑娘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吧。”陈展反问道。
杨根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如果真有人无缘无故的向楚玥提出这种问题，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楚玥会提前知道楚瑜失踪，而对方什么都问不出来。
陈展继续道“不过，情报工作是严谨的，任何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细节都非常重要，因为很可能众多小细节串联起来就能变成一个大线索。也有可能，一个想当然的结论，会导致后续的调查完全弄错方向。所以，即使只是为了证实一个看起来不那么重要的问题，我也愿意花费一个上午的时间。这也是我今天过来的原因。”
杨根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得对你说声谢谢，你提供的信息确实很有价值。”
陈展笑了笑“先不用说谢谢，实际上，我今天会跟你们说这么多，还有其他因素在里面。”
“其他什么因素？”杨根不明白。
陈展道“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恐怕要让陈先生失望了。”杨根直接拒绝道。
“为什么？”陈展不解地看着杨根“我们难道不是有着共同的目的么？”
“如果你所说的目的指的是调查海妖组织，那么确实如此。可是，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都是你们早就已经知道了的，所以，我们真的没有什么资源可以跟你换取相应的情报了。”杨根很坦诚的回答。
陈展听杨根说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知道你在虚拟游戏中有多少积分？”
“为什么你会问这种问题？”杨根有些不明白。
“事实上，我之所以对你印象深刻，并不是那天看似偶然的相遇。”陈展叹了一口气“我是个游戏苦手，虚拟网游的最高浸入深度还不到55%，但是偏偏让我看见别人能一次性从连接中心兑换十万积分，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意识到，无论在什么领域，总是不乏天才的存在。”
“积分是什么东西？”楚玥听忍不住问了一句。
“积分是Vizad公司旗下所属的虚拟游戏里的通用货币，虚拟游戏中，都会有一套积分的赚取和消费方式，就拿《全球攻势》这款Fps类竞技游戏来说，游戏中进行的赏金积分赛，就是双方玩家各自缴纳1000积分的门票费用，整局游戏结束后，胜利方的玩家能获取1900积分，失败方玩家则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胜利方的玩家可以赚取900积分。”
“一整局游戏需要多长时间呢？”楚玥继续问道。
“这个根据实际情况而定，一般情况下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全球攻势》分为16个小局，率先获得9场胜利的队伍获胜。”
楚玥听完杨根的话沉思了一下“这样来看，积分并不怎么好获取。”
杨根笑了笑“也不尽然，实际上虚拟网游的积分是账户通用的，比如你在《艾泽拉斯》中，也可以用《全球攻势》中获取的积分进行消费，反之亦然。此外，诸如《全球攻势》、《天辉之树大战梦魇遗迹》、《极速飞车》，这些竞技类虚拟游戏，官方也会定期举办各种赛事，在里面取得好成绩可以获得大量积分奖励。由此也催生了一批职业玩家。”
陈展见杨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得不开口解释道“实际上，绝大多数的玩家，消耗积分的速度远远高于赚取积分的速度，这也导致他们不得不花钱购买积分来保证自己在虚拟游戏中的良好体验。整体上来说，能在游戏里保持收支平衡玩家的已经是少数人了，能大量赚取积分的，甚至用积分兑换现实货币的就更不用说了。”
楚玥听完也反应过来“你碰见的那个在连接中心一次性换取十万积分的人就是杨根？”
陈展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杨...先生。”
杨根有些无奈，这傻姑娘，就这样把自己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杨根心里清楚，自己确实有过一次性兑换大量积分的举动，是用于购买基地所需的各种设备的，没想到正巧被陈展碰上了。“忘了介绍，我叫杨根。”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杨根也不掩饰，之前陈展自报家门时，杨根理应回应，只不过他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这个问题。
陈展对此并不在意，他问道“杨先生为什么要在连接中心兑换而不选择黑市呢？”
“有区别么？”楚玥问。
“当然有了，现实货币兑换游戏积分的比例是1：5，也就是一块钱现实货币兑换游戏里5积分，反过来，游戏积分兑换现实货币比例为10：1，也就是10积分兑换一块钱现实货币。”陈展向楚玥解释着“在黑市则不同，两者的兑换比例分别稳定在1：7和8：1。”
“所以，为什么杨先生不选择在黑市进行兑换呢？十万积分，如果是黑市，能多换取两千五，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陈展坚持问杨根这个问题。
“黑市比较麻烦，而且只支持现金，不一定安全。”杨根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恐怕不止如此吧，要攒够十万积分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麻烦是麻烦一些，但收益也摆着这里了。至于安全，如果舍得出0.5个点的代理费，这些都不需要杨先生费心。想来想去，我觉得恐怕是因为杨先生看不上这两千五的额外收益吧。”陈展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呵呵”杨根干笑了一声。
陈展也不以为意“不在乎这笔收益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杨先生家境富有，第二是杨先生有着稳定的积分赚取途径，所以十万积分对于杨先生而言不算是个太大的数字。但是我看今天这一路上，生活区的人都对你很熟悉，可见杨先生应该是这个地方的原住民。那么我就想不明白了，一个星港市著名，咳咳，著名地区的居住者，能富裕到哪去呢。所以，真实情况肯定是后者。我分析得没错吧？杨先生。”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杨根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如果是合作谈积分的事，我可以答应你，就按照8.5：1的比例。如果是想让我用积分换取你的其他情报，价格合适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有钱赚自然是好的，但杨先生想岔了，我想谈的合作，并不是这个”陈展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