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厅内众人散尽后,夏侯平便来到了众人的房间之内。
今日的事情对于几人而言,有利有弊。
利则是暂时的解决了幽王这个心头之患。
至于弊段则是几人的联盟关系暴露的过于早了些。
这对五人今后的发展会产生很大的阻碍。
韩晔与常文等人聊到午夜,随后分别各自离去。
平山上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暂时也需要众人过于关心。
接下来该应对的就是两个月后的科举。
其实勋贵们表面上对于这次恩科并不看重。
但实际上却都是小心对待,毕竟这次是皇家近些多年来,唯一的一次让勋贵子孙进入朝廷与文官门抗衡的机会。
其中固然是因文官势大的关系,但更多是当今皇帝想改变科举的一种手段。
现今的大魏弊病在这几百年中越发的明显。
商税、地税越发的减少,这与大魏的国策有很大的关系,而大魏的国策也与科举有不小的关联。
大魏以武功立国,但太祖皇帝却在优待上让武人稍微差于文人。
只要文人在科举上考取举人以及进士。
那么他们在田地税赋上就能减免大部分,大魏立国两百余年,每年的进士以及举人如过江之鲤一般,数不胜数。
由此一来,田粮税赋日渐减少,乃至于间接养成了今时的肃慎边患。
在太祖时期,除了周国苟延残喘之外,其余宵小根本不值一哂。
可是到了先帝时,这些疥癣之疾,却变成了大魏的心腹大患。
这些事情让皇帝萧湮随对国家的治理,从而对国策产生了很大的质疑。
这件事勋贵、文人都心知肚明。
勋贵们对其虽然恼火,但也只是无奈,毕竟没有动摇到他们的根基。
他们自然没有必要为皇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去与文人作对。
而文人也不会主动的提起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此刻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在等着看这次恩科的乱子,也等着看皇帝的笑话。
对于皇家以及其他势力的想法韩晔并不关心,也不再意。
韩晔现在只是有些对大魏的国力以及军力产生了一丝担忧,就在刚才,自己手下的许忠让仆人给自己带来一个口信,这个信息在明天就会疯传朝堂乡野。
“黄河决堤了”,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河南以及河北,如今饥民遍地。
两地官员虽然到处赈灾安抚饥民。
但由于去年修缮黄河消耗了平日储备的大部分粮食,导致此刻粮仓内空的可以跑老鼠。
所以官员的赈灾根本安抚不住百姓,一旦灾情扩大,甚至能影响到其他几省的安定。
说不定此时此刻那些朝堂官员正在商谈此事呢!
于二,你让韩孟、许忠今夜给本公子大规模的购买粮食,至于钱的问题,除却我自己的私库,另外在从酒坊的建设中,拨出来三十万两银子,韩晔语气有些无奈:“等我们回去后,你让人通知常文,让他也储备一些粮食,到时候会有很大的用处。”
小的知道,于二应声回答道:“公子,要不要通知张小公爷与夏侯小侯爷他们。”
暂时不用通知他们,张文焕他们与常文不一样,在建造酒坊时,他们的银子已经让他们捉襟见肘了,如今就是他们想拿,也拿不出来多少。”
于二脸上恍然,在主仆二人回到国子监的住宿后,于二就按照韩晔的吩咐去安排购粮一事。
当天夜里韩孟带人敲开了很多大粮商的房门,直接连威胁在恐吓的方法,直接购买了一大批粮食。
等契约拟定后,那些粮商除了懵逼之外,更多的就是兴奋,毕竟能直接敲定这么多粮食,足以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溢的了。
就在韩晔让人购粮之后,又有无数的人敲响了那些粮商的大门,当晚就将那些粮商堆积如山的粮食搬运一空。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时,于二就敲响了韩晔的房门,韩晔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睡眼惺忪的走出来后,就见常文、张文焕、赵翰元、夏侯平四人身着常服站在门外等候着自己。
韩晔原本浑噩的神态,随着几人郑重的表情,瞬间的清醒过来。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韩晔语气略微疑惑,这个时间段,除了个别休息武功的世家子弟能起来,其余大部分都应该在懒床之中。
别看常文也修炼武功,但他也不是能在这个时间段起床的人。
张文焕呆愣的脸上散过一丝急迫:“韩晔,出大事了。”
韩晔听闻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黄河决堤这件事是不是传的沸沸扬扬。”
赵翰元脸色有些低沉的说道:“不是此事,黄河决堤的事情常文昨天已经通知我们了,我们也各自购买了一些粮食,现在已经在送往平山的路上。”
到底是什么什么事情,能让你们如此慌张,韩晔见到赵翰元神色不似平日镇定,心中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夏侯平面色凝重的回答道:“蜀王萧谏拥巴中四十万大军起兵造反了,自立为大魏圣皇帝,年号开元,此刻你父亲率领湖、广、云,贵四省兵马二十余万大军与其在剑阁、绵竹一带僵持不下。”
韩晔闻声脸带惊色,这个时候蜀王起兵,万一自己父亲对其作战不利退出巴中,等对方坐稳脚跟,以后在想入蜀,可就是难度登天了,万一再有贼人裹挟黄河饥民,大魏就算能挺过去,在面对肃慎部族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韩晔这次科举我恐怕是参加不上了,常文平静的说道,他没有等韩晔发问继续答道:“昨夜陛下有令,让我父亲常骁统兵十五万遏制黄河饥民,今日晌午时分我就要随着大军出发前往河南去了。”
常文的脸上没有丝毫喜色,他想统兵打仗不错,但他却不想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
虽然这些人现在大部分被朝廷衮衮诸公定义为叛逆,不过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些平民百姓。
韩晔闻言后默然不语,久久没有开口,此时此刻的他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