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过自己的“名字”以后,忽略了对方看向自己和度月时候的怀疑,余蒙蒙瞅着那面具脸道:“百籍公子,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余蒙蒙却立即按捺不住地,透过神识问度月:“度月道长,你方才提起祈国五公子,是否暗示,这人就是其中的一位?还是说,其他的什么?”
当她自己想不到时候,十分依赖于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答案。
“这个还不能肯定。”度月在心底叹气,传达出来的态度也十分的严肃,“但方才你看到的那幅画,我猜,应该是五公子其中之一画出来的。”
“谁?”余蒙蒙差一点没有控制住,扭头去看度月,这时候听百籍笑道:“如此,便按夫人说的,我们谈正事吧。”
度月忽略百籍的声音,对余蒙蒙传音道:“如此精湛的画技,就是放在那些号称无所不能的栋梁之才的五公子内,能做到的,到头来也不过太子殿下一人而已。”说到这儿,他的脸颊泛红,无疑是想起了一进门时看到的那幅画。
虽然说他们修道的不大在意六艺,或者是风鸟花月的事情。但是,因着同为男子,度月心中也大概明白,一个男人心中要怎样装这个另一个人,才能将这个人刻画得令人见之便绮念,艳光刺在骨子里,透出了皮囊。
初见那幅画的时候,度月好一阵震惊,只觉得作画的人,定然是能看出被画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否则,如何如此活灵活现?
因着这一分的代入感,令度月红了脸。
“请说。”因为是在刻意地笑,所以余蒙蒙的模样看着竟然有些僵硬。而百籍更是敏锐地察觉出,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一晚上都在催促自己说“正事”,但依百籍来看,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对于什么开酒楼也不是那么的热衷。
若是真的有意找自己来要什么开酒楼的诀窍,那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最起码也应该是是目光炯炯,浑身上下都能透露出感兴趣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在金玉满堂中待了许久的百籍,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他只觉得,余蒙蒙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可能就是结束这场对她来说显然是无聊了许多的谈话。
剑眉一挑,百籍说道:“白夫人,在下也不是什么贪心的人,只要你想在将你身上所有能拿出来的东西给在下,在下便告诉你开一加像金玉满堂这样的酒楼怎么做的诀窍。”
“你说什么?”余蒙蒙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百籍,继而转向度月,语气颇为不忿地道:“相公,百籍公子耍流氓,他说要我全部都能拿下来的东西!那不是要连我的衣服都剥了吗?”
真是头疼。她一向喜欢简洁,能将自身的需求压到最低,所以身上带着的东西,几乎什么都不能随便给人。因着这份最低的限度的安全感,余蒙蒙便拒绝将自己任何一个东西送人。因为对她来说,无论什么都很重要。
“娘子,若是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们现在便离开就是。”度月明知道余蒙蒙是在故意曲解百籍的意思,但还是露出一副宠溺的样子,无论余蒙蒙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答应。
他记得进来金玉满堂之前,余蒙蒙本来就说过,今夜只是来试探。他现在能够肯定那幅画是太子白蕴真画出来的,但是却并不能肯定,这个叫百籍的是不是他。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很是不利,不如先脱身了,然后找机会再来。
余蒙蒙明白度月的意思,知道他现在心生退意。只是,若是自己就这么顺水推舟的要逃,岂不是等于明摆着告诉对方,自己心里有鬼,进入金玉满堂也是别有用心。
娇嗔地跺了下叫,余蒙蒙羞愤交加地看向百籍:“百籍公子,你提出来的要求太过份了,恕本夫人不能答应。”
百籍很是怡然的模样,说话间的语气都是飘逸若风的,他笑道:“夫人,在下并未说过要要你的衣裳。只要……”
余蒙蒙打断百籍的话,惊愕地看向他,再次露出一个看傻子的表情来,反问道:“难道公子的意思是,衣服不是能够拿出来的东西吗?”
百籍听了这话,再一次想,如此刁蛮难缠,不让他多想,都不能够。但观眼前这女子的相貌,并不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女子。只是,这个女子一举一动,跟她实在是太像了。
他看着余蒙蒙的眼神,越发地深邃。其实,他倒是希望就是她。毕竟,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便只是为了她而已。
为了将她这个障碍给铲除!
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起,百籍便能准确地感知出来,这个女子的能力并非一般的人可比拟。但一来是他光有防范之心,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这个女子不是普通人;而来,一个堂堂的大丈夫,对一个女子有这般防范的心思,若是让人知晓了,是会被嘲笑看不起的。
可是话说回来,对这样一个女子有防范之心,却令百籍心中有莫名的喜悦感。
余蒙蒙看着对方,心底漫过了一丝紧张。在百籍这样高压的注视下,余蒙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禁不住要束手束脚的了。只是,她倔强惯了,从来都不习惯示弱,而是更喜欢遇强则强。
好啊,这个百籍不就是喜欢躲在面具的后面跟自己比瞪眼睛吗?谁怕谁啊!
只听百籍听了自己方才那话以后,还是不着急反驳,只是发出了淡淡的笑声,道:“随夫人怎么认为吧。在下不过是想要夫人的身外之物,但并没有说全部。夫人若是想要留下来什么来,自己决定便是。在下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去搜夫人的身。”
余蒙蒙听了顿时语结。对方将他自己的姿态放低,又表明了态度,真真让她无法反驳。且被百籍这么一解释,竟然还令余蒙蒙有种,她才是赚到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