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路,月神悄无声息地跟着余蒙蒙进入了魔界,途中没有任何人发现。直到余蒙蒙进入了东殿。
余蒙蒙刚一迈步进来,白华就抬起头来看着她。只把个余蒙蒙看得十分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脸说:“难道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白华先是对她一笑,然后站起来板着脸说:“阁下既然费心思跟来本君这里了,何不现身一见?”
月神知道瞒不过去了,笑着将隐身术接触,露出真容来道:“魔君,几百年不见,你功力大为精进啊。”
“月神过奖,今日跟在本君王后身后悄然而知,倒令本君有些讶异了。”白华气势十足地直视着月神,让一旁的余蒙蒙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感觉到白华是个帝王的事实。
月神也不退让,双袖合起来给白华见礼,明明是温和的笑容,但看着余蒙蒙眼里却有些迫人。他笑道:“不过是与老友久不相见,前来一叙。魔君可是不欢迎我这个老朋友?”
白华也将双袖合在一起给月神还礼。余蒙蒙站在旁边,连忙有样学样地跟着白华一起给月神行礼。
月神笑道:“吾虽久居九重天上,但魔君宠妻的名头也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是夫唱妇随。”
这句话听在白华耳中十分中听,他唇角微勾:“想来月神虽居于九重天上,但消息实属灵通啊。”
月神动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非也,六界皆知,消息最灵通的是仙矶阁。你知,我亦知。”
余蒙蒙看着月神,几乎看直了眼。这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刺绣绸缎外衫,里面搭着深紫色的中衣,腰带用深蓝色的布料做成,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腰带下面追着一块通透的玉佩,上面的花纹与腰带一致。看起来好一个玉树临的贵公子,他穿着拖地的绸缎长裙,不仅没有给人一丝的娘气,反而看着觉得莫名的有气势,简直是最适合他不过的衣服样式。
但听着他最后打哑谜似的说话,脑补了一下他和白华,直觉这两有故事。
用了晚餐以后,萧离请月神在议事厅里。余蒙蒙则独自回了东殿。
一路上兴奋异常。她说什么来着,这俩有故事的吧!
但不排除她腐眼看人基的可能性就是了。
抬头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她沉重地叹了口气:“唉,人家说得果然不错,帅哥都有男朋友了!”
……
议事厅里。
白华看着坐在对面的月神,懒得客套,直接开口直奔主题:“月神是冲着王后来的吧。”
月神点点头,“想必魔君已经知道王后的来历了吧。据我所知,还没有什么妖的躯体被别的灵魂进入以后还能相安无事的。夺舍的灵魂最终会和那具躯体一同灰飞烟灭。而王后却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白华闻言道:“她说自己之前是个普通的人类。”
月神摇摇头,觉得余蒙蒙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就将自己进入余蒙蒙的身体中,却丝毫读不到任何记忆的事情告诉了白华。
白华沉默了片刻,眸子里寒光四射地看着月神:“月神这种随意读取去人记忆的能力可真令人厌恶。”
千荣站在一旁,听到这话楞了一下。貌似陛下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直白的话,还是对着一位九重天上的大神。
“咳咳……”纵使优雅如月神也架不住这么被人揭短,喂进嘴里的茶水呛到了喉咙,尴尬地抬起袖子掩嘴咳嗽着。好了一点以后他继续说:“她说她是被荆棘藤抓来这里的。但是她们那个世界并没有七彩树族和妖族。”
荆棘藤?
白华想起前不久,将余蒙蒙裹在里面的荆棘茧。那次是激发了七彩树的封印,所以被捆起来考验她。
不可能会是巧合。
“所以,我认为你的王后虽然看似和从前的性情大不相同,但实际上很有可能她们就是同一个人。”月神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如实地说出来。
千荣这时候插话,笑道:“月神可是已经知道了原来娘娘的灵魂去哪里了?”
六界虽号称仙矶阁是无所不知的情报机构,但实际上,真正无所不知的,却是天上管姻缘簿的月神。
月神并不回答他,而是微笑打哑谜:“天机不可泄露。”
白华并不关心原来的余蒙蒙去了哪里,现在的余蒙蒙就很好。何况,若是找回了原来的灵魂,让如今的余蒙蒙去哪里呢?所以他宁肯在这件事情上装聋作哑。
月神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一样,说:“现在的王后听讨人喜欢的。何况不管原来的灵魂在哪里,她们只能是一个人,否则王后此刻就不会如同你我看到的这样生龙活虎的。身魂相斥会有极为严重的反噬,这也是为什么有道行的都不会起了夺舍念头的原因。”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否则白华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余蒙蒙的异样。可事实上,他也最近才知道余蒙蒙的真实身份的。
而萧离,他似乎是一开始就知道些什么。刚好在余蒙蒙刚进入王后的躯体内来到了魔宫,提议要收她为徒。事情再明了不过了,原来的余蒙蒙的灵魂在何处,必定与萧离有一定的关系。但他自己不说,白华也问不出什么。
月神肯定也是清楚的。不过他居然肯从九重天上下来,白华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还有那个荆棘藤。
白华觉得月神说余蒙蒙的事情与七彩树族有关,他觉得这猜测是对的。只是事情确切的真相是什么还有待查证。
吩咐千荣替月神安排了住处,然后自己飞身回到了东殿。进去听见余蒙蒙有规律的呼吸声,白华略微浮躁的心变得安定下来。
他换了衣服坐在余蒙蒙身边,目光细致地描画着她的眉眼,尔后伏下身亲吻在她的额头上。
不管她是谁,在白华的眼里都是一样的。
将殿里的夜明珠用绸布盖上,一一关上了窗户,最后回到床边脱了鞋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