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罪臣之后凤绝烟在此多谢楚皇恩典,”身后毫无波动,冷漠的语气让楚莫离身形一顿一瞬,不在言语的出了冷宫。
御前。
江眠站在楚莫离身后伺候着,看着眼前的楚皇从冷宫出来,身上明显增加的怒气,有着几分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莫离瞥了他一眼:“何事?。”
江眠斟酌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开口:“楚皇,朝堂之事奴才本不该多言,可战王府这两年镇守边关,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皇上如此…………”。
容不下战王府,他没有说出这句话。
楚莫离听懂了他的意思,余光冷眼看着他,江眠看着那眼神一个颤抖,跪了下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奴才多言,不该御前失言。”
“是父皇的意思,让我两年之内除去战王府,”楚莫离翻动着奏折,头也不抬,登基的前一晚,楚江逝去,给他的登上这皇位的唯一条件便是这个。
江眠一愣,太上皇,这是为何缘故,所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也有得个缘由,哪有这青红皂白不分之理。
想起女子身上的鞭痕,楚莫离话题一转,放下奏折,眉眼处泛着些许怒意:“凤绝烟身上的鞭痕是谁动的手,朕记得只是吩咐你们好好在冷宫外看着她。”
江眠一顿:“是……梅妃娘娘。”
他想起风烟绝说的话,然后瞧了眼楚莫离的脸色,双手交叉而握,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开口:“皇后娘娘……托奴才带给你一句话,说是……六十道鞭痕和身上的痛苦,她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楚莫离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已经被折断成了两半:“呵,好啊,那就让她明明白白的记着。”
寂静半晌后,扔下奏折,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挥手吩咐了一句:“派苏太医去冷宫。”
“奴才马上请人去请苏太医去冷宫,皇上不用太过担心皇后娘娘,”江眠领了命令向着太医远走去。
“担心?我只不过是怕她会死在冷宫里,让我落个苛待人的罪责罢了,”楚莫离面无表情的道。
楚皇盯着江眠快要离开的背影,在要踏出屋门的最后一秒:“再派两个侍女过去。”
“奴才领命”。
江眠步子一顿,领命迅速出了御前,皇上这种情况分明就是对皇后娘娘还在意,可如今出了这么个事,两人只怕是在难回从前了。
在江眠离开后,楚莫离长出一口气,有着几分惊慌的捂住心口,那么强烈的心跳声却包含着几分痛楚。
连他自己都诧异的皱起眉头,他不爱她,甚至连半分喜欢都没有,可想起凤烟绝那默然的语气,眼里的恨意,已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半分爱意的时候,为何心里这么疼,还是说他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喜欢上了凤绝烟。
“呵,”楚莫离嘲讽的笑了一声,一个傻女人,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现在又没权没势的。
笑容转眼消失,看着手里明晃晃的兵符,随即又有些默然的问着自己,为什么在对战王府下手之后,在满朝文武的面前保下这么个傻女人。
严格说来,这件事其实没什么他参与的地方,就是下了个圣旨,在满朝文武里推波助澜了一下,这一推波助澜下来,就是两年,他父皇已经在生前把所有的事都部署好了,只是差一个契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