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水镜在哪?
国主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随即沉下脸,道:“她自己走了。”
“走了?!”青木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回答,猛地坐起身,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些:“水镜去哪里了?平白无故的她走什么?!”
青木作为青丘之国的少主,国主的唯一儿子,自小便彬彬有礼,极为尊敬他的父亲,可现下却因为一个女人而语气不善,完全不顾仪态,国主心中登时生出愠意,一甩袖子,起身走到屋中央,背对青木,道:“平白无故?我儿子因为她差点丢了命,她走了难道不应该吗!她就算不走我也不会让她再留在青丘!”
“我受伤和她有什么关系!青丘是水镜的家,她凭什么不能留在青丘!”青木一把掀开锦被,衣衫敞开,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走,国主见向来得体有礼的儿子此时竟像个疯子似的不顾一切,登时火冒三丈,冲门外喊道:“来人!把青木给我软禁起来!日夜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话音刚落,门扉被猛地推开,四名蓝衣男子冲入,国主怒气冲冲的负手离开,对身后青木的大喊大叫置若罔闻。
青木也尝试过强冲出去,可他的房间好似被设置了只针对他的封印,别人进去出来畅通无阻,可他却连门都不能碰,只要手指刚刚要碰到门扉,就会被一股强劲的冲击挡回来。
数百次尝试后,青木终于死了心,背靠门框瘫坐在地上,猜想水镜会去了哪里,他猜想了无数可能,最后想到一种或许能找到水镜的办法——找河。
水镜是河妖,法力和修为尚浅,不可能永远保持人形,需要定时恢复原体休息,休息的时间越长,越能维持人身状态,普天之下,四海八荒,只要他一条河一条河的找,总能找到。
思此,青木缓缓的站起身,看了眼桌上冷掉的饭菜,对门外道:“去告诉国主,我想通了,不会再去找水镜。”
门外的人应了声,随即脚步声愈来愈远,待一炷香过后,那脚步声越来越响,最后在门外停住,面前的法力屏障渐渐消散,门扉打开,蓝衣人道:“国主有令,少爷有伤在身,不宜外出走动,让您在院中休息,待身体完全康复,方可出院。”
青木点点头,回身走到桌旁坐下,道:“知道了,这些饭菜冷了,去换了。”
蓝衣人微一欠身,上前端起饭盘,退了下去。
之后的数十天,青木都乖乖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喝茶,有时也修剪花叶,喂鱼小憩,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出去的念头,似乎是真的在休养身体,尽管如此,国主依旧怀有疑心,于是命人将青木院中的大门打开,又遣散了仆从,观察青木的反应,一旦青木走出大门,国主设置在周边的法力屏障便会启动,将他生生拦截。
可大门敞开十几日,青木不但没有出门,甚至连院子都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