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兵谨遵命令,每个人拿起一个坛子,点上火之后二话不说砸向城下的攻城车,鬼弈在旁边捏着鼻子笑着,众人全都不解其意。
之间坛子落在卡住的攻城车上,顿时爆炸开来,不但范围和威力极大,而且还是连串的爆炸,爆炸之后还在继续燃烧,加上天气干燥,这燃烧越来越大,极速扩散。
燃烧不断蔓延,顺着地上的荒草扑向锋臧的大军,但是因为骧城关被棋盘保护,丝毫没有受到侵扰。
木质的攻城车碰到那些坛子,瞬间就被点燃,分分钟被烧成焦土,攻城车旁边的士兵被爆炸炸得血肉横飞,连滚带爬,一大群被烧到的士兵不知往哪里去跑,竟然径直往锋臧的大军里冲。
锋臧见他们跑过来,慌慌张张地喊道:“你们不许过来,给我回去!”
见被点燃的士兵一窝蜂地往回跑,锋臧赶紧下令弓箭手把他们射死以阻挡,弓弩手们又是万箭齐发,对准了这些自己人疯狂射击。
几辆攻城车被巨大的爆炸炸成了碎片和焦土枯木,零零碎碎地堆在门前,搭好的云梯被烧的不成样子,城楼之下堆满了被烧焦的臭气熏天的尸体。
见到这一幕,就更加让锋臧愤怒了,顿时脑子里血脉喷张,怒骂鬼弈。可鬼弈丝毫不在乎,锋臧骂得越狠,他现在越开心,眼前的锋臧显然已经被气疯了,欲让一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锋臧现在已经完成了灭亡的一半了。
鬼弈站在城楼上笑道:“锋臧,别生气,我来送你一份大礼!”
所有人错愕地看着鬼弈,而鬼弈则是接过士兵手里的弓箭,瞄准了锋臧一箭过去,这一箭看似射得随意,竟然正中锋臧的肩膀,将其一箭射倒于马下。
锋臧倒在地上还在怒吼:“鬼弈,你这小人!等我攻破骧城关,定要将你扒皮抽筋!”
“是嘛?那你倒是攻破给我看看啊……哈哈哈哈!”鬼弈站在城上放肆嘲笑,气冲斗牛的锋臧吐出一口老血,昏阙于地。
“快撤军,全体撤军!”副将们将昏倒的锋臧救走,长戈国的残兵败卒跌跌撞撞地逃走了。城楼上的帝国军欢呼不止,鬼弈笑了片刻,最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杀孽太重,恐怕以后不得好死啊……”
狮刀一口否决:“别说这种话,好好的一个人何必谈死字,今日大胜一阵,我倒是觉得那个锋臧快要被气死了。”
谋士们很诧异一件事:“那个坛子里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鬼弈笑了笑:“其实就是一些沼气,点了火之后就会爆炸,效果特别显著,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刺鼻的气味的原因。”
“原来如此,鬼弈将军神机妙算,料到锋臧今天会突然攻城,还提前准备好了对付攻城车的东西。”
“其实也不算什么,因为我知道今天驿马的奇袭部队会到骧城关,我也知道他一定会败给狮刀,而他死后锋臧的计划就落空了,这样一向自作聪明的锋臧肯定会恼羞成怒,放手一搏。所以说,其实这些都是可以预料的。”
“年少有为,日后绝不简单……”庞际如此评价鬼弈,鬼弈恭恭敬敬地点点头:“多谢老先生的抬举,我还要继续向您学习,锋臧此战败退,关于接下来的动向,不知道您有何高见”
“对于锋臧来说,这场败仗其实是必然的,只不过他的冲动,将这场失败带来的结果更坏,时间更早而已。而经历了这次失败,锋臧的部队想必已经是士气颓丧了,只要咱们的援军赶来,就可以立刻展开反扑了。”
“好!狮刀,你这些天着手开始准备,等到援军赶到,我们刻不容缓地开始反扑!探马查到什么了吗,援军何时能够到来。”
哨骑走进来报知:“将军,援军不需要十日一定能赶到骧城关,而且粮草足备,士气旺盛,绝对可以力克敌军。”
鬼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哨骑继续禀报:“将军,小的还帮您调查了北地亲王的消息,据说他们遭到了修罗殿的伏击!”
“什么!”鬼弈顿时惊慌失措:“我师父没事吧,还有我那些弟弟妹妹们,都没有事吧。”
“这个您放心,据说鸢北和黑羽兵被北地亲王手下的少年将军们击得溃不成军,仓皇逃窜,所有人都没有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鬼弈长吁短叹,狮刀带头问道。
“将军,这个新上任的北地亲王,就是我们未来的顶头上司了吧,您跟他的关系?”
鬼弈跟众人解释道:“新的北地亲王,是前任的修罗殿总司令,我的师父仇陌痕。我小时候混迹在赌场,靠着坑蒙拐骗来活命,是我师父带兵巡查的时候发现了我,看我可怜把我带回修罗殿,发掘了我的异能,还收我为关门弟子抚养我长大。等我长大一点想要独自闯荡历练,我师父就保举我到边塞来,你们也知道我这是第二次来到边塞,而我首次来这里,就是我师父安排的。”
“而我的那些弟弟妹妹们,是跟我同届的修罗殿十二近卫,我们历经了许多磨难和生死,才一起成为了修罗殿的这十二个佼佼者,只是后来的一场事故,使得我选择再次来到边关,不告而别离开了他们身边。”
狮刀恍然大悟:“这么说,你跟他们的感情相当好了,怪不得总是看你半夜的时候,喜欢独自伤神。”
“告别故土和亲人朋友,难免会有一点感伤之情,而且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感情,所以经历这种事情,总是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平缓下来。”
庞际捋着胡子笑道:“你师父如果知道你如此优秀,战功赫赫,想必一定会很欣慰的吧,你的弟弟妹妹们也一定会将你视为榜样。”
“将军,以前你离修罗殿太远,都回不了家一趟,现在你的亲人朋友全都来到了这北部四州,你是不是也快要离开了啊……”
一说到这里,鬼弈帐下的众将领都是一阵伤怀,看起来很是不舍。鬼弈笑了笑:“这说的是哪里话啊,边塞叛乱还未停止,北边还有好多个小国没有收复,我哪来的脸离开这里去跟亲人朋友见面啊,至少在我平叛结束之前,我都寸步不能离开啊。”
说到这里,鬼弈一把搂住狮刀的肩膀:“狮刀,咱们两个配合的这么默契,我怎么舍得把你扔在这儿独自离开啊?”
狮刀很嫌弃地嘁了一声,可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鬼弈见他这个样子,会心一笑:“好了,不说这个了,着手准备粮草兵马和器械,十天之后,我们可是要打一场大硬仗的。”
“是!”众将一起离开,派出士兵去清理战场,鬼弈独自走回自己的营帐之中,照例拿起笔来勾画疆域,这已经成为了鬼弈的日常习惯,他日日盼夜夜想,就想要把北边的几个小国划归到本国之中。
骧城关这一战,让锋臧人心大失,明知道是注定会失败的仗,他就硬是要打,导致死了那么多士兵,还损失了无数器械。他在本部士兵心中的威望一落千丈,再加上他突然口中吐血,大病一场,所以军政大权全部交到了他弟弟锋矢手里。
锋矢与他哥锋臧领兵方式完全不同,他选在了长戈国第一座城池象都作为驻兵地点,开始了漫长的屯田工作,并继续招募士兵,锻造武器,准备效仿鬼弈打一个守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