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雨楼与玄雷教之间的不对付已经很久了,两派剑拔弩张的关系,发展到连两派的弟子都一清二楚。
按理说,玄雷教算是夏炯国的第一大宗门,想要收拾凄雨楼可是绰绰有余。然而,碍于后者的特殊地位,玄雷教一直不敢动手。
这其中的缘故,自然是因为凄雨楼是夏炯国内的第一大暗杀组织,而且人员训练有素,信誉良好,各个门派想要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只要肯付钱,就可以通通交给凄雨楼去做。
而凄雨楼,收到钱后,不给买主一个交代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每当玄雷教要找凄雨楼的麻烦时,各大教派都是站出来反对。
就连连家,也是各种暗示玄雷教不要轻举妄动。
连家很给凄雨楼面子,尽管这名字听起来不像一个教派,可连家没有把凄雨楼的修炼士算到散修里面,这次黑云大泽,凄雨楼也是得以派出三名修炼士参加。
相比之下,很多名义上的宗门,都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他们只能通过购买散修名额这一形式,派遣门人参与其中。
此次荒山大泽一行,一共有五十人参与其中。
除去刚刚死掉的颜风,还有四十九人。
再除去上文提到的那些不速之客,夏炯国在大泽里的成员,一共有四十人。
在这四十人中,玄雷教的四人和凄雨楼的三人即将展开碰撞。
姑且略下这些不表。
方卓和蔡州二人回归队伍后,发现没有什么麻烦追上来,五人自然也是可得快活。
眼看着脚下的路已经要走到了头,他们的精神也是高度警惕了起来。
与此同时,很多人都是把目光投向了琅彧。
如果琅彧再如进入时那般把东西全都抢夺了去,他们不介意和方家撕破脸皮。
到时候方家的人追究起来,就说五人死于妖兽,反正死无对证。
这条路快到尽头了,所幸再没有什么灵气潮涌。
随着一道白光的闪烁,周围的一切雾气尽皆消散而去。
一眼望去,或大或小的湖泊连成一片,茂盛的植被覆盖满了整个湖滩,各种灵兽无忧无虑地嬉闹,天空之中,还挂着一轮柔和的太阳。
不用说,这里便是大泽内部了!
就在雾气消散的那一刻,大泽的入口直接是被虚空封死,外面的人若想进入,任他有吞天噬地之能,也只能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琅彧五人自然记得他们此行的使命是什么。
雾气一散,五人便是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寻找传言中的夏炯国国宝。
当然,琅彧不可能和方家的人那样认真,路上倒也没少做停留,这就导致,他这一方向的搜寻速度,要比其他人慢出许多。
玄雷教在找凄雨楼的麻烦,暂时不会理会方家的几人。
见一路上没什么吸引人的景色,到了晚上,琅彧便是进入路边了一个石窟中。
说是石窟,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洞穴罢了。
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用具,看样子不久之前就有人来过,如此,琅彧便是安心地住了下来。
殊不知,危险就是这样靠近的。
琅彧想得没错,这个洞窟之所以还留着这么多东西,确实是因为刚刚有人来过。但这些东西没有被拿走,不是为了方便后来者,只是因为那些人已经没命去拿了。
琅彧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副帐篷后,便把它在洞穴里架了起来。他手掐法印,随即便有一道篝火在帐前升腾。
尽管能够在打坐中把今晚度过,但稍一追求舒适的人肯定不会这么想,更何况,在琅彧看来,打坐与睡觉,并没有什么太实质的区别。
但命运注定不会让琅彧平和地度过今晚。
自打琅彧进入此地以来,就有一双猩红的眸子在一刻不断地注视着他。
空腹了一年,这个傻乎乎的小子,来的正是时候。
不过它还能按耐住内心的冲动,只有到了深夜,才是真正狩猎的时候。
琅彧毫无警觉地睡去。
其余四人那边,比琅彧紧张地多。
一直到了人定时分,才陆续睡去。
夜半,琅彧的鼾声从露营的帐篷里面穿出,暗中注视的那双妖眸,逐渐被一股饥渴充盈,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它内心的那股狩猎者的本能在不断膨胀着。
山洞之外传出几声鸟啼,似是被人惊飞而起。
本应在睡梦中的琅彧,忽是神色一凛。
不过随后他又昏睡了过去。
不久,暗处的那一方就忍不住行动了起来。
一阵妖风吹过,山洞之内的岩石便是猎猎作响,甚至有的石片成块成片地从石墙上剥落下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洞。
从这空洞之中,一只全身紫红的妖兽便是钻了出来。
所谓紫红,不光指的是这只妖兽的毛发,就连妖兽身边的气息,在月光的渲染之下,也透露出若隐若现的紫红色。
月光的照耀之下,我们可以隐约地辨认出,这是一只狼形的妖兽。
那一身紫红的毛发,都得益于在大泽中的修行。
外面来的人可能不知道,但作为这里的长住居民,这只妖兽很是清楚,黑云大泽之内,妖气很重。
四散里弥漫的妖气让周围的生灵尽皆退散,妖兽也在这妖气的衬托之下显得额外的凶悍嗜血,而琅彧,在这骇人的妖气中,却是安卧营帐,不动分毫。
登时,那只妖兽便裹挟着令人的威势向琅彧跃去。
眼看那漆黑的身影就要压下,琅彧终于眯朦着眼睛醒过来了。
瞬间,只见一股惊人的杀气从琅彧身上爆出,直接将那股妖气吞噬殆尽。
转眼之间,那股杀气便是袭向妖兽,后者想要倒退几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挪动。
它的全身都在战栗着。
“你为什么想杀掉我。”
鬼魅一般地,琅彧从营帐之中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那只被自己的杀气压制的动弹不得的妖兽身前。
这时的琅彧,正好与妖兽的鼻子齐高。
琅彧很生气,之前的那些人虽然有些不择手段,但毕竟只是想赢而已。眼前这只狼一样的东西,却是毫无理由地想要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