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丽的朝阳冉冉升起,彩霞像缕缕金丝浮游中天。
太阳撞碎暗蓝色的天幕,像只燃烧的风火轮,忽地冲击地平线,红艳欲滴的朝阳喷薄而出。
窦长生站在木架之上,却是站立了足足一个晚上。
当天色彻底大亮,窦长生这才自木架上面下来,健步如飞冲入到了窦府中,率先来到东厢房外,没有立即进入东厢房,而是朝着一处隐蔽的角落中走去。
此时角落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躯歪歪斜斜,脑袋下垂,看的窦长生心中一惊,但旋即发现老者胸膛不断起伏,伸手抓住老者的手腕,感觉着老者脉搏的跳动,这才轻松少许。
但脸色依然是极为的凝重,这一位老者正是窦家三大供奉之一,一位先天强者。
示意窦三把这位赵供奉安排好,窦长生大步走到东厢房,此时脸色极为凝重,东厢房中的情况,昨夜都已经亲眼见到。
看着冒牌货横躺于地面上,这位身体已经冰凉下来,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浮现出惊恐之色。
冒牌货死了。
已经成功为窦长生挡灾。
两位先天强者,根本未曾起到作用,这样的实力至少踏入了超凡脱俗的层次。
窦长生内心一片冰冷,语气凝重的讲道:“把尸体火化,迅速的处理掉。”
“封锁消息,不要外传,任何胆敢外传者,家法处置。”
窦使其站在一旁,直接应声点头,目光复杂的看向窦长生,略微晓得事情始末的窦使其,此刻迟疑一下,才继续讲道:“跑吧!”
窦长生看了一眼窦使其,知道其意思,浮现出苦涩的笑容,怎么跑?
那狗妖准时出现,又准时离开,犹如设定好的程序,其中肯定和祖传宝典牵扯甚深,只要窦长生不能够扔掉祖传宝典,那么这狗妖就能够轻易的找上门来。
心态崩了!
上来就是死亡开局。
一点也不循序渐进,这谁受得了,就算是那一些逆天者,上来就遭遇盘古一斧子,都会蒙圈,被教育的老老实实做人。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窦长生站在江州城外十里长亭中,手中拿着一壶烈酒,直接打开壶嘴朝着自己嘴中灌了一口。
烈酒度数较高,入口就有一股辛辣之感,淡淡的灵气自烈酒中流淌出,缓缓渗入窦长生体内。
杜康自然喝不起,那可是仙酒,哪怕是劣质品,也是名列凡俗九品第一品。
此手中之物为九品刀烧酒,其蕴含灵气较为薄弱,但凸显烈性,入喉犹如火烧,深得一些豪杰壮士和一些失意人士的喜爱,硬生生的被其推上了九品的位列。
窦长生依靠于凉亭的柱子上面,目光瞭望的凝视着前方树林,狗妖实力太强了。
江州中超凡脱俗的强者不多,也不少,但无疑都是各家的擎天之柱,不可能为窦长生冒险,荡魔殿本是最好选择,但荡魔殿那法海贪生怕死,胆小如鼠。
荡魔校尉又外出公干,迟迟不归,荡魔殿中再无其他强者,也拦不住狗妖,要是离开江州的话,窦长生微微摇头,时间太短暂了,去其他地方行不通。
又喝了一口刀烧酒,感觉着喉咙中的火辣之感,窦长生目光看向一旁。
此凉亭自官道改路,已经少有人来,也没有谁维护,早就已经破败了,再过上一些年,就算是倒塌了也不让人意外。
此时倒是有着两道身影逐步走来,一前一后,一位中年男子在前,一位青年在后。
中年男子满脸胡须,犹如一根根钢针一样,配合着国字脸,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要是去混江湖,一定能够被称一声豪杰。
后面的青年看上去二十多岁,但实则已经有着皱纹绝对超过三十,身材修长,胡须修剪的干干净净。
看了一眼二者,年长的没印象,年轻的倒是有一些眼熟,窦长生就不在意,继续的独坐于凉亭中,喝着手中的刀烧酒,想着破局之法。
直接放弃,这不是窦长生的为人。
凡俗不好破,看来要走仙神路线了。
幸好自己有祖师爷啊。
江州中就有着一座关元帅的庙宇,相传乃是自己老太爷建立的,巴结祖师爷的勾当,老太爷比自己玩的还六。
经历了几十年,有窦家的供奉,香火不绝,已经有着灵性。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祖师爷,该到您发威的时候了。
心中尽管沉重,但比刚刚好了一些,至少不复绝望,端起酒葫芦,又喝了一口,余光看见身旁的两人,竟然在此旁若无人的开始练起武功来了。
目光中浮现出犹有兴趣之色,偷看旁人练武,此乃江湖大忌,不过这二人未曾背着自己,那么就代表着不怕观看。
一看之下,窦长生倒是有一些兴趣,这位青年演练的竟然是三十六路宣花斧法,这一段时日窦长生也练过,倒是极为的熟悉,不过很明显这青年修炼未曾到家,不过是初学乍练。
不由的浮现出笑容起来,又是一位和自己一样,想要巴结卢国公的。
窦长生轻笑尽管微不可闻,但依然被青年听见,其白腻的脸庞上面浮现出了一丝红晕,演练的动作不由的一顿。
目光凌厉的看向窦长生,脸色也阴沉下来,沉声的开口讲道:“能够观摩学习到此等武功,这是你的机缘。”
“看不懂,就说看不懂,小小年纪,就不学无术。”
“江州这一些年轻人,就是太放肆了,这一次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整顿。”
倾听着色厉内荏的话语,酒劲开始上头,窦长生再也不掩饰轻笑讲道:“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演练这三十六路宣花斧法。”
“卢国公的宴会,召集的都是少年才俊,你这年纪过三十了,怕是和少年无关,也和才俊无缘了。”
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窦长生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论斗嘴,作为键盘侠,岂会怕你。
“这等武学,一看就会,一学就精,就算你去了,也是我独占鳌头,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青年神态阴沉,犹如滴出水来,语气凝重讲道:“一学就会,好大的口气。”
“这位就是卢国公,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本事如何?”
窦长生冷笑起来,刚刚要讥讽两句,你说是卢国公就是卢国公啊,但笑容逐渐僵硬,眼前这位越看越眼熟,当日江州知州迎接宴会上,自己见过对方。
卧槽?这卢国公怕是真的。
等等,能否让我重新组织语言,刚刚都是酒话,不能当真,现在我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