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人见他们出来了,一窝蜂的朝他们围了过去,对他们嘘寒问暖的,燕回万万没料到因为自己迷了一个路,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会儿她那满腔的悲伤终于化作了满腔的愧疚,她愧疚的把脑袋垂的更低了。
只听黎际天用稳重浑厚的声音向四周关心他们的人说到:“黎某在这里先行谢过诸位的关心,只是黎某的朋友在林子里的确受了些惊吓,恕黎某带她先行离去。改日,黎某一定会和大家举杯畅饮,以感谢各位朋友对黎某的关怀之意。”
“这才是谦谦君子的作风,也不知道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变了,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尊重一点点?”她悲伤的想到。
苏楹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挽住她的胳膊关怀备至的问到:“你没事儿吧?”
“没有。”
“可我看你眼睛都肿了,你哭过了?”
“没有!刚才被沙子迷了眼,痛的难受。”
苏楹带着颇具有侦查能力的目光摇头到:“不对?和黎哥哥一起进去找你的人早早的都出来了。你们在里边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他又骂你了?”
“没有,就是沙子迷了眼,在里面多耽搁了些时间。”
“那你……”苏楹还想继续问她。
燕回的心情特别的低落,她不想和苏楹讨论林子里发生的事情,便找了个借口说到:“我在里边走了好半天,太累了,我想先去休息一会儿。”
苏楹见她情绪是真的不对,也不好再问下去了,“那你先去歇一会,我去告诉大家,要她们先不要过去打搅你了。”
目送燕回离开后,苏楹又去了会客厅——因为她看见黎际天往会客厅的方向去了,她还发现黎际天的脸色也不是多好看,再加上她对这两个人的了解,她敢确定他们之间一定是又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这叫她十分的好奇。
再见到黎际天,他已经和往常一样沉稳庄重,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愉快的情绪。
“她呢?”正在喝茶的黎际天问苏楹到。
“哦!说是太累回房间休息去了——不过我看她情绪非常的不好,你们……你们该不会又有什么矛盾了吧?”
黎际天正往口中送茶的手顿了一下,转而又将茶碗放回到了桌子上,起身对凌沐荷说到:“她还没有吃饭,你去叫厨房做些吃的给她送过去。”
黎际天走出会客厅,直接往他们居住的那两层小楼走去。
“好奇怪!”苏楹嘟哝到。
“什么好奇怪?”黎洛云问她。
苏楹看着黎际天用过的茶碗若有所思到,“刚刚我发现燕回的眼睛红肿,分明就是哭过的样子,她却告诉我说是被风沙迷了眼——我在想,是不是黎哥哥骂她了!”
黎洛云摇了摇头,口气中带着不屑回她,“就凭她?她恐怕还没有那个能耐让我哥哥开口骂人。”
苏楹像个侦探似的举起右手食指轻摇了几下,否定了黎洛云的说法“你不知道,黎哥哥刚刚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脸色都是青的,特别的难看,我觉得他们一定是吵架了。”
苏楹一本正经的猜测让黎洛云更加的不屑一顾,甚至有点恼怒苏楹,她觉得苏楹把自己的哥哥看轻了,“我们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我哥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都是以理服人,你见过他什么时候和别人红过脸吵过架?”
“好了好了,都别猜了,我想燕回她估计是被吓坏了,哭过也是很正常的。”以凌沐荷对黎际天的了解,她也不相信苏楹说的话。
苏楹见她们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她颇是无奈到:“看来你们还是不了解我黎哥哥!你们看到的他,是他在别人面前的他;你们却没有见过他在燕回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苏楹想起黎际天拿枕头砸燕回的那一幕,她不禁发出了一声长长叹息:“别看他向来对别人大度不急不躁的,可是对燕回就不行,完全是没有一点耐心可言,上次他还动手打过她。”
“怎么可能?”黎洛云哼笑了一下,更是觉得她越说越荒唐了。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的,但事实就是——他都把燕回骂哭过好几次了。”苏楹为了让她们相信自己说的话,她都开始焦躁了起来。
“怎么可能?他不是这种人啊?”凌沐荷见苏楹急切的想要向她们证明自己的说法,这一点倒不像是她编造的谎言——她不禁犯起了嘀咕……
黎际天站在燕回的房间门口已经敲了几十下的门了,里面依旧没有传出任何的动静。
苏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过燕回没有锁门的习惯,这些他的铭记在心了。要是她有锁门的习惯,自己也就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看到她睡觉的样子了。黎际天伸手推了一把房门,结果还真是如他所料,门开了——他想,门都开了,自己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燕回正躺在床上生着闷气,她本就是故意不理会外边的敲门声,只希望外边敲门的人能明白她这是拒绝打扰的意思,好赶紧离开——这会儿敲门声是下去了,又响起了脚步声。她想,“这个苏楹也真是的,人家分明都不想搭理她,怎么还这么不自知?”
她烦闷的把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拉过去盖在脸上声音苦闷的哀求到:“我头好痛,你别在屋里转悠,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黎际天站在那里俯视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她的手摁在了脉搏上。
“我都快烦死了,你真的不要动我……”她厌烦的甩了一下手臂,很快的她就察觉到了不对,扭头一看是黎际天,便开始拼了命的挣扎,她越挣扎她的手被黎际天攥的就越紧,她气不过就跟他理论,“要说我进你的房间是无意,那你呢?你随便进一位姑娘的房间是否合适?”
“我敲门了,可你不应,那我只能自己走进来了。”
“然后呢?你是不是又要讽刺我有心机?说我在故意引诱你?又要赖在我身上?”她努力的掰扯着黎际天的手,一心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看你说的,我有那么卑鄙吗?”
“你简直就是卑鄙无耻到了极致。”
突然,黎际天握着她的手毫无预兆的一松,她的身子瞬间失去了重心又跌回到了床上。
黎际天轻挑着嘴角,转身走向离床不远的小圆桌那里坐了下来,“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来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听他这么一说,燕回顿时来了劲儿,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吊儿郎当的靠在床头说到:“我们中间好像不存在任何误会,有的只是你对我的偏见。”
“即便如此,你也有必要弄清楚为何我对你会有偏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