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板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开心。
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清奇的脑回路，突然鬼使神差大大方方伸出手，笑着说道：“合作愉快，欢迎常来吃甜点，我叫方知雪，‘梦醒方知屋外雪’的方知雪。”
嗯？叶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稍微愣了一下，也伸出手和她相握：“合作愉快，我叫叶墨……”
他在绞尽脑汁力图不落下风。
嗯……
嗯？
三秒，想不出来……
五秒，有点头绪……
“那……那个，叶墨？可不可以先放开你的手？”方知雪小声说道，脸色微红，又带有薄怒。
我和你正常握个手，你却趁机占我便宜？
流氓！
“啊？！”叶墨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手，满脸尴尬，“抱歉抱歉，走神了。”
勉强想出个不入流的说法，却不好再说出口了。
又没打算非要撩这个妹子。
嗯……‘枫叶红，墨色染’的叶墨。
如果非要撩，也可以是：‘听叶上落雪，于方桌磨墨’的叶墨。
当然，都很强行。
而且此刻气氛相当尴尬……
叶墨不想如此，赶紧转移话题：“嗯……要不咱们先挑选出几种合适的面包？”
一边问，一边回想起刚才的……
这手感……好像比‘纱雾手办’还好一些……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侄女李佳音的脸蛋和前女友的？？（象形字），这是两种触感的结合，软而滑，韧而有质感。
叶墨心中一荡，又赶紧收摄心神。
我这是怎么了？单身太久碰不得异性？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得回忆就消散不见，只是隐隐有一点点印象罢了。
这时也没空细想。
方老板正打算赶紧略过这种插曲，顺势伸出小手指向货柜，“行，你先看看？”
叶墨也不说话，转身一个个挑选。
份量要合适，让人有买来做早餐的打算；形状要勉强过得去，让人不会排斥吃掉它；价格要合格，起码只是在这种四五线城市的话，一个面包超过七八元就很少有人买了……
左挑右选，他两指捏着包装的一角就把选出的四种甜品拎在手里，另一只手拿起了一个蛋挞，扭头看向方老板，还是没说话，而眼中的意思大概是：你觉得怎么样？
方老板看了看：毛毛虫面包、吐司面包、蛋挞、辣味肉松包、日式红豆包，价格在2~8元之间互相之间还偶可搭配，不由点点头，“就这些吧，谢谢啦~”
“祝你生意兴隆。”叶墨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有箱子吗？不如今天就可以先每样装上几个拿过去，看看效果……”他指着写着价格的标签，“嗯……这种可以写价格的空白卡片还有多的吗？”
方知雪随口说道，“这个还有很多。”
转身进了内屋，取出一个有盖的泡沫箱子和一小沓写着“落雪小屋”字样的标签，很快写好名称和价格，递给叶墨。
他接过来看了几眼，‘落雪小屋’？怕不就是店名？不过外面的招牌位置上空空如也，是还没来得及往上挂吗？
他也没有问，拎着空箱子走到货架旁，“那我先每种拿三五个？”
“我来吧。”方老板走过来，让叶墨端着箱子，打开橱窗，依次每种取了五个。
最后取的是蛋挞，方老板又取了个盒子，用干净的夹子取了十几个，一同放进箱子，盖上盖子，便后退一步，负手看着叶墨。
叶墨掂量了一下，挺轻的。转身看到方老板看着他，他想起刚才的事，觉得有些窘迫，便想直接回去了。
于是他便和方老板告了别，抱着白色的泡沫箱子走出店门，直接穿过街道回了杂货店。
方老板好像挺关心自己的面包会不会半路出事，于是总想看一下叶墨走到哪里，但又不想表现得让人以为她在故意看叶墨，就只好坐在收银台时不时瞄一眼。
……
叶墨回到杂货店后，没有注意到爸妈脸上的微妙表情，直接开口说道：“已经和蛋糕店的方知雪小老板商量好了，以后咱们就腾出货架的一小片来帮她卖东西，咱们分文不取，不过以后去她那里吃东西是免费的。”
方老板？苏溪笑了笑，“挺好的，就放在靠街的这一排吧？”望向老叶。
老叶自无不可，点点头——早已商量好的事情了，心照不宣就好。
“小叶，你看看卖玩具的那一排行不行，行的话就直接换掉。我觉得以后咱们也没必要批发儿童玩具来卖，毕竟之前的一直很少卖得出去，落了很多灰尘。”
是，玩具也要随潮流，对于不经常更新的‘旧’玩具，即使是小孩子也不太喜欢买——买回去发现别人都玩过了，简直就是零倍快乐。
叶墨点点头，抱着箱子就走向靠窗放玩具的那排货架，很快便清理了一番，摆弄好面包位置，相应价格标签也一一对应地贴在下方。
刚才方老板写价格的时候，顺便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以及几个字：‘收款账号’。
按照叶墨的理解，方老板的意思应该是指杂货店这边的面包卖出去多少，他便转多少的钱过去。
反正都是明码标价的，童叟无欺，卖了多少就相应转多少钱给她就完事了。
有了电话号码，就差不多等于有了企鹅号，联系起来方便得多。
摆弄完几个面包后，他顺手添加了方老板的支付呗和企鹅号，随意发了条消息。
【我是叶墨】
【这边已经弄好了】
那边过了一会儿也回了一条。
【嗯嗯，(^_?)☆，看得见，在靠窗最醒目的地方呢】
【谢谢~】
果然不管现实中怎么样，通过网络的话大多数人都会表现得相对‘外向’一点吗？
真实。
他把方知雪的备注改成‘梦醒屋外’，想了想，点进空间看了看。
嗯……？
她最新的动态是昨晚的：
【开店两周才知道好像选了个很差的位置，因为隔壁这段时间要施工好气哦。
但这家人好像还不错，为了这种事竟然邀请附近的这几家人吃饭？
而且他们家儿子来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还表示自家杂货店可以腾一些货柜给我卖面包？
接下来话筒交给大家。】
能看到有一堆人点了赞，但下面看不到回复，叶墨知道这是因为他和那些回复者不是好友关系。
他也点了个赞。
三秒钟后，对面的方老板突然删除了这条动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