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哭声把我从昏睡中惊醒,高高的太阳照射下来,周围的沙子开始散发热气。池春第一个醒来,她正晃动着怀里的孩子哄着。
芦雅和伊凉还在昏睡,推醒她俩之后,看到大家都平安无恙,我们才彼此露出笑容。但是,池春的脸又变得和前几日一样的煞白,一定是昨晚在海水里浸泡所致。羊皮毯子丢在大海里了,她下身赤裸着,仅上身套着羊皮坎肩儿。我走过,伸手摸池春的额头,发觉很烫。
我让芦雅接过池春的孩子,池春眼睛不眨的看着我,我用眼神示意她躺下,并把手放在她蜷起的膝盖上,轻轻分开两腿。
我告诉芦雅和伊凉去找些淡水,需要给池春清洗一下伤口上的杂质,她俩把橡皮筏拉了过来,那里面有昨夜积存的雨水。
周围都是沙子和零散的石块,没有盛水的工具,我试图用手捧着水帮池春清洗,可我的手指太粗糙,一碰触她敏感的私处,她身体就急剧抽搐,疼得发抖。
而且这样做也很浪费淡水,我只好再用之前的办法。我俯身到橡皮筏底吸入半口淡水,再把嘴巴凑到池春伤口浮肿的位置,将水喷涂在上面,接着伸出舌头,清理上面和里面的杂质。
这一次,我的鼻子嗅觉不到上次的血腥和精骚,只有淡淡的海水味。我想海水只是腐蚀了伤口,在没有医药的条件下,细菌感染是我最担心的,最后很可能使池春丧命。
池春双手深深抓进沙子里,忍着疼痛,我尽量使舌头柔软,减轻她的痛苦。清理干净之后,我告诉池春躺着别动,胯骨尽量打开,使太阳照射伤口,强烈的紫外线可以灭菌。
用海水漱了口腔之后,我告诉伊凉和芦雅,尽量喝足积存的淡水,因为这个岛很热,比我们在海面漂流时的蒸发量大很多。
池春已经痛得动弹不得,我用嘴巴吸足了淡水,趴到她头前,用口腔给她喂水。她是最需要淡水的哺乳女人,我把她的胃彻底灌满淡水,她舌头十分柔滑,几度与我的接触。
我接过孩子,又用手指沾上淡水,滴进他小嘴儿里,这个小家伙也处在缺水状态。之后,剩我自己把淡水全部喝光,尽管我的胃撑得很难受。
伊凉和芦雅的小脸已经被晒的红彤彤,我环视了四周,发现这座岛屿像一条连绵起伏的山脉,四周被五六十米高的崖壁包围。
想进入这座岛屿的里面,确实有些困难,如果在连绵的海岸线上找不到缺口,我们将永远被拒绝在外面,脚下冲卷着海水,背后依靠着岩壁,困死在海与石的夹缝中间。
我熟悉很多航海图,但从没在哪一张上面见过有这样一座岛屿,我甚至怀疑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眼前这座吝啬的海岛,面对我们几个落难之人,又是如此排外。
阳光差不多把池春潮湿的伤口晒干了,我把橡皮筏的气体放掉折叠起来,伊凉和芦雅两人,一个背着武器和物品,另一个抱着孩子。这两天来她俩很少说话,毕竟小小年纪生平首次面对残酷的生死考验。
池春可能三两天之内是无法行走的,我必须背着她,带领着大家一起,沿着绵长的海线寻找上岛的突破口。
走了大概四五个小时之后,眼前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低谷。“太好了,从这里可以蹬上山垣。”大家听了我的话,都跟着高兴起来,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现在我们终于看到岛内的一小部分了,到处是葱郁翠绿的植物,向远处望去,平缓的山坡上密集生长着灌木,像只刚被剪过羊毛的绿色脊背。
我们兴奋的朝着岛里面走,身旁热带植物闪着油亮的叶子,不断摩擦着我们的身体。红色和黄色的小花开在上面,出奇得美丽。
我告诉大家,这下我们不用发愁了,岛上一定有很多野果实和鲜嫩的植物用来充饥。运气好的话,还可捕捉到动物,吃上烤肉。
大家听了我的话都开心的笑了,这是几天来我们第一次欢笑。伊凉和芦雅俏皮的问我:“要是动物把我们吃了怎么办?”
我也被他俩逗笑了,告诉她们不用担心,三年之前我就流落荒岛一次,一个人在岛上呆了八个月,后来被土著民发现,救我出了岛,我也算懂得一些生存经验。
池春听懂了我用英语说出的一些话,她也宽慰了很多,双手更用力的搂紧我的脖子,把温烫的脸颊贴在我耳朵上。
我们继续向前走,池春是个娇嫩柔媚的女人,身高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的样子,在日本女性里,应该很受垂青。她腰枝纤细,虽然胸和臀很丰腴,但极其柔软。所以,看起来挺重的女人,背在身上倒也轻松。
我告诉她们,现在最好能找到山洞躲避,晚上在里面升起火,过夜就舒服多了。我们翻过两座山谷,虽然地势不是很高,但却绵长辽阔,从一座走到另一座也要花费些时间。
走到第三座山谷高处的时候,我举目远眺,发现这片岛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到处是浓密的热带植物,很难发现有类似山洞的地方。
我们只好向那些分布着高大植物的山坡处走,如果晚上再有暴雨,就可以借助它们硕大的叶子遮挡。
现在最令人担心的就是池春,她的身体不可以再让雨水打湿,我的耳朵能充分的感受到她微烫的脸颊正发低烧,尤其是她的下体,需要保持干燥和清洁。
走进高大的树林里,已经感觉不出自己正身处海岛,我更觉得四周像原始森林。
我们当时没有斧头或者朴刀,否则我可以砍一些树枝,搭起个临时的窝棚。我当兵那会儿,多是在丛林作战,经常赶上下雨,所以对建设临时窝棚很专业,一般的大雨是很难浇湿底下的人。
我现在身上唯一的钝器,就是当初杀死队友逃跑时,带着的两把瑞士钢刀。它门虽然锋利,但用来砍木头很不方便。
我还是希望可以找到容身的山洞,就继续带领着她们向前走。森林深出的鸟来回乱窜,不知是被我们吓到,还是想吓到我们。
我想要是我们永远离不开这座岛屿了,那就在大树上建造只木房子,这样安全性就会很大。因为这个岛的生态现在看起来很原始,出现袭人猛兽的可能性极大。
渐渐的,我们听到了水声,我回头望了她们一眼,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每个人脸上的喜悦不难看得出来。大家立刻加快脚步向前走,都猜想前面可能是瀑布或着溪潭。
原来,都不是我们猜想的那样。这是一个二十米宽的山沟,水从远远的高处顺着山夹流下来,犹如从一段一段的台阶淌下来似的,可水流最高的落差,也就大概十米的样子。
所以,想上到水源的高处并不难,只是石面太滑,上面长满青绿的苔藓,又加上我们特别的劳累,我就暂时放弃了带领大家逆流往石阶上方爬的念头。
大家走得太久,就坐下来休息,由于我背负着池春走路,整个后背都是汗水。看到前面一百米处,也就是那个落差最大的微型瀑布,我就想去冲洗一下身子。
把池春轻轻放在一块平旦干燥的大岩石上,我就朝那个溅着白色水花的落水处走去。可另我万万没有想到,上帝居然对我们恩典到如此地步。
就在小瀑布旁边的岩壁上,赫然出现一个高两米,宽五米的洞口。我急忙跑上跟前看个究竟。这个洞口垂直嵌入岩壁里面,大概有十五米深的样子。
洞穴里面和洞口保持同样的大小,而且地面平旦干燥。我几乎不能再兴奋了,大自然真是太可爱了。
我沿着清澈的溪流,踩着脚下光滑的青黑石块儿,回到了她们坐歇的地方。“你们快跟我来,今晚我们有个安身的好地方。”说完,我就拉起池春,背上她朝那个优良的洞穴走去。
伊凉和芦雅抱着小孩,跟在我的后面,我不断的回头叮嘱她俩小心脚下的石块儿,不要滑倒。
等我们进入到山洞的里面,大家都很高兴,每个女人脸上的微笑都表现出满意的神情。我告诉她们先做下休息,我出去弄些干燥的树枝生火。
一个人独自出了山洞,走起路来顿感轻松了许多,我在附近的灌木丛里折了很多干燥的细枝杆,然后用藤类植物绑成大捆儿背了回来。
路上,我用匕首顺带削了些叶子茂盛的枝条,回山洞后可以绑成扫帚,扫一扫地上的石子和鸟的零星粪便。
三个女人见我很快回来都非常的高兴,芦雅和伊凉接过我身上的干柴,我把枝条绑在一起,让伊凉打扫一下地面。池春躺在泄了气的橡皮筏上睡着了,我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温度没有上升,这说明她下面未被细菌感染。
伊凉和芦雅很快把洞里的地面清扫干净,接下来就是如何生火。我走出洞口,在旁边的小溪捡了几块儿石头回来,然后在山洞的中央,把几块儿石头围成一个小圈,再抓了一些细小的干柴枝儿,放在圈里堆成一堆儿。
准备好这些,我就拿过一把手枪,取出一颗子弹,用匕首将弹壳里的火药切割出来,撒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再将它靠进中间的小柴堆儿。
我告诉芦雅和伊凉,一个去堵住小孩的耳朵,一个帮池春捂耳朵。看她们准备好了之后,我把弹夹装回了手枪,对准石面上的火药就是一枪。叭!子弹打在岩石斜面,折射到洞口外面去了,石块上面的火药轰地燃烧起来,引着了那堆干柴。
我不是第一次干这事,用武器生火在我当兵的生涯里就有过无数次。看着燃烧起来的火苗,几个女人都笑了。尤其是池春醒来之后,看到洞内有了篝火,她焉笑的神态动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