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地上被黑布遮住双眼的天使尸体,压制住右手传来的饥饿感。表现的有些疲惫的看着神采奕奕的拉斐尔,如同一位等待法官审判生死的犯人。拉斐尔连忙将我拉起,并用自己的衣袖将我额头上的冷汗擦掉,看似亲近的举动让我越发觉得可怕。
拉斐尔走到那位红发女子旁边,用手背摸了摸她已经冰冷的脸颊,最后俯下身去吻了她的额头,起身时顺手捡起那根白色的“世界树”权杖,用嘴对着权杖上镶嵌的宝石轻轻一吹,整个洞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许多,之前融化的水的表面开始慢慢结晶,我连忙退到拉斐尔身旁。
简单处理完那三具尸体后,拉斐尔跟我再次沿着那条地道准备返回地底密室。我与他是并肩而行,当我们快要通过青铜大门时,拉斐尔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走过他身前的我,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先生还是走在我的后面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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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走出青铜大门,看到地底密室中渐渐燃起的火把,以及在火光映衬下的各种锋利的弓箭和长矛后,我才有些庆幸拉斐尔在最后关头选择暂时让我活下去。当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和猎人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是拉斐尔时,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然后向两边退开。
当我从他们之间走过时,我甚至看到有些猎人偷偷用衣袖将手中的汗渍擦掉,仿佛在我们出来前,他们经历了一场极为激烈的思想斗争。要是走出的不是拉斐尔大主教,而是荷鲁斯主教,那是否需要执行拉斐尔大主教之前留下的指令,还是听从荷鲁斯主教的命令。
我在心中细细品味着拉斐尔在结束时那句“这真是完美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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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拉斐尔似乎是忘记了我的存在,大刀阔斧的对“世界树”的猎人组织进行了大清洗,并重新任命了一位新的主教。而这位组织内传闻的新晋主教是一位极为年轻的女性,在此之前,没有人听过或是注意到她的存在,因此在这位名叫尼姬的主教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举行了一场公开的比试。
所有组织内部的成员均可站上比试台,若是能够战胜尼姬,那就是新的猎人主教。比试的当天,许久不见的拉斐尔也出席现场,不知为何,现在的我看到他就如同看到当时那只天使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身体无法动弹,后背一阵冷汗,我注意到了拉斐尔朝我微微一笑,然后便转过头去,继续欣赏着擂台上的比试。
结果毫无疑问,尼姬将所有的挑战者一一击败。在猎人组织中一直遵循着强者为尊的原则,因此,这一场比试其实是尼姬或是拉斐尔对组织内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余党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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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鲁对于之前几天消失的我十分好奇,并从圣骑士团的传闻中,知道了我是跟随拉斐尔大主教进入了青铜门的消息。
“门后藏着我所见过比加纳还要完美的东西,可惜那扇门的钥匙被拉斐尔主教保管着,所以这辈子可能再也无法见到神迹了。”
我偷偷用手指了指教堂穹顶的壁画,上面画着很多长着翅膀的儿童,手中拿着水瓶、竖琴、小号,来往于众神之间。
德鲁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然后瞪大的双眼盯着我,似乎在请求回应。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震惊的德鲁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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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将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邀请了很多权贵以及组织内部的人员参加,而我跟德鲁由于上次的献祭成功,被列入受邀名单。
此次宴会选择了在国王的城堡举行,城堡后的花园已经摆满了精美的点心和香槟,甚至邀请了全国最知名的马戏团在此演出,花园中心处已经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红白条纹的帐篷,里面隐隐传出阵阵欢呼声和笑声。德鲁在进入宴会后,就被点心所吸引,已经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拿着一杯仆人递过的红酒,在花园中四处闲逛。
一位身穿淡黄色公主裙的美貌贵妇,神色慌张的在树丛旁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位帅气的年轻男士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从身后搂住,然后又献上一记深深的吻,随后两人又向身后的黑暗中走去。
当我走到花园的深处时,一位抬着蜡烛的仆人来到我身边,说是有为熟人想要单独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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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随仆人从林间小道来到了城堡内部,我心中有些暗喜,赌对了。
书房内灯火通明,典型的欧式壁炉上挂着一头巨大的鹿角,两个翠绿色天鹅绒的沙发旁放着精美的水晶酒杯,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整个书房内最吸引目光就是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呈半弧形,桌子四周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并在四个桌脚镶嵌了铜制的外壳。
正当我随意翻阅书架上摆放的珍贵手抄本时,房门打开,一位身穿红色礼服,头戴荆棘皇冠的男子走进房间,我连忙上前单膝下跪,握住他伸出的右手,轻轻的吻在他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上。
“陛下,您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