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纯色白袍增加了蓝色镶边,胸口也多了一个天平的花纹。
我第一时间询问了那几位新认识的医生朋友,加入新的组织后,我需要做什么?但是他们只是微笑,并没有回答我,只是说明天到大教堂就会清楚。
这一夜难以入眠。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调查清楚当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所以根据脑海中最不愿想起的那些破碎记忆,来到了这个国家,并成功接近了当年屠害村子,并带走我们三人的组织,心绪有些波澜。
每当这时,我就会回想起小溪抱着布偶气冲冲的样子,想起林大牛跟在后面眼睛一直注视小溪傻笑的样子,心中荡起的波澜就慢慢平静下去。
——
跟着几人去往大教堂的路上,我假装好奇的问到:“那天到底是什么野兽能够轻易撕破铁制的铠甲?”
“我告诉你,那个杀害卫兵的其实是一个‘人’,但也可以理解为不是人了,因为他的身体被换成了动物的身体,包括内部的器官也是,只有脑袋还保留着原本的人样,主教是带着卫兵想要将那个怪物押解到实验室,谁知被挣脱。”那个挺着大肚子的胖子走到我身边轻声的说道。
这个胖子叫德鲁,是一个爱尔兰人,一脸褐色的络腮胡,头发蓬松。据说在他家乡是一个负有盛名的医学研究者,但当他在一本书中看到了“炼金术”的信息后,便被“炼金术”给彻底迷住了,整天泡在家中的实验室中,对着动物尸体和各式各样的药剂进行研究,还好他的父亲是一位世袭伯爵,家底较为殷实。德鲁到现在还未娶妻生子,大家甚至还猜测他是不是还未经人事。
“怎么可能会将动物的器官移植到人的身上?”
“你听过炼金术吗?那是世人证明神、挑战神的科学,世界树组织就是为了炼金术而创立的。”德鲁一脸自豪的解释到,拉着我快步超过前面的几位同伴,向大教堂中走去,后面的几人相视一笑,也快步跟上。
——
我们没有在大厅内停留,直接走过那扇有卫兵把守的铁门,这次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去。德鲁拽着我径直走进一个门上涂着蓝色并画着一个头骨图案的房间。
房间内并不是一片漆黑,在石墙上隐约散发着微弱的浅绿色荧光,我借着这些微弱的荧光,看到了很多摆放整齐的玻璃罐子,在不远处还有几张放满各种试剂瓶的桌子。德鲁说墙上发光的东西是一种在地底溶洞内发现的荧光苔藓,说着他从墙上扣下一块手掌大小的苔藓,走到堆满玻璃容器和药剂的木桌旁边,拿出棕色玻璃瓶中的药剂,滴了几滴到苔藓上,只见苔藓散发的荧光越来越明亮,周围的事物也越来越清晰。
德鲁就这样捧着手中发光的苔藓带着我往房间更深处走去。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泡在瓶子内的人体器官,动物标本,浸泡的药液都已经微微变质,呈现出淡淡的黄色。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东西,和很多长相畸形的动物,玻璃瓶的一旁贴着一张小纸片,上面记录了玻璃瓶内的东西名称,时间,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等信息。越往深处走,玻璃罐就越大,罐内盛放的物品也越大,我很好奇他们是如何制作这些巨大而又坚固的容器,德鲁只是白着眼,敷衍说道:“炼金术。”
德鲁在一个三米多高的容器面前停下,指着里面的东西说到:“就是这家伙!大家都叫他半兽人——达德列”。我不禁后退一步,才能看清整个泡在药水里的身体,达德烈身高超过两米,体型极为魁梧,除了头部和主躯干,他的双腿竟然是两支强壮的马蹄;左手是棕熊的前爪,上面长着锋利的爪子;而他的右手跟人类的手很相似,上面长满了黑色和银色相间的长毛,在药水中慢慢的飘动,好像存在生命一样;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肚子上出现了三道深深的爪痕,而且伤口深入腹部。
一个大胆而又诡异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这三道伤痕与那位主教腹部上的位置一模一样,而且连伤口都惊人的相似,这让我又想起了看见拉斐尔大主教时的情景。想到这里,我后背一阵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
——
随后德鲁又带我参观了更深处的几个标本,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只剩下马的头部的标本,从马的两只耳朵后长出了两根类似与角的骨骼,并在马的双眼之间前,两根长角缠绕在一起,形成一根螺旋状的长角;还有一具胸部被完全解剖,心脏和肝脏部分已经不见的“美人鱼”,从美人鱼那精致又充满阳刚的脸,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位男性,人鱼从腰部以下便是红色的鱼鳞和鱼鳍,与人类不同的是,人鱼没有肚脐,因此他的腹部看上去很平整和光滑。德鲁说这个家伙叫罗梭,还有一条活着的人鱼叫加纳,都是同时被渔船在加勒比海附近捕捉到的。听前辈们说,人鱼的寿命很长,一般的人鱼至少能活400年。
我看着人鱼,似乎想起了当年三人被献祭时,好像也有一只奇怪的生物被同时献祭,这两者之间好像有什么关联,但我却一时无法理清。
只好就此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