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母亲与皇后娘娘交好,明面上不说,暗地里眼红,皇上之所以可以放心昭家,一部分因为娘娘,一部分祖父,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和北冥渊的关系。
皇上不好糊弄,大智如愚,什么都由着皇后娘娘,娘娘与他相想得相同。
永和十八年风调雨顺,边疆安定,少不了皇上与娘娘的夫妻同心,若真的像明面上的安之若素,楚陵早就不复存在了。
如果北冥渊对昭家动手,不管明的还是暗的,昭因都无还手之力。
不过,祖父还在,兵符还在,北冥渊也不会太过猖狂。
没想到,我真的成了你口中,我心中最不屑之人,步步为营,满心算计。
而我要算计的人不是别人,是你。
昭因哑声而笑,不顾及别人,也对,车里只有她一人。
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
泪水将眼眶浸没,昭因眼晴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她闭上了眼睛,泪珠脸上划出条条水痕,伴随着车的颠簸,回到来处。
不是归途。
昭府
早早的,昭母备好了午膳等着他们回来。
“寒冬!你看看灶上的小菇炖鸡汤好了,我估摸着他们也该回来了。”昭母仰头看了看刺眼太阳。
“欸!”寒冬跨出门槛,走向厨灶房。
“小姐,我们到了。”贺言轻敲车壁。
昭因声音淡淡的“知道了。”
琅琳贺言扶着昭因下马车。
“恭迎小姐少爷回府。”小厮匍匐着腰,拉过马车回房。
“娘!”昭因走进了院里,瞧见昭母在忙,声音不大不小的喊着她。
“欸!回来了,开心吗?”昭母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昭昼努了努嘴:“娘,你就看到妹妹,我呢?”
“看你猴儿皮样,回去换身衣,今天祖父祖母你爹不在,就我们四人用午膳。”
“娘,我想回房换一身衣服。”昭因盈盈挽身,似林之中精灵。
昭因缓缓转过身,母亲应该没有瞧见自己哭过吧。
她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宛若梨花,比之有过而无不及。
步子轻盈,发间珠花叮当作响,清脆悦耳,她步调轻移,宛如空中飞舞的花瓣,不染泥土尘埃。
昭明昭昼已经落座,就等她一个人。
“娘,大哥二哥,让你们久等了。”昭因稍稍致歉。
昭明闻声而视,被眼前的女子惊艳。
妹妹一向很好看,可如今,比寻常美上几分,像皎洁的月光,退下似阳的傲气,美得像昙花,有隐隐约约的稍纵即逝的神秘感。
“不晚不晚,过来娘这边。”昭母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好。”昭因静静地走去,落了坐,拿起筷子,将碗里的菜夹起,举帕掩唇,细细咀嚼。
期间,昭母时不时替昭因布菜,昭因吃得少,她就想尽一切办法让女儿多吃。
昭明昭昼饿极了,顾不得体面,狼吞虎咽地席卷菜肴。
寒冬端着鸡汤,疾步而来,道:“鸡汤来了!”
昭昼咽了咽口水,目光投向鸡汤移不开了,寒冬放下锅,掀开锅盖,白烟袅袅,香气扑鼻,刺激所有人的味蕾。
昭昼馋得直流口水,顾不得温度,拿起勺子舀了一大碗:“好烫,好烫。”
昭昼捂着手指,痛呼起来。
昭母在旁笑得合不拢嘴,幸灾乐祸地道:“活该!”
餐桌上笑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