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因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和亲?谁让凝儿和亲的?”
琅琳端来茶“公主,喝口茶慢慢说。”
北冥凝呷啜杯中的水,断断续续的说“早朝时,朝臣向皇兄进言,要和陈厥国..联姻,把凝儿嫁到陈厥国,姐姐...…”
说到这北冥凝泪如雨下,昭因心疼不已安抚道“凝儿不哭,姐姐在呢,皇兄不会同意的,赶明儿姐姐上朝,喝斥他们一番,好不好?”
“真的?”北冥凝用含泪的双眸望着她,她的眼睛还是像儿时一样不谙世事,清澈明朗。
昭因一下恍了神。
昭因抚着她的眼角,仿佛透过她的眼睛能看到想见到的人,而不是她的倒影。
“姐姐…...”北冥凝轻声提醒,生怕她反悔。
昭因嫣然一笑,宛若星辰的双眸腾出氤氲之意“我答应过你的,怎么会反悔。”
我答应过你,等你回来。我怎么会反悔。那你呢?
“姐姐最疼凝儿了!”北冥凝破涕为笑,喜出望外,笑出了梨涡。“开心了吧,不知道谁刚刚红着眼睛,又哭又闹的。”
琅琳把杯子收好,还不忘调侃一番。
“是你!”北冥凝恬不知耻的反驳道。
“是是是,奴婢多嘴了。”
晚膳时候,北冥凝睡着了,被送回凝霜殿。
“娘娘,公主回殿了。”
“好,贺言呢?”昭因批改奏章,看得头疼。“娘娘,贺言还没回来。”琅琳几次欲开口,又止言。
“怎么,想说什么?”昭因抿了口茶,看着她。
“娘娘,公主一直在您身边长大,谁都知道她是您的珍宝,怎么敢打公主的主意,而且是如此堂而皇之的理由。而今公主也已十五岁,是时候为她找驸马了。
琅琳一口气说完,静待昭因决意。昭因倏然站起,拂袖而言“此事不急,凝儿还小,留在本宫身边,过些年再议。至于朝臣...…”
昭因凤眸一转,抿嘴轻笑,狂魅至极,“本宫不过放手让熠儿一试,几日不曾上朝,他们竟敢算计到本宫头上,真当本宫与世长辞了。”
“娘娘...…”琅琳嘟囔,“奴婢知道您真的心疼公主,可是你为何咒自己呢。”
昭因甩袖背身“无妨,本宫向来不信这些。”
如果这些唯心神鬼真的存在,北冥渊又怎么会死!
“本宫乏了,传令下去,明日本宫要上朝,任何人不许告假。”
“是”琅琳福身告行,阖上房门。
昭因退下霞衣,解开发髻,独坐窗前,酌酒自饮,她醉意上头,脸染绯红,像上层胭脂一样。
“阿渊,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这样,人人皆惧我,把我当成摄人心魄的恶鬼,他们都盼着我早点死。我何尝不想..….”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脸上一条条泪痕已干涸,喃喃自语“可我不能啊!我若撒手,熠儿和凝儿怎么办,我不过几天不上朝,他们竟让凝儿和亲!我随你去了,不放心他们...…”
昭因抬手往杯中添酒,举杯饮尽,颤抖的手握不稳酒杯,杯子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昭因如魅的脸上露出悲凉的笑容,“阿渊,很多次,当我见到凝儿的时候,觉得她和你好像,有时候连我都分不清,我是在看她,还是透过她在看你。”
昭因玩弄腕上的玉镯,眼前升起氤氲的雾气,泪水将手洇湿。
昭因哭倦了,靠着北冥渊常坐的位置睡着了,直至贺言送水进房的声音将她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