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诗雨转过身后,就敛了表情,朝南伊歆盈盈一礼,到末端坐下了。
南伊歆本就没什么心思与她们斡旋,小惩大诫了一下黄诗雨,就叫众人散了。
大家又向她行了个礼,都回去了。
众人都出了伊南院,南伊歆才算是得了个自在清净,叫若桃拿了本书来看着。
“刘妹妹,你可真是挺王妃娘娘的话呢。”
黄诗雨阴阳怪气道。
刘菲菲淡淡的笑。
“王妃娘娘是府上的主母,她的话自然是要听的。”
黄诗雨心中有气,不敢对着刘菲菲撒,更不敢对着南伊歆撒,只得冷哼一声。
可不巧的是,偏偏有人往她枪口上撞。
安灵见刘菲菲在岔道路口及走了,便跟在黄诗雨后面,安慰她。
“黄姐姐别生气,王妃娘娘今日落了姐姐的面子,等来日,姐姐晋了位份,再狠狠的还回去就得了,不值当姐姐气坏了身子。”
这话本是安慰,可黄诗雨听了,却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转过身来就给了安灵一巴掌。
“你懂什么?又不是你被打了脸,你自然是轻松。”
安灵一脸委屈。
“姐姐,我不过就是好心宽慰你几句,姐姐就这样胡乱打人。”
黄诗雨知道她惯是阿谀奉承的性子,见着谁都要说上几句好话,她最讨厌这样的人,总要看别人的脸色而活。
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就一口闷气,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嘴里骂了句“一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就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走了。
后面其他人都低着头站着,下人们尽量不让主子发现自己,否则到时候被主子拿来出去的就是自己了。
其他妾侍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多话。
她们可都是宫里培训过的宫女,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见了这副画面,也不多话,安静的从旁边绕过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祁言珵来的巧,大家刚刚一走,他就迈步进了南伊歆的房门,见她正在看书,低垂着头。
他看着看着不由得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昨日瞧见的那副画面。
将心底的燥热往下压,走上前去,在她一侧坐下。
明日就是皇后的寿宴,宫中早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他虽然没有朝务在身,不过定西侯是一个麻烦,还是得要他时时刻刻都盯着,四皇子也不安分,也要分心看一下。
寿宴在即,容不得半点差错,他今天确实很忙,所以在出府前抽个空来看看她。
南伊歆抬起头来,他就开始交代今天的行程了。
要去宫里回见定西侯,还有去排查潜在的隐患,已及下午东梁来祝寿的大王子就要进城了,都要抓紧安排。
南伊歆点头,表示知道了,偏过头对候在一旁的软若桃说道:
“若桃,你去把我先前做的荷包拿来。”
荷包放在床边柜子里的小盒子里的,浅粉色的底,绣了丛竹子,是她前几天才刚刚绣好的,本来想着以后再给他。
可回想一下最近这段日子,祁言珵对自己确实很好,她不是一个只要求别人对自己好的人,既然她也不是无情,那便也该相互付出才是。
南伊歆拿了荷包,又重新看了一遍,见确实没什么瑕疵,就伸手递给祁言珵。
祁言珵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看着这个荷包。
情人之间送荷包是什么意思,他岂会不知,民间女儿家亲手给男子绣荷包,就是代表了绵绵的情意,想以前,他的大皇兄也总会收到女子们送的荷包。
那时他还小,大皇兄总说,等你长大了,也会收到好多好多荷包呢,不过只能收心爱之人的荷包,可不要随便就收下了。
他心里生出狂喜,反应过来后,才伸手接过荷包,拿在手心里反复看,大拇指在上面摩搓,就连看向南伊歆的眼神也是充满炙热。
“这是你亲手绣的?”
南伊歆有些害羞,只点了个头,便要将他赶出去。
“你今日不是很忙吗?不是有很多事情做吗?还不快去。”
南伊歆拉着祁言珵的手,将他往外面拽。
奈何祁言珵就定定的站在原地,南伊歆实在有些吃力。
她又绕到祁言珵身后,伸了双手在后面推他。
祁言珵从的被南伊歆推了出去,拿着手里的荷包,笑得有些傻楞。
一直到上了马车,都还是这副傻楞的笑挂在脸上看的齐二惊疑不定,过不了一会儿就迟疑的偷偷瞄一眼祁言珵。
可主子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都过了这么久了,脸上那副表情还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