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殿下,莫要拿臣女开玩笑。”谢容徵被他看得不自在,心生一丝愠恼。
“你认识我?”
许默钊语气上扬,你说吧,她表面是这么冷淡,其实早就爱上爷了。这不,还偷偷打听上了。
想到此处,他就像咂了蜜一般,美滋滋的。
谢容徵看他的表情,甚是吓人,转头移开了眼:“常在《夏报》上看过殿下事迹。”
不说远的,近日就是五皇子偕同永平侯世子及杨国舅之子砸了东街的一个香烛铺。
可怜香烛铺的老板,上有六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孙子,生生被打进了医馆,差点落下残疾。
不愧是京城三霸,三人只赔了些银钱,连京城府尹的大门都没进去过。道德纲纪,在权贵面前形同虚设。
“哦。”许默钊从云端跌落。
杀才夏报,回去待要看看你们写了些什么。
他手握成拳,心内骂了两句夏报,语气也不自觉变得有些凶恶:
“你只说愿不愿意嫁给我。”
笑容带着狰狞,语气不善,大有威胁之意。
两人之前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三句,谢容徵自然没想到他是认真求娶,甚至在想自己是做了何事得罪了他,才闹得他上门刁难。
谢容徵起身行礼,肃然说道:
“臣女不愿,还望殿下恕罪。”
谢容徵的眼神中透着不可逆转的坚定,这种眼神,许默钊心跳一下子停了两拍。
“为什么,凭什么,怎么会。”
他坐回石椅上,感觉失去了梦想.
谢容徵站直身子,微微低头看着许默钊。
虽说脸上一直保持奇怪的红晕,但身上并无酒味,不似喝酒发疯。
这位五皇子又似乎……的确不太正常。
从未听说过他有疯癫之症,之前瞧着也挺正常一人,不想原是这种人。
恰逢谢府巡逻的家丁走来,瞧着亭中有人。
望见谢容徵,还有一男子背对着他们,看不真切。
家丁当是谢容繁,不敢上前打扰,当做没事一样走了。
谢容徵看着许默钊只觉得头大。
她不知许默钊是如何进来的,若是走的大门,谢忠应该会派人来通传一声才是。
如此不请自来,现下有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那看着自己不动如山。
“夜快深了,殿下若是无事,就让臣女送您。”
“啊?”
许默钊挠了挠脸,这还没说上两句话呢,就要送客了。
“我那两个随从还没回来,我得在这等他们!”
情急之下,许默钊不小心说漏了嘴。
更可怕的是他本人还并没有察觉,一边说一边小意看着谢容徵,生怕谢容徵丢下他直接走了:
“我等到他们再走。”
真是个呆子。
早就知道那两个黑衣人是许默钊带来的,谢容徵没好气地看着他。
本以为是这小霸王特意捉弄,可他到现在为止,倒也没表现出太大恶意。
蠢蠢呆呆的,是又蠢又坏。
“那殿下在此等候,臣女先告退了。”
谢容徵行了个礼,准备让府中的管事去寻他的那两个随从。
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拉住手。
突然被拉住,稍稍用力却挣脱不开。谢容徵眼皮一跳,侧过身看向许默钊:
“殿下,这是何意?”
许默钊本不想让她走,无意识地就上手。
面对质问,他也是反应迅速,使出了惯常装病逃学的那招:
“我……头疼,还,还头晕!你要是走了,本皇子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谢容徵看他脸上憋的通红,加上之前蚊虫叮咬的几个包,看起来的确有些吓人。
就连握住她的手也是热的异常。
“殿下真有不适,臣女去派人请太医前来医治。”
“无碍,没什么,你在这,陪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手里抓着谢容徵的手,两人近到他又闻到谢容徵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许默钊开始飘飘然,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汗。
谢容徵自然是感觉到的,又用了些力气,却一直挣不开,她皱眉说道:
“那臣女就在此不走,殿下放开吧。”
离得这么近,手又握在一起,许默钊看痴了,哪听见谢容徵在说些什么,越看越觉得喜欢,想把她娶回去,一直、一直待在一块儿。
“殿下?”
谢容徵又挣了两下,不想,手没挣开,许默钊的鼻子居然流出一道血来。
“嗒、嗒”,鼻血很快顺着流下,落在他的衣襟上。
“殿下……这,您……”
谢容徵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可是被抓住的那只手还是被紧紧握住,连忙用另一只手从袖袋中抽出手帕,要去帮他擦拭。
许默钊早回过神来了,待谢容徵拿出手帕伸过来的时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举夺过,放入自己的怀中。
经他这么一动作,鼻血又顺势流得更欢,不光滴在衣服上,脸上也是沾了不少血。
许默钊可丝毫不在意,拿袖子随意抹了两下。
手自然还是紧抓着谢容徵不放。
“殿下,您放开,让臣女去请太医吧。”
谢容徵看着下半边脸都是血迹的许默钊,心里发怵,往后退了一步。
“无事。”
许默钊又擦了几下,到底血还是止住了。
“看,我说没事了吧。”他呵呵笑道。
意识到谢容徵一直往后退,许默钊还是把手松开了。
等放开她,许默钊又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举起那只汗手:
“我就是紧张才流了点汗,平常都不会的。”
谢容徵怕了,退到他对面。
“啊,你果然介意啊。”许默钊委屈,为什么会流手汗,回去真得请御医好好看看才是。
若是其他时候,谢容徵或许还会出于礼节,说声不介意。
现在是真觉得,世人怕这五皇子不是没有道理。
“殿下能否将帕子还给臣女。”想到刚才被抢走的手帕,谢容徵开口要道。
许默钊心虚地摸了摸胸口:“什么帕子,我没有见过。”
说完,眼神乱飘,假装四处看风景。
真是无赖。
他装傻充愣,谢容徵总不能扒开他的衣服把帕子抢回来吧。
一条帕子,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见谢容徵不再追问,许默钊又大胆看了过去。
今天他的谢容徵也是一样的迷人。
感受到许默钊的胶着目光,谢容徵的眉头一直紧锁,
五皇子半是鲜血的脸,是真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