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杨利泽和曹禅面面相觑。
“两位公子,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谢容徵不知为首的那人为何突然就跑了,剩下的两人也迟迟未给自己答复。
“咳咳,你说你是谢容繁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曹禅见杨利泽没有主意,就站向前说道,又打手势示意他把狗收回来。
“我与家兄约好在亨平会馆,他应该就在那儿等我。”谢容徵又问道:“两位公子可认识家兄?”
要说认识嘛,他们自然是认识的。
当初他们三人组刚成立时“结交”谢容繁,诚邀他一同霸街。
谢容繁整日呆在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了。
四人上街上走了一圈,其实也没干什么事,喝茶看戏听小曲儿的,倒也称兄道弟了几天。
结果,传到姚孟双耳朵里的就是,谢容繁同那群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欺男霸女,坏事做尽。
姚孟双气的把谢容繁打了一顿,又怕他继续和人鬼混,给他在兵部谋了个差事。
谢容繁挨打后,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得乖乖上班,和他们断了联系。
说到底也算相识一场。
“我跟你哥哥,熟的很。”曹禅拍着胸脯说道:“来,曹哥哥带你找哥哥去!”
谢容徵内心是拒绝的,但形式比人强,便勉强笑道:“如此,谢谢曹公子。”
“嘿,小意思。”曹禅遛狗绳一甩:“去亨平会馆!”
他话音刚落,那十几个打手立马转了个方向,熟练地开始驱赶路人,浩浩荡荡,在这拥挤的花灯街上开了一条阔路出来。
三人二狗走在路中间,谢容徵只觉得十分惹人注目,于是默默把面具又戴上。
很快就到了亨平会馆,却不见谢容繁的身影。
谢容徵皱起眉头。今日,本是兄妹俩出来玩,只带了车夫,不想此举正中那不轨之人的下怀。只好和曹禅二人说道:“花灯会上拥挤,我与家兄走散。如今他不在这,恐怕也是在找我。”
“谢家妹妹莫方,我这就派人去帮你找他。”曹禅一口答应,只留下四个得力的,其他人都派出去找谢容繁。
杨利泽本想说什么,想想还是算了。他五哥不知道跑哪去,他也没什么心思了,干脆就在这算了。
杨利泽牵着狗,抓住一个亨平会馆的小厮,喝道:“还不快去给爷搬椅子过来,还要爷请你不成?”
小厮不认识杨利泽,可那几个打手个个凶神恶煞,定非良善。还有那狗,虽然看着小只,但也是上蹿下跳,对着他吠个不停,着实吓人。
他赶紧缩着脖子,跑去跟会馆老板汇报,说是有人闹事。
老板本是道上混的,见有人敢在自己头上闹事,也不知道是活腻了还是找晦气?
出来一看,嚯,这不是杨国舅家的公子嘛,一旁那个,不是永平侯世子嘛,看了一圈,少了一个,多了个姑娘。
好家伙,京城三霸来了俩。老板一掌往那小厮后脑勺呼过去:“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去给几位爷搬椅子。”说完笑着去招呼门口的“贵客”。
三人在路中间一坐,如此一来,亨平会馆倒做不成生意了。
再说谢容繁,与谢容徵走散后,当即去找来巡使帮忙寻找谢容徵。等他再回到亨平会馆就见到这么一个诡异的画面——
三张太师椅上横在路中间,会馆的人还充当打手,给他们在街上“腾”出一块空地,路过的旁人都得绕着走。
要不是排场太大,谢容繁还真注意不到那中间坐着谢容徵。
担心了一晚上,总算是有惊无险。
谢容繁上前去,见谢容徵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对杨利泽和曹禅抱拳致礼:“方才麻烦二位公子帮忙照顾妹妹。在下谢容繁,不知二位公子姓名,改日定当登门致谢!”
曹禅之前口口声声说与谢容繁相熟,这下场面倒有点尴尬。
“你这小子,忘记之前和我们一起喝过酒吗?如今竟然问我们是谁,真是!”
“两位,我这是,实在想不出来。”谢容繁又仔细看了杨利泽和曹禅,还是想不出来。
杨利泽翻了个白眼,一脚踏在椅子上,指着曹禅说道:“这,永平侯世子曹禅。”
又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我爹杨蓬程。想起来了吗?”
“噢!原来是曹兄和杨兄!”
谢容繁这才想起来,曹禅,杨利泽,京城有名的浪荡子,当年和他们喝了几天酒还挨了顿姚孟双的毒打。
“嗐,这天昏地暗的,倒没认出来。”谢容繁是知道这群人的。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怕妹妹与他们呆久了耳濡目染,也沾了什么不好的习性,忙向他们抱拳准备告辞:“今晚多谢二位了,改日再拜谢。”
“改日是哪日,倒是先约好。”曹禅见他们就要走了,穷追猛打。
杨利泽瞥了一眼曹禅,觉得他有点古怪,但也没说什么。
谢容繁一时倒想不出哪天才有空。本是客气话,对方竟真约起日子来。
见他不说话,曹禅直接说道:“六日后,醉仙台怎么样。”
既然他这么说了,谢容繁只能应好,之后带上谢容徵离开了。
谢家兄妹前脚刚走,后脚消失许久的许默钊可算赶回来了。
“五哥,你去哪了?”杨利泽上下打量了许默钊,跑出去一趟也不知道干嘛去,回来竟然还换了一身衣服。
许默钊本是矜持地站着,眼光四处瞟了一通,却找不见要找的人。
“人呢?”他急道。
“什么人呢。”杨利泽一条直肠子,哪知道许默钊心里的弯弯绕绕,催道:“再不走这灯会就要结束了。”
曹禅拿出一个狐狸面具,在手上把玩:“走了。”
“走了啊……”许默钊只觉得一腔热情顿时被浇灭。
不过很快他视线就被那面具所吸引。装作不在意地往前走,看曹禅不注意,一个大步冲向前去,把面具从他手中夺了过来,放进怀里。
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以至于曹、杨二人都看呆住。
许默钊拿了面具,心里又美滋滋起来。生怕曹禅过来拿,赶紧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还愣着干嘛?不是说要逛街吗!逛起来啊!”
杨利泽“啧啧”了两声,也跟了上去,边走还边嘀咕:“不过是阿禅从街边买的面具,有什么好稀罕的。奇怪,奇怪,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