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此寻觅无踪,他都要坚持不下去了。
凤花开看了眼温月盈,朝着凤清竹所在方向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温月盈愣了愣,转身看向端坐在木椅上的凤清竹。
怎么了这是?
“此次夕夕,还多亏了清竹,姑丈记在心里了。”
温月盈眸含感激,朝着凤清竹拱了拱手就要弯腰,救命之恩大过天,恩同再造,对方虽然是小辈,受这一礼却也当之无愧,凤清竹霍然起身,错开位置,不敢受这一礼,抬手制止温月盈弯腰的动作。
“姑丈这是作何?岂不是折煞小子,倘若被我父亲知道,他非得追我几条街不可。”
温月盈摆了摆手:“诶!你父亲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扶着温月盈在梨花木椅上坐下,四人两两相对坐在一起,凤清竹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朝夕,叹了口气。
凤清竹知道这一路来朝夕心中委实不太好受,就算有他事先提醒,可提醒和亲身体会总归是两码事,对于没有丝毫记忆的朝夕来说,他们之间除了血缘亲情联系外,就只能算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原本打算不被看出破绽现在看来未免有些太过强求。
“关于丫头,有些事情我想和姑母姑丈说一下,姑母姑丈有些心理准备。”
凤花开闻言坐直身体,精神高度紧绷,斜睨了眼身侧坐着的朝夕,眸光担忧,温月盈感受着室内刹那间寂静许多的气氛,这才察觉从进门到现在被他忽略已久的东西。
母女之间,少了一丝欢喜。
温月盈蹙眉,语气沉了沉道:“夕夕怎么了?可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好也可说不好。”
凤清竹掩去眸中思绪。
温月盈和凤花开两个人,随着这句话心底七上八下,忽高忽低,按奈着烦躁焦急,耳边听到凤清竹温润声音。
“好的是,虽然经历了一番磨难,但是丫头得以恢复正常,此次也算是因祸得福。”
还不等温月盈和凤花开两个人心中欢喜流于表面,凤清竹接下来的话把两人心底喜意悉数打散,再无一丝一毫庆幸可言。
“不好的是,经历了此番,丫头失了以往所有记忆。”
温月盈和凤花开两个人闻听此言,如坠冰窟,想起从相见到现在夕夕没有叫过自己一句娘亲,凤花开低下头擦拭着眼角泪珠,不愿抬头,温月盈打量了眼斜对面,坐在梨花木椅上那抹熟悉身影,待看到夕夕眼底那丝未退尽的复杂,眼前阵阵发黑。
为什么让他女儿承受这些,一次次磨难,犹如在他身上一次次凌迟。
明明是他的错。
温月盈强打起精神,面上撑起一抹笑容,没有了进门时的欣喜儒雅。
“不妨事,不妨事……”
“夕夕回来比什么都好,不就是……不就是没有了先前记忆……”
“嗐!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还以为是夕夕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呢?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说话大喘气,没有记忆我们可以创造记忆,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尽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