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以北看了眼风铃,就见表妹嘟了嘟嘴朝他撒着娇,郑以北心中软得一塌糊涂,拍了拍风铃扯着自己衣袖的手示意她安心,风铃面露喜色,扫过监兵的眼神闪过势在必得。
“下跪吗?”
葱白指尖点了点下巴,朝夕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低喃道:
“听起来还不错。”
风铃摇了摇郑以北的衣袖,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含着崇拜,道:“小乞丐不会是吓傻了吧?还是表哥厉害。”
小女儿的娇憨之色让郑以北信念大增,轻咳一声,郑以北挺了挺胸膛,只要今日收拾了这个小乞丐得了铃铃欢颜,今后在铃铃心中岂不都要高看他一眼,想到这里,郑以北转向朝夕的目光更是气焰嚣张,道:
“算你识相,知道本少不好惹还不麻溜的滚过来。”
朝夕左右活动了下双腕,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胳膊都有些僵硬了,隔着几步远朝夕察觉到监兵身上低到负极的气压,黝黑双瞳浮了层看不懂的光晕。
跳出来了呀!
朝夕弯下腰抱起围着她转圈圈的小老虎,识海传音,道:
“即便捅破了这天,又如何?”
金色双眸颤了颤。
“表哥!那是我的猫才对——”
耳边的呱躁声无休无止,黝黑双瞳泛不起一丝波澜,鹅黄长裙的女子双眼中浸满了贪婪觊觎,丑陋又恶心,朝夕压下的蠢蠢欲动再次升腾,野兽一旦出笼再想关回去就太难了。
“没教养!”
身形闪过,留下道道残影。
“啊——”
朝夕抬脚毫不留情的踹向风铃腿窝,随着‘噗通’一声物体磕碰着地面发出的响声传来一阵尖利痛叫,声声入耳,凄凄惨惨,紫藤阁三层楼中的买客都被这声惨叫吸引了目光,一道道朝着一楼正厅望来,这个时候的朝夕已经稳稳站回了原处。
白鲜从三楼慌里慌张的小跑下来,脚下不稳,一脚深一脚浅的,等到白鲜从三楼下到一楼,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
“铃铃!该死,你做了什么——”
“这怎么行这么大礼?”
朝夕扯了扯嘴角,道:
“莫不是,刚刚所说的下跪道歉一事?这礼未免太大了些。”
白鲜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后背汗湿一片,想到刚才在三楼无意间发现的东西,一双黑眸下意识放在了朝夕身上,眼神扫过某处,白鲜打了个哆嗦。
“你……”
紫藤阁内笑声四起,郑以北气得脸色发白,小乞丐嘴角勾起的弧度太过刺眼,无时无刻不在嘲讽着他是如何的不自量力,一声声的低吟让他心底发虚,早知道今日出府会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就该带着府丁一块出来,当时怎么就一听到铃铃出现在紫藤阁的消息,便头脑发热不管不顾跑出来了。
“这个世道,不是你得切莫看,不该看得更忌贪,勿要以貌取人,今日之事只当一个教训便罢,不然……”
爱人者,人恒爱之;
敬人者,人恒敬之;
辱人者,人恒辱之。
墨眸幽深,闪着零零寒光。
“滚——”
抱起风铃,郑以北脚步踉跄,在朝夕看不到的角度两人眉目相对,皆浮现着深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