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黄氏回到家里,就先把给林文杰一家买的布料挑出来,让林甜甜给送了过去,其实她们也不想给赵秀娥买,只是因为林文杰和狗蛋的关系,不得已买一份,而且两位老人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底还是希望兄弟和睦的。
林甜甜本来以为去送布料,赵秀娥又不会给好脸色,谁知道她笑呵呵的接受了,还给了林甜甜一篮子鸡蛋让她带回家,林甜甜推辞不过就收下了,只是林甜甜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赵秀娥不安好心。
林黄氏和林老太太回来就找了几个相熟的婆子帮忙一起裁衣服,做新衣服,因为明年就是新年了,所以她们要在一晚上做好一家人的新衣服。林黄氏和林老太太商量了一下,把老村长和林文涛的布料匀出来一套,给苏大山做一套新衣服。
林文涛从东厢房走出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出去找老村长说:“爹,我去找二弟,明天年夜饭,都在咱家过怎么样?”
老村长眼睛一亮说:“真的?你快去。”
林文涛看着老村长高兴,暗暗想着还是林冉冉想得全面,他就没想到让林文杰一家来过年,要是都想不到的话,两个老的该有多失落啊。林文涛走到村口看着林文杰说:“二弟,我正好找你。”
林文杰停下脚步说:“大哥,是什么事情?”
林文涛说:“明天年三十,晚上带上弟妹和狗蛋一起去我家啊吃年夜饭。爹娘也盼着你们。”
林文杰想了想说:“好,大哥,那我回去让秀娥多准备几道好菜,到时候,咱好好喝两盅。”
林文涛笑着说:“娘和你嫂子准备不少菜了,然后还给从八方酒楼那里拿了一瓶好酒,到时候咱多喝点,一家人好好团圆过一个年。”
林文涛得了准信就乐呵呵的回去和老村长说了一声,老村长听说小儿子一家都来,高兴地说:“走,咱先收拾收拾,明天就过年就少干点。”
林文涛和老村长一起收拾院子,打扫卫生,女人们在屋里说说笑笑缝衣裳,只有苏大山,在林冉冉的手底下痛得死去活来。
林小麦在村口看着越来越近的狗蛋和林齐光,她赶紧上前说:“狗蛋哥,你下学了?我们一起玩吧。”
狗蛋嫌恶的看了林小麦一眼说:“我才不跟你个黑心肝儿的玩意玩,你害我冉冉姐的事情,我没给你计较,你还敢在我眼前晃,我告诉,你再在我眼前晃,我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林小麦红着眼眶,委屈地说:“为什么狗蛋哥,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村子里,你最讨厌林冉冉了,你忘记你怎么打破她脑袋了。”
狗蛋听了这话更火了:“你还有意思说,不是你说的是林冉冉跟我娘告状我去河边游泳,我能去找她,还不是你挑拨离间!”
林齐光没想到自家大姐那次受伤差点死去还有这么个内幕,他眯了眯眼睛,林小麦,哼,我记住你了。要是林甜甜在这,看着林齐光这个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要算计人了。
林小麦听着狗蛋对她的指责,看着林齐光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忽然心虚起来,等着林齐光和狗蛋走了,她才恨恨地说:“林冉冉,你等着,我就看你能得意多久!”
这时候,林王氏从树后面走出来说:“既然这么恨她不如弄死她,不然只要有她在一天,狗蛋就不会看见你的好。”
林小麦咬着牙说:“你以为我不想,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林王氏看着林小麦开始上钩了,她凑林小麦耳边悄悄的说:“我有个表哥,这会是九龙寨的土匪,咱只要...这样,再这样.....最后,人归你处置,东西归我怎么样?”
林小麦看着她说:“你会那么好心?就不需要我付出,就等着就行?”
林王氏笑呵呵的说:“请那个大当家的出寨子,要十两银子,我只有2两,剩下的八两你想办法。”
林小麦咬着牙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王氏说:“我没必要骗你,我家就在这里,而且我只是要她的房子和银钱。咱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嘛。”
林小麦咬了咬牙说:“我回去筹钱,这事情,我告诉你,可不能走漏一丁点儿的风声,否则咱两都得死。”
两人嘀嘀咕咕一阵,就各自离开了。
第二天年三十,林齐光把昨天林黄氏给苏大山的衣服给他送房间里,然后帮着他穿上,苏大山有点不好意思,耳根红红的。林齐光问:“苏大哥,你觉得衣服怎么样,那里不合身,我娘说可以改。”
苏大山低头活动两下胳膊说:“很合身,帮我谢谢婶子。”
林齐光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苏大哥,待会大姐把轮椅给你找出来,你坐着轮椅,咱一起吃年夜饭。”
苏大山说:“不用,我一个人随便吃点就行。”
林冉冉推着轮椅进来说:“进屋有我做得好几道菜,你不想尝尝?”
苏大山看着林冉冉进来,眼睛一亮说:“那就尝尝。”
林齐光:“忽然觉得自己很像蜡烛......”
夜慢慢加深,饭堂的桌子上摆着满满的菜肴,林文杰和赵秀娥也早早过来了,赵秀娥穿着那天林冉冉他们去县城买的布料做得衣服,整儿显得精神利落,今天她也没有故意找茬,反而有点缓和关系的趋势,热情的帮着林黄氏打下手,把老村长和老村长夫人看了,笑得合不拢嘴,嘴里直念叨着:‘家和万事兴。’
饭桌上,老村长坐在主位上,今天的他一身靛蓝色绸缎衣服,林甜甜给他绣了一顶瓜皮帽,上面绣着图案,老村长看起来像个老寿星。
“今年,是咱林家团圆的第一个年,今年,我的大儿子林文涛回来了,还有我的孙子孙女也回来了,我觉得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来,让我们为我们今年的团聚,先干一杯。”
桌子上,男人端起酒杯,女人杯子里是林冉冉榨的果汁,一桌人笑着说:“为了今年的团圆,干杯!”
苏大山坐在轮椅上,受到一家气氛的感染,也端起杯子,只是他的杯子是白开水,林冉冉给他罗列了一大堆禁忌,他只能遵从。只是,就算白开水,他也觉得自己醉了,有多久了,没有一家人在一起过一个好好地年,自从爹走了,他再也没过过年,没过过节,没过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