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黄氏煮了两根大骨汤,林冉冉拿出昨天买的猪下水,到河边开始洗刷刷。猪大肠因为没有处理,还带着不少猪消化后的秽物。林冉冉拿块破布捂着鼻子,卖命地洗着。
冲刷多遍之后,林冉冉把猪大肠翻过了,把里面那层膜直接去掉。猪肝也一遍一遍的放干净里面的血。最后再用草木灰揉搓几遍,这时候猪下水的臭味就去掉了。林冉冉拎回灶房,准备大显身手,林二牛在一旁欲言又止地看着,林黄氏也犹豫地说:“冉冉,这东西真不好吃,不然咱别做了,浪费油盐。”
林冉冉笑着说:“爹娘,你们就放心吧,肯定好吃。不好吃我也吃完它们,不浪费好不?”
林冉冉把林二牛和林黄氏推出灶房,就开始大显神通,首先,锅里放入猪肝,猪大肠,加上葱姜蒜煮开,这是去味的最后一个步骤。林冉冉来到门外,从屋檐下的辣椒串上摘了两粒辣椒,去菜园子拔了两颗小葱。
猪肝是煮熟后加入酱油葱等调料凉拌的,猪大肠加上辣椒葱姜爆炒的。林冉冉把大肠多炒了一会,猪大肠里面的油都被逼出来了,通红的辣椒配着油汪汪的大肠,碗底是红彤彤地辣椒油。
林二牛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块猪肝,咬了一小口,然后瞬间眼神就亮了。他赶紧又来了一筷子猪大肠,辣味和猪大肠的香味充分结合,冲击着林二牛的味蕾。林二牛赶紧招呼老婆孩子说:“赶紧吃,真的很好吃啊,一点也不臭了。这简直比猪瘦肉还好吃。”
林黄氏和两只小豆芽忍不住也一样夹了一块,只一口,大家都不说话了,埋头吃饭啊。一大盘子猪肝,一大盘子猪大肠,吃了个底朝天。一人还喝了一碗大骨汤。
林豆豆往墙上一靠,摸着肚子说:“大姐,你真的让我天天都过年啦。大姐自从你醒来好像变厉害啦。大姐,我感觉我现在过得日子像地主家一样啊。”
林冉冉噗嗤一笑说:“地主家也不吃臭臭的猪大肠啊。”林豆豆跟着说:“那是他们不懂猪大肠的美味。”
林黄氏和林二牛相视一眼,走出茅草屋。
“二牛,你也感觉到了吧,冉冉醒来之后感觉哪哪儿都不一样了,就像换了一个人。要不是看着她小手指上那个疤痕,我还以为咱闺女被掉了包。”
林二牛说:“我开始也奇怪,就去问了村东头神婆子,神婆子说冉冉那是差点没命,去阎王殿走一遭之后,估计有什么奇遇。神婆子说,冉冉之前没气了,又活过来,是因为阳寿未尽,却被鬼差抓错了,所以会给冉冉一点补偿。是好事。”
林黄氏听着眼泪瞬间就涌出眼眶,“这么说我家冉冉真的死了一回,受了大罪。我真宁愿她还想原来那样,阎王殿是那么好去的?我不要什么补偿,我只要咱家冉冉好好地。”
林冉冉竖着耳朵听着林二牛和林黄氏的对话,开始还觉得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怀疑自己不是他们闺女就好。可是听到后面,她也跟着红了眼眶。“林冉冉,你放心,以后你爹娘就是我爹娘,你弟妹就是我弟妹,以后我就是你,代替你好好活着,好好孝顺他们。”
“好的,谢谢你,我走了。”林冉冉话音刚落,脑海就响起这样一句话,听声音是个很小的小女孩。声音小时之后,林冉冉脑海里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知道,原来的林冉冉彻底走了,以后她就是林冉冉了。
林二牛扶着林黄氏的肩膀说:“好了,冉冉没事,快别哭了。你这样她又多心了。你不觉得冉冉最近和我们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咱自己的闺女,变成啥样都是咱两的闺女,都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不是。”
林黄氏抹干了眼泪嗯了一声,就往灶房走去,林冉冉装作平常的样子带着两只小豆芽洗漱,有了之前的记忆,林冉冉慢慢梳理开自己的生活,以后再面对林二牛和林黄氏,她变得坦然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