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俩人在宫墙边上谈论着赵安的时候,而宫门处排队出宫的队伍,悄然有三四人不经意间就站在了队伍的末端。其中一人锦衣袍服,正是太仆公孙敬声。
宫孙敬声后面,是一副宫女打扮的阳石公主。此刻的阳石公主尽管表面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内心颇有些揣揣不安,害怕被宫门守卫发现自己乔装打扮成宫女出宫。
但阳石公主身后的女官却是没有那么镇定如常,脸色颇有些苍白。却是没想到自家主人会打扮成自己的属下的样子。害拍被陛下发现,杖毙自己。更害怕公主成了自己属下的宫女,自己把握不好当中尺度,被宫门守卫发现或被公主暗中记恨自己不知尊卑。
便犹豫着上前一小步,朝在自己前面的公主附耳小声问道:“公主当真是要假扮成奴婢手下的采办宫女吗?奴婢有些紧张!!!”
阳石公主本来内心就是揣揣不安的,被自己的女官这样一问,便更加忐忑加紧张了。但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意,嘴上牵强着小声说道:“莫怕,本宫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大不了出不了宫!”
女官闻言,勉强镇定了下来。嘴里回道:“公主说得是,是奴婢过于紧张了。”女官说完,便是记起了什么,朝公主又道:“此次出宫,是为了采办御寒之物白炭以充合欢殿,是采办宫女的事务。公主切要记住了,免得被侍卫诘问。”
阳石公主闻言,又问道:“白炭作价几何?”
女官便想也不想就回道:“白炭千斤,准银十两五钱!”
“黑炭呢”阳石公主公主又如此问道。
……
主仆俩人就这样合计了一会,说些出宫时要注意的事项。但公孙敬声却是冷不防插话进来道:“那有那么多弯弯道道,我就直接说你们是我要带出去的,是出宫办事去。我看哪个不长眼的侍卫敢拦下我们!”
公孙敬声说话间,却是引得排在其前面的一名士子频频回顾。公孙敬声便有些不耐烦,趁着士子回头的功夫,马上盯着士子呵斥道:“看什么看?好好排你的队!!!”
士子却是个敢言仗义的血性大丈夫,被公孙敬声如此呵斥,顿时转过身子。梗着脖子反驳道:“乃翁就看你,怎么了?”
公孙敬声却是没想到随意呵斥之人竟有胆量反驳自己,一时呆了呆。随即便怒不可遏,一时忘了自己身后就是自己钟爱的阳石公主。随即用手指着士子的头颅,骂道:“你竟敢在本大人面前自称乃翁,来人!!!给本大人拿下这狂妄之徒!!!”
公孙敬声却是忘了此时是在宫门排队出宫处,不是自己的太仆府。公孙敬说完,不见左右有人前来拿下眼前之徒。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儿不是自己如臂指使的太仆府,是未央宫宫门,归同属九卿的卫尉管。
公孙敬声一念至此,一张俊俏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的褐色,许久说不出话来。阳石公主见状,却是拉了一下公孙敬声的衣袖。见公孙敬声回过头来,这才示意公孙敬声不要横生事端,出宫要紧。
然而公孙敬声不但看到了阳石公主的示意,还看到了自己带进宫的那名仆从,正站在女宫的身后,一脸无辜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阳石公主又拉了拉公孙敬声的衣袖,公孙敬声才强忍着怒气。默不做声,只是心底,再次打定主意:一回府,就杖毙了自己的仆从。
而士子见公孙敬声没招来人,还想说些出言讽刺几句,却也被同伴拉住。此起争端便是告了一段落……
就这样,堂堂的九卿之一的太仆和公主就默默无闻地站在了出宫的队伍之中,等侯侍卫们的检查。
宫门处,李均和刀疤刘却是不知何时,已停止了对自家门侯赵安的谈论,这会,正双双站在了宫门内,望着这出宫的队伍,李均有些纳闷,朝一旁的刀疤刘疑惑问道:“怎么今日,出宫的人多了很多?”
刀疤刘也是纳闷不已,李均暗自琢磨间,刀疤刘已是随意截住了一名出宫的宫女,拱手示意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出宫的人这么多?”
宫女冷不防被刀疤刘吓了一跳,随即便怯生生行个万福礼,才道:“今日是各殿主人遣宫人出宫采办
回家省亲的日子!”
刀疤刘有疑惑道:“寺人出宫采办回家省亲往常不是月初吗?这才是月末!”宫女便道:“据说是阳石公主要求卫皇后更改的,当中缘故,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刀疤刘便不疑有他,装作焕然大悟的模样,摆摆手示意宫女离去。在一旁的李均也是听到了宫女的话语,暗自琢磨了一会,也想不出个子午卯酉来。便是晃了晃头,不再理会!
只是李均却暗自吩咐了下去,加快出宫检查的速度。没多久,队伍便是往前挪了好几步。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正在低着头检查木棨的刀疤刘却是突兀地接到了一个银字的玉棨,明显是千石大员特有的玉棨。这才抬起头来一看,正是公孙敬声本人。
而排在公孙敬声前面的士子不经意间回头一看,却是发现刚才与自己发生冲突的锦衣郎君竟是千石大员。霎时愣了愣,随即就快步离了去……
公孙敬声正想抬头记住排在自己前方的士子,却是不知士子去了哪处,唯有悻悻地暗自作罢。转瞬又望了刀疤刘一眼,瞬间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
公孙敬声话刚说出,便是觉得自己今日倒霉透了,事事不顺心,窝心得很。正烦闷间,刀疤刘回话了:“回太仆大人,正是在下,不知太仆大人有何指教?”
公孙敬声便道:“你们的周之光屯长呢?怎么一天不见人影?”
“太仆大人说笑了,现在时辰还没到响午,怎么就一天了呢?”刀疤刘如此说道。说完,便是递回了公孙敬声的银字棨。
公孙敬声没直接回话,接过银字棨后却是指着身后的阳石公主及其女官道:“我要带这两个宫女出宫,你可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