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怜决定再找一次澈。
虽然她知道不太可能从他那里套出什么,但是,她也别无选择,因为目前,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这样,她再次来到了鹤见家。
不出所料,澈看到她的到来,整个脸都阴沉了下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你不要再来了。”他冷冷地说,语气里充满了厌恶。
“你是说了,但我没有听你的话的必要。”怜也不甘示弱,她回敬道。
“贵族的事与你无关,不要再问了。”
“无关?!”怜似乎被澈的话激怒了,她站起来,双手支在面前的桌子上,“那个组织...是叫M吧,前不久,我们M组织的其中一个干部战斗过了,而我的妹妹,也在战斗中受过伤。”
“可是,那些人袭击我们的目的,我们一点也不清楚!”
“凭什么,我们要为一件我们根本不明白的事受伤,凭什么?!”
“难道,我们要一直不明不白地与他们战斗吗?我们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即使我们为此受伤了,付出代价了,我们仍然没权利知道这件事的缘由吗?!”
“......”听着怜近乎控诉的语言,澈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点。
“行吧。”澈也站起身来,“就让你看一点点吧...你可不要后悔。”澈说,最后那句话,就像是在警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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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带着怜,来到了贵族的一个封锁的房间,打开门后,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你说你之前遇到了M组织的干部是吧。”澈问,“他有没有告诉你些什么。”
“详细的不清楚,只知道贵族和M组织都是在寻找能将守护甜心的能力运用于普通人上面的方法,也就是...寻求力量。”
“那你知道怎样将这种力量运用于普通人之上吗?”
“...让普通人心怀仇恨,诞生守护甜心,再将戒指取下?”这是怜根据由利莎的事猜测的。
“呵,这只不过是对于个别能力而已。”澈冷笑着,随后让守护甜心融入自己的戒指,将力量融入房间墙壁的一角,随后,一个地下室的入口在房间的地面打开。
原来鹤见家还有这样的地下室...怜惊叹道。
“这是只有贵族内部成员的力量才能打开的地下室入口。”澈解释道,然后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一般对于强大且特殊的能力,会用你说的那个方法获取,但有时候,在贵族的高层眼里,量比质更重要,于是,就会成批地制造怨恨,来获取力量,比如说...”澈一边说,一边领着怜一步步地向地下室深处走去。
在到地下室底部的那一瞬间,怜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不管是在现在,还是以后,怜一想到这一幕场景,都会不禁地感叹道:
那...是真正的地狱。
地下室的两旁,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牢笼,而牢笼内,有着无数的人,他们尖叫着,痛苦地呻吟着。有的牢笼下,是炙热的火焰,有的牢笼内,浸泡着蚀骨的毒液,有的牢笼下,有着尖锐的铁刺。那些人被蒙着眼,承受着这些痛苦。
而那火焰毒液和铁刺似乎都是特殊能力造成的,那些东西只会给人带来痛苦,却不会造成人的死亡。
尽管痛不欲生,尽管鲜血淋淋,都无法死去。
而这强烈的痛苦与怨恨,变成黑色的雾气,源源不断地输进地下室尽头的一个房间中的仪器中。
仪器内,放着许许多多被染黑的戒指。
而这地下室内,还有这许多“工作人员”,管理这里的“事务”。
怜瞪大了眼,额头上冒着冷汗,但她还是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问:
“这些人是...?”
“生擒的贵族敌对势力。”澈回答。即便是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场景,澈的话语中与眼神中,都没有丝毫的感情...似乎是早已习惯了一样。
“就算是敌人...他们也是人...”怜小声说道。
“但高层才不管这么多,对他们来说,什么方法能更快地获得力量,什么方法就是最好的。”
“可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让他们为了获得力量,不惜做这种残酷的事?”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澈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呼...”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情...尽管她早就不平静了。
“知道这件事的...都有谁?”怜问。
“除了我和你以外,还有瞳和...影朔。”一提到影朔的名字,澈又皱起了眉头。
“诶?!”瞬间,怜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那...澈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家出走的吗?”
“不全是,但也有这个原因...”似乎是不愿意提起,澈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这样的答案就已经足够了。
此时怜突然很能理解影朔,换做是她知道了自己的家族正在做这种勾当,她也会离家出走的吧。
“那你呢...”怜看向澈,神情变得严肃。
“你也是甘愿帮家族做这种事情的吗?”
“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澈回答。
他,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贵族?”怜继续问。
在怜的角度来说,她绝对不能理解澈的做法。
“与你无关。”这是,澈收回了眼底那一丝微笑小的情绪,再次变得冷漠。
“这些事情,就不是你能管的了。”
“......”怜沉默了。
鹤见澈...这个人,似乎远比怜想象的要复杂。
终于,澈开始往回走,似乎是要回去,可就在此时,一名“工作人员”向澈跑来,脸上写满了惊恐。
“不好了,大少爷!装着仪器的研究室...出事了!”
“!”澈顿时心头一紧,连忙跑向研究室,怜随后也跟了上去。
到了研究室,他们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研究室黑漆漆地,但借着外面的微光还是可以看清,收集怨气的仪器破碎了,工作人员倒在地上,脸上已经没有了生气,虽然四周没有血的痕迹,但可以知道的是...这些人,已经死了。
而悠闲地坐在研究室的椅子上的,是一个少年。
黑发红瞳,一个他们都熟悉的少年...鹤见影朔。
注意到来人后,他慢悠悠走向前来,脸上还是带着轻松的笑容。
“你来了啊,兄长大人。”影朔微笑地站在一片漆黑中,他的戒指,在黑暗中发着紫色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