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家才知道,她的出租屋就在南山小筑,这种缘分还真不是一个巧字可形容。没有对她提及城堡的事,只告诉她南山小筑是我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她也惊呼真巧,明明近在咫尺,却从未遇见。
车至楼下,笑着打趣是否容我上去喝口茶。她羞涩的表示因同屋室友的缘故,下次再正式邀请我参观她的蜗居。倒是不介意,随她安排自己的时间。我的性格偏内向,与别人的待人处事方法不同。我认为朋友之间并不一定要成天腻在一起,平日里多些问候少些无聊的聚会或是酒局是最好的相处之道,毕竟知己难得。我的真实想法是想见她奶奶。
分开时留了她的电话,约好第二天带她去吃好吃的。当然,我没告诉她会偶遇阿姐。这可不能怪我,阿姐叮嘱不让告诉她,说免得她紧张。我觉得没这必要,心里已将她作为家人看待,往后余生真心以待。不担心阿姐会不喜欢,爱屋及乌是亲姐弟共同的意见。唯一顾虑的是,反而是她会不会被古怪精灵阿姐带偏。
才到楼梯口,就听到阿姐和姐夫的闹声,这对欢喜冤家确实般配。有宝耍宝,有她们在家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哟,咱家少爷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那女孩……。”不等她八卦的嘴将我这点新闻播出来,赶快捂上。
“嘘嘘,你怎么这么八卦,八字没一撇呢!”我红着脸沉声提示她。
“唔,唔……。”阿姐拍着捂她嘴的我的手。哎呀!一心急忘了她是孕妇。慌忙松开手,恐怕招来母亲埋怨。不料一家人根本不在意,因为二老早已习惯我俩相互折磨。
“额,老弟,走走,我们屋里去说嘛!”阿姐的好奇心并没因升级为宝妈减少,与日俱增的八卦心让我觉得不当狗仔可惜啦。
她拉着我进了我的卧室,坐到床上还抱着我的狗头抱枕。
“哎,我说你都是当妈的人了,能不能矜持点儿,别成天叽叽歪歪,家长里短的瞎打听。”我的少年老成也是阿姐培养出来的。表面上她是姐姐,实际上生活里我如哥哥一般照顾她,呵护她。从懂事起,就跟在她身后,围着她转。所有她闯过的祸事都有我兜着,被父母惩罚打手心是常事。就因为彼此太亲近,姐弟俩的感情连姐夫都吃醋。谁让我是她弟弟呢,这亲情羡煞旁人。
“哎哟,小宝贝你就告诉我嘛,我都好奇得睡不着觉。完全想像不出来究竟是怎样的女孩,让咱家的冰块脸酷小子如此深情。”瞧这阿姐是怎么形容她亲弟弟的,确认过眼是亲生无虞。
“什么小宝贝,我又不是你儿子,又是什么冰块脸酷小子,你怎么不说霸道总裁呢!你这,你这,不知道在我背后怎么编排我,难怪没姑娘喜欢。”我故意岔开话题,不让她好奇心得到满足。
“哎唷,我们奎家小爷耍酷耍够了吧,你就可怜可怜我这美丽可爱的孕妈妈,免得我孕期忧郁。”她这张嘴我这辈子是服了,希望别吓着小花才好。
“嘚嘚,好啦!我说我说,头都被你搞晕了。”我放下行李,坐到地板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唷唷唷,瞧你这浪表情,是了一定是了,一定是你喜欢的。”知我莫若姐。
“嗯,我觉得她很好,不但有担当又有责任心。心眼好,懂得关心照顾人,还……。”洋溢在脸上的笑容真是满面春光。
“啊,你说的是人么,她是神吧!就几天时间你这么了解她?不会是你瞎编的吧,照片拿我瞧瞧,有你说的这么完美的女孩吗。”阿姐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她这就是吃醋的表现。
“真的,拿去看吧,”我拿出单反让她看照片。
“嗯,看起来还可以,还是素颜美女。眼睛圆圆的可爱,是你的菜。不过这身高?与你是差了点,但是你喜欢的类型。”阿姐这种评论人的方式也是特别,她了解我的喜好,自然知道我看重的不是外表。趁她翻照片的时候,说起小花的身世。阿姐停下手看着我,仔细听我诉说她的故事。
“如何?你总结一下你的感觉。”家里阿姐最了解我的秉性,她会做出怎样的评价,我很期待。
“嗯,综上所述这女孩不错,家里人丁简单,也有孝心。阿姐知道咱家阿郎心地善良,见她身世可怜怜惜她。我们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同,未来也有很多变数。但只要你喜欢,阿姐也无条件的支持!”阿姐的是我人生的领头人,她明白我的心意,尊重我的决定。
“谢谢阿姐,相信你也会喜欢她。”打小,阿姐的话就多,我总听她说,但重要的事姐弟俩也是契合度蛮高。比如说姐夫人选,当初还是名不转经转的白丁的他,也是我慧眼识人,阿姐才下定决心下嫁。
姐夫安靖江是一个不错的人,不依靠祖荫庇佑,白手起家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事业。在外稳重踏实,回到家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典型的双子男。这不,办公桌上除了办公用具就只有姐姐的照片,连个摆设也没有。我笑他堂堂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怎的如此寒酸。人家却说工作之余唯一牵挂的就是小羽毛,这碗狗粮撒的连我这小舅子也喝干醋。
“姐儿俩躲屋里说啥体己话呢,让小哥也洗洗耳。”看看这德行,郎天羽教出来的没错。
“哎哟,我说小安子,你这是长本事啦,在姐儿面前小哥小哥的。”真是够了,他俩跟前撑了这几年,已然撑出内伤。
“你俩继续,我出去吐会儿。如果某天我是因为吐血过多而亡,一定要告诉爸妈,是你们这对害人精害的。”他们的情浓,外人不清楚,我是深有体会。罢了,不说了,这是他们的爱情相处模式。
“叫你姐你哥吃饭了!”我刚冲出卧室,父亲举着筷子敲了我的头。
“唷,老爷子怎么又打我。”我委屈。
“哈哈,你这俩调皮蛋,什么时候才长大。”老爸话不多,许是不告而别出去躲了几天,让他担心了。
“瞧您说的,有老爷子您在,我们怎么舍得长大。”
“哟哟,出去几天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是跟谁学的呀,说来听听。”老妈端着一锅汤出来,眼里全是欢喜。
“谁?咱家不是有小羽毛这巧嘴。”我故意东拉西扯不入瓮。
“是吗?我可听说什么小花……。”我就知道,郎天羽这张破嘴靠不住。
“就是,咱家小舅子也开窍啦!说来听听,让我们也欢喜欢喜。”姐夫一脸的坏笑,冲我直眨眼,这完全颠覆了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模样。
“什么也没有,你们就喜欢听郎天羽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也不知道人家给不给这机会。”我还是架不住家人的热情,和盘托出。
小花的事,旅途的地方又复述一遍,我看出爸妈,阿姐姐夫都为我感到开心。老爷子拍着我的手给我一颗定心丸,说只要女孩子愿意,可以接奶奶一起到家里住。所以,世上的不完美都会被亲情接受,我坚信我的家人愿意用爱接纳她和她的家人,因为彼此心中有爱。